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钱通一不做二不休,胆大包天,居然找到之前的那帮土匪,趁着夜色杀进云家,之后又与土匪瓜分了云家的财产。 而云鹏则因为那晚歇在友人家,才躲过一劫。 后来他在友人父母的帮助下,去县衙喊冤。 “云鹏既然当晚不在府内,怎么知道家人是被邓钱通杀的?” 将云鹏带回县衙后,王永刚他们立即对一干人等进行审问。 云鹏知道自己活不成,一开始也不配合,问什么都不答。 最后县令严大人问他,邓钱通虽然死了,但是当初包庇邓钱通的滇宁县令,说不定现在已经升官发财。 难道他,就不想让当年的县令,得到应有的惩罚? 如此,云鹏才松了口。 “他在她姐姐手中找到一枚玉扳指,云鹏认得是邓钱通的。 “另外,他第二日回去的时候,还有一个没死透的下人,说在那伙土匪里面,看到邓钱通的身影。” 有了云鹏的这些话,再联想起邓钱通前几日找她时认命的样子,柳依依基本已经肯定,云家的血案,邓钱通脱不了干系。 “这件案子,严大人已经上奏给朝廷。” 王永刚顿了顿,又道:“在下今天来找姑娘,还有另一桩事。” 柳依依不禁警惕起来。 她以为,自己与青徽府衙最大的联系,不过就是邓家的案子。 虽然由邓家的案子又引出了云家的血案。 不过就单单邓家一案来说,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 这之后,除了邓元宝的事情,需要她伤些脑筋。 其他的,怕是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吧。 “不知是何事?” “严大人想要见姑娘一面。” 柳依依这几日听王永刚说“严大人”三个字都听得耳朵生茧子了。 在她眼里,这三个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官府体系的代号。 现在一听代号要见自己,不免有些紧张。 “王捕快,我听说,严大人是从京城来的,请问,他是什么时候来青徽上任的?” 她突然问这么个问题,王永刚有些意外。 “严大人是两年前来此地上任。” 那就好。 这位严大人在京城的时候,自己还在朝九晚五当社畜呢,没交集。 “那,严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具体什么,在下不清楚,不过,是为了邓公子的事。” 她也在为邓元宝的事情发愁。 说不定这位县令能有什么法子安排邓元宝。 “严大人是希望我现在就去?” “陈姑娘若是现在不方便,也没关系。” 意思就是要自己现在就去了。 柳依依回屋看了眼自己的伪装,又稍作修饰。 这才随着王永刚去了县衙。 路上的时候,柳依依突然想起来武涉县的事,纯属好奇,便问了王永刚。 “姑娘猜得不错,确实是云鹏搞的鬼,不过,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 “武涉县被杀的五人,全都不是好人,有的虐待父母,有的欺辱邻里。” 柳依依明白了。 云鹏连邓家无辜的一百多名下人都杀,为了声东击西在武涉县制造混乱的话,随意无差别杀人,岂不是更省事? 被杀的几人,明显都是特地挑选出来的。 云鹏会有这个耐心? 难道,因为不是邓家的下人,云鹏就网开一面,没有随意杀人? 这样想的话,倒是也有些道理。 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严振,青徽县令。 柳依依见到严振的时候,怔了怔。 她以为,县令这种地方官员,一定是胡子老长起码五十的老者了。 眼前这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真的是青徽的县令? 严振个头较高,身形偏瘦,眉眼温和。 给柳依依的感觉是,这人性情是真的平易近人的那种。 而不是裴铭那种,看上去是无害的小白花,其实骨子里坏着呢。 柳依依微微歪着脑袋。 这位严大人,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 严振一见柳依依的时候,身子一顿,接着露出疑惑的神色。 之后在柳依依肆无忌惮的打量中,严大人他,脸红了。 哦~ 柳依依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天青徽县衙的府兵出城,她找人问缘由,最后告诉她府兵是去武涉县的那个书生嘛! 柳依依今日穿着男装,脸上也做了修饰。 也难怪严振刚一见面的时候,只觉得这人眼熟,却一时没有想起来。 直到她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瞅的时候,严振终于想起来了。 相比较这两人的后知后觉,站在柳依依身后的宗言,则一开始就认出了严振。 王永刚在一旁一脸懵地瞅着两人。 只觉得这两人好生奇怪,见面了也不说话,尽睁着眼睛往对方身上瞅。 不知道的,还以为高手对决前的相互打探呢。 “咳~ 那个,大人,这位就是陈姑娘。” 严振正了正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