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莫学恩众人才把沈格桑送回帐篷,昌顺候沈戎就得信赶了来:“不是在打猎吗,又怎么会溺水呢?” “方才就单单姑娘和文扬县主在湖边,不知道怎得就、就落湖溺了水。”飘云支吾道。 莫学恩唇角微动,顿了顿倒也没说什么。 沈戎看了她一眼,语气一改:“放肆!文扬县主是什么身份,就由得你这贱婢胡乱攀扯!” 飘云急急垂下头:“奴婢失言。” “贱婢不懂规矩,还请公主恕罪。”沈戎转身向莫学恩拱手说道。 莫学恩担忧地看了看沈格桑:“格桑素来体弱,还是先看看她罢。” 沈戎笑着应了句是,上前半步看了看。 她那手腕上的蛰伤红肿得有些吓人,他一眼就看到了。 “她这手是怎么回事?”沈戎问道。 莫学恩徐徐垂头:“方才我们在林中不慎闯错了地儿,沈格桑为了护我,被、被黑地蜂给蛰的。” 沈戎长长哦了声,“那公主可曾伤着?” 莫学恩摇头:“所幸有她,只是苦了她。” 沈戎道:“护卫公主周全是臣等职责所在,公主切莫介怀。” 沈戎说完又才转脸同郎中悉悉索索问了些有关她的病情。 莫学恩则静静候在一旁。 落葵见众人反应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公主,王妃娘娘还在湖里呢!” 沈戎徐徐起身:“什么意思?” 落葵急急道:“今儿落湖的可不止沈四姑娘,沈四姑娘救起来这么久都还没醒。 那王妃娘娘还在湖里,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沈戎大吃一惊:“这还了得,王妃在何处,我这就着人去打捞。” “这会子才想起打捞,只怕是都凉透了!”落葵一脸嫌恶地嘀咕。 “胡说什么呢!”莫学恩给她送了个白眼,又转脸对沈戎说道: “皇婶那头已有人去救了,而且她是通水性的,沈侯还请安些心。” 沈戎顿了顿,“这、这好好的,怎么会双双落水呢的? 说来县主同我家老四并无交情,又怎么会独处呢? 她们到底说了什么,这期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县主既是通水性,为何不自救,反倒比格桑还…” 莫学恩愣了一下。 那后头半句如同千斤重石,压得她心里那原本就有所偏移的天平愈发失衡起来。 沈戎眼光一转,故作惶惶地将语气一收:“公主恕罪,微臣失言。” 莫学恩敛了敛思绪。 “想来是因林中那黑地蜂之事,皇婶和格桑有所误会才有了后头的事。 我和郎中先生赶到的时候她们就已落了水,至于旁的,还是等格桑醒了再细问罢。”莫学恩道。 “可、到底是县主落了水,璟王那头怕是不好交代啊。”沈戎徐徐抬眸,内里是分明的忧虑。 莫学恩会意:“湖边护栏久年失修也是有的,皇叔看重皇婶,好歹也是讲理之人。” 沈戎沉沉叹了声:“到底是微臣失察,害得公主受惊,还叫县主落了水。” 沈戎看了看莫学恩的脸色,有意思虑一番又道:“去,传我的令,看护烟雨湖和猎场的掌事办事不利,一并处置了!” 待身边的小厮出了帐篷,沈戎向莫学恩拱了拱手:“微臣无能,这是微臣给璟王殿下的交待。 还请公主看在舍妹同样落水受伤的份上,替微臣美言两句,好歹别叫殿下轻易怪罪。” 莫学恩道:“沈侯言重了。” 落葵见这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就是没有说何时才能去接江予初,禁不住又着急起来: “沈侯若是有心,这就着人去把王妃接了来罢。 溺水事小,倘若再三白白延误了医治,璟王怕是真的不会善罢甘休了!” 沈戎连声称是:“落葵姑娘说的是,我这就去办。” “公主不去看看吗?”落葵见莫学恩并无动身迹象,便问道。 莫学恩看了看尚未苏醒的沈格桑,“那、走罢。” 其实她并不想去。 莫学恩原本对沈格桑主仆头两日说的话也是将信将疑。 可是入林前,她亲眼看见江予初对沈格桑态度极其冷淡,甚至还不如对那素未谋面的礼部郎中耐心。 方才她又眼见安然、乐心这两个丫头都敢对沈格桑指颐气使。 她不得不信。 再配上沈格桑在林中的苦肉计、和方才那凄凄的一字一句。 甚至是方才沈戎点拨的那句“既是通水性,何不自救”。 她愈发相信这次就是江予初推了沈格桑,她甚至相信江予初是有意躲在湖里,好叫旁人把罪责都推给沈格桑。 毕竟她是被父兄惯着长大的人,毕竟她是个连自家夫君都不曾敬重的人。 一时任性也是有的。 而沈格桑是孤苦无依的,素来生活艰难的。 她同江予初素来无冤无仇,她没有胆量、也没有动机去冤枉身份显赫的江予初。 “公主请。”沈戎恭恭敬敬地侧身避开,眼见莫学恩走到帐篷门口,又回头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