言罢,只见波培斯尔主教伸手轻轻掀开祭台上那张洁白如雪的餐布,刹那间,一个隐藏于桌台背面的机关按钮映入众人眼帘。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按下按钮,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声响,原本放置着各种祭祀用品的整张餐桌竟然开始缓缓下沉,不多时,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便呈现在眼前。 紧接着,波培斯尔主教从祭台上取过一支烛台,手持烛火,率先朝着阶梯迈向幽深的地下世界,并回头向九难师太及她身后之人示意跟随其后。 九难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紧紧抱着的灵召递到了何惕守手中,并郑重其事地嘱咐道:“你待在这座教堂之中,务必看管好灵召,千万不可有任何闪失。我与苏荃会一同前往地道深处查探一番。” 站在一旁的一旅长李强见此情形,赶忙上前一步,主动请缨道:“师太,让我带上一个排的兵力随你们一同下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九难点点头,表示应允。 众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地道缓缓而下,越往深处走去,光线便愈发昏暗起来。 然而,当他们真正置身于地道底部时,眼前的景象却正如波培斯先前所述一般无二——这里乃是由天然形成的溶洞与人工开凿的遂洞相互交织而成,通道一路向北不断延伸着,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那些分布在两侧的洞穴以及众多岔路口皆已被严严实实地封堵住了。如此一来,行走其中倒也不必担忧会迷失方向,显然这条地道便是一条精心设计的逃生暗道无疑。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这行人步伐匆匆、速度极快地抵达了地道另一端的出口。而此处,赫然便是繁忙热闹的拉瓦格港口。 只见波培斯尔快步走上码头,焦急地向相熟的船主打听起枢机大人的下落来。 那位船主见有人询问,连忙回答道:“枢机大人乘坐教会的船只出海去啦,就在刚才离开呢!”听到这个消息,波培斯心头不禁一紧。 此时,在那艘渐行渐远的教会船上,红衣主教面色惨白如纸,全身上下竟好似没有半分力气一般,整个人蜷缩在船舱内的一角,显得无比虚弱与憔悴。 他翻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和包裹,却始终没有找到那瓶能够解去散气粉之毒的解药。 此时此刻,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然而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咬着牙硬扛这毒性的侵蚀。 这种散气粉虽然不至于直接夺人性命,但其中所含的毒素却足以让中毒者在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里变得软弱无力,仿佛全身的筋骨都被抽走一般,连正常行走都会感到吃力无比,就更不用提练功行气了。 唯有经过漫长的时间流逝,身体才能逐渐将毒素排出体外,慢慢地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就在他与体内毒性苦苦抗争之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来人正是这艘船的船长——劳莱恩斯。 只见他一脸焦急地跑到红衣主教面前,躬身行礼后开口问道:“尊敬的枢机大人,不知此次航行,我们的目的地是何方?” 红衣主教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似乎正在努力集中精神。 他深知自己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体内的每一丝力量都在飞速流失。 但面对船长的请示,他还是拼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华……夏……广……州……府……” 说完这几个字之后,红衣主教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一团和二团成功地占领了拉瓦格城。 然而,他们的行动却与之前占领马尼拉城有所不同。在马尼拉城,所有的西班牙人被集中关押在一起,男的送去俘同挖矿,女的送往劳改农场。 但在这里,情况则完全不一样。 要知道,拉瓦格城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重要的宗教圣地。它并未像其他地方那样归附于西班牙的管辖之下。 而且更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从未发生过有组织的针对华夏人的屠杀事件。 正因如此,天地军采取了相对温和的措施,他们仅仅收缴了白人手中的枪支,并郑重宣布,无论是谁,亦或是何种势力,都绝不允许在吕宋这片土地上建立起非法武装力量,即便是教会也绝对不可以例外。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灵召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当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时,惊喜地发现九难师太、苏荃以及何惕守正静静地坐在床边。 那一刻,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灵召激动得无法自抑,泪水夺眶而出,哭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与此同时,大丫也回到了家中。此前,她毅然决然地辞去了教会圣女这一令人瞩目的身份。 在九难师太的大力推荐下,她积极投身于城市的重建工作之中。 此刻,她正与城内的众多华夏人士共同商讨如何组建一个新的市政府,以便更好地管理这座承载着悠久历史的名城。 就这样,九难师太等四人在拉瓦格城中停留了足足半个月之久。 这段时间里,她们见证了城市从混乱逐步走向有序的过程。 可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红衣主教始终杳无音讯,看情形是不会回拉瓦格圣城了。 最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九难师太决定带领众人返回浡泥城,等待韦晓宝的归来。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她们踏上了归程之路,留下身后那座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古老城市,继续书写属于自己的新篇章。 再说天地军一师,这半个月已经长驱直入,占领了民都鲁、诗巫等马来西亚东马大部份地方,荷兰人的军队一直在撤退,并没有跟天地军交战。 他们准备撤到古晋,把整个婆罗州岛上的东马地区全部让出来,从古晋撤到西马地区去。 当然,这要取决荷兰人的战船能打得茅十八率领的海军南下支队。 茅十八用三艘铁甲船封锁了从古晋到新加坡的海域,让东马的荷兰军队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