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财比较狠得下心。
得知王宝珠沾了毒,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回家搜查王宝珠的房间,果真发现她的珠宝首饰不见了许多,却有不少藏得严实的毒。
林香莲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就指责王兴财。
“谁让你住到外面夜不归宿的?你这个当爹的要是天天在家看着,宝珠绝不会变成这样。”她担心王兴财责备自己,就先发制人,越说哭得越响,“老爷,我们的宝贝女儿以后可怎么办啊?她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自作孽不可活。”王兴财冷冷地道。
销毁掉王宝珠藏的毒,他让人把储藏间收拾出来,直接把五花大绑、被堵住嘴巴的王宝珠给关进去。
还想继续住院养伤?
没门!
见林香莲露出心疼的神色,王兴财道:“林香莲,你要是想看着你女儿一辈子不把自己当人看,你就偷偷地放她走。”
“老爷您多虑了。”林香莲虽然不忍心,但却清楚毒的危害。
林家祖上阔过,曾经拥有万亩桑田,还有缫丝厂、织布厂,就因为她太爷爷有吸食大烟的爱好,才把偌大家业败得一干二净。
听父母说,太爷爷死的时候,骷髅似的,比鬼还像鬼,轻得像羽毛。
没想到,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居然也染上这等恶习。
林香莲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
一时之间,竟然不去骚扰傅玉麟了。
把王宝珠关起来后,王兴财也是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看着王宝珠,誓要让她戒掉这个瘾头,然后关她一辈子。
送回内地,王兴财可不放心。
就凭她的性格,指不定还能做出更加伤风败俗的事情。
时至今日,王兴财不指望她有未来。
陆明珠比较听陆父的话,只准备对心脏病患者有益的滋补品给王兴财送去,并让人带话请他注意身体,有事就联系自己。
王兴财心知她的顾忌,就回话说知道了,让她什么都别担心。
他身体还是很好的,没被小女儿给气得一命呜呼。
王伯晖夫妇和张女士等人得知此事,无不摇头。
“王宝珠这样的孩子对你爸来说就是报应,晚年可就难安了。”张女士自然不会觉得心疼,倒有点幸灾乐祸,“打小藏着掖着不好好教育,心眼子歪了,长大后再怎么掰都掰不回来,就像老二,糊里糊涂的活到现在,没见比你爸强多少,听说他还笑话你爸?”
廖婉茹就笑,“妈,我看甄蓁母子俩挺好的,您就别操心了。”
母子俩有几百万的财富,一辈子不愁吃穿。
“也是。甄蓁看得开,我有什么看不开的?没男人,生活上不受气,说不定甄蓁还能活得更长寿。”张女士很快不再提糟心的二儿子,“王昊王晨都结婚了,老三老四家的儿女到年纪的也都该结婚的结婚,该生孩子的生孩子,一个个都不用操心,就剩下一个王晏还打
光棍儿,你们做伯父伯母的多多留意一点,给他介绍个好对象。”
王伯晖闻言道:“这可不好找,好姑娘少得很。”
“所以才拜托你们俩。”张女士道,“我跟甄蓁说过,咱们不求什么出身名门,什么美貌出众,只要人品性格好,和王晏合得来,比什么都好。当然,家人的品行也得过得去,不能给小两口添太多的麻烦。”
廖婉茹笑着点头,“妈,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张女士欣慰极了,“有你们这样的伯父伯母,真是王晏的福气。王晏这孩子,说实话,有爹跟没爹一样,早些年比没爹的还惨,老二的性子又是你们都清楚的,虽然给王晏一点财产,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犯病,我是不指望他关心王晏的终身大事。”
在她看来,王仲昭早就没治了。
顿了顿,张女士不想提他,话题一转:“嬛嬛和云飞最近怎么样?算算时间,云飞快生了,赶紧把她接家里来,在孩子出生前后别叫他们小两口在外面单住了。”
两个孙子各有各的住宅,都不和老人同住。
因为不想成为靠父母的富贵公子哥儿受人关注,所以他们结婚后没住王伯晖夫妇给他们准备作为新房的独立大屋,而是住普通楼宅,在别人眼里就是家里稍有点余财不用为衣食住行发愁的大学教授,日子过得特别清静自在。
关云飞即将临盆,杨嬛又身怀有孕,廖婉茹和婆婆一样担心,就打电话让她们搬回家养胎,至于两个儿子,随便啦!
不过,杨嬛和关云飞同意婆婆的要求,他们也乖乖地搬回来了。
国庆节当天清晨,关云飞平安诞下一子。
因小女儿而愁白头发的王兴财总算露出一点笑脸,撇下天天在储藏间里哭闹不休的王宝珠,亲自去医院看望关云飞母子俩。
虽然不是长房长孙,但也很重要。
老三老四家的儿子结婚早,曾长孙、曾长孙女都另有其人,不在王伯晖一房。
王兴财到了以后就见陆明珠抱着新生儿,精致的眉眼十分柔和,似一颗明珠在夜间静静地发光,屋里还有张女士、廖婉茹、杨嬛和王伯晖父子三人,而关云飞则躺在床上休息,比结婚时脸胖了一圈,脸上还有斑,正大口喝汤。
王晨细心地喂她,十分体贴。
“爷爷,云飞刚生完,就不起来招呼您了。”王晨这么跟王兴财说道,倒弄得关云飞有点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
王兴财莞尔一笑,“让她躺着,千万别起来,我就是来看看你媳妇看看孩子。”
“王兴财,你怎么来了?”张女士扬眉,“没在家看着你那小女儿?”
提起王宝珠,王兴财就觉得晦气。
“今天是王家添丁的大喜之日,别提扫兴的人。”他指挥司机放下带来的补品,走到陆明珠身边看孩子,眉开眼笑,“瞧着胖乎乎的。”
陆明珠道:“生下来足有八斤二两,您说他胖不胖?”
差点难产。
关云飞瞧着清清秀秀,柔柔弱弱,谁知骨子里也是个猛人,疼了一天一夜,硬是顺产下来,没用上时刻准备给她做剖宫产手术的医生。
王兴财瞪大眼:“好小子!”
很开心。
接下来的洗三、满月、百日,他都送了非常贵重的礼物。
林香莲倒想反对他如此大手笔,奈何自己女儿不争气,现在还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王宝峰更像读书傻了似的,对姐姐的事漠不关心,更不反对王兴财的任何反对,甚至还因为王宝珠在储藏间里鬼哭狼嚎,直接搬出去住了。
虽然,这栋小别墅在他的名下。
王兴财的晚年真是一团糟,连贺云、陆父、曾梅夫妇等人都不忍心打趣他了,偶尔请他喝喝茶,下下棋,日子就像流水似的滑过去。
转眼又是一年。
1964年1月,腊月初八,陆家添丁。
老大夫和孟如玉再一次展示出他们的非凡医术,确定青蒿素是新一代治疗疟疾极有疗效的药物时,周秀秀激动地生下两个孩子。
凤为长,龙为次。
姐姐早出生五分钟。
周秀秀没提前住院待产,差点就生在路上了。
陆明珠第一时间赶到,却见骨瘦如柴的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穿着袄,裹着貂皮大氅,乐呵呵地看着一对龙凤胎。
“这是我的玄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不是谁都有五世同堂的福气。
虽然命不久矣,但老太太依然开心。
陆老太太早就把古董珠宝分完了,没有礼物再奖励给陆家的大功臣周秀秀,就在来的路上到金店买了两套金器做见面礼,玄孙的是金手镯、金脚镯、金项圈和金锁片,玄孙女则少个金锁片、多了个金花生。
路过明珠金钻行她都不进。
拗不过她的陆长生觉得无奈极了,偏又无从劝起。
听到周秀秀的道谢声,陆老太太叮嘱道:“要记得,只能戴一个锁。”
“有什么讲究吗?”周秀秀没听过。
“没什么讲究,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男孩戴锁,女孩不戴锁,倒不是我小气,不给玄孙女买锁。”陆老太太精神头瞧着还挺好,眼睛一点都不浑浊,但在看见陆明珠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时,她不高兴了。
看着一点都不匆忙。
明知周秀秀在医院生孩子,还有闲心梳妆打扮。
解下斗篷一样的银白色大衣后,底下穿的是白毛衣,瞧着一点都不喜庆,配一条怪里怪气的蓝色紧身牛仔裤,脚上蹬着黑色长靴,倒是挂在颈间垂到胸前的一块吊坠格外扎眼。
就是陆老太太惦记了很多年的翡翠大福瓜。
她居然还留着,没摆上她的私人拍卖会。
其实,陆老太太珍藏无数,还真不缺这样的一块福瓜,但她就是惦记着,就像惦记着老太爷给陆明珠的红宝石一样。
陆明珠也不正眼看她,先问周秀秀是否平安,然后才向陆父问好。
“爸,您抱上正房一脉的长孙长子,是不是很高兴?”看到他脸上止不住的笑容,陆明珠忍不住打趣,“高兴的时候要往更高兴的时候想。”
陆父纳闷地问道:“什么是更高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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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将来抱玄孙的时候了。您哪,好好教曾孙,让您这曾孙曾孙女早点结婚,说不定您能看着玄孙结婚生子。”陆明珠声音甜脆,哄得亲爹眉开眼笑。
陆老太太翻了个白眼,当谁没抱上玄孙似的。
她满怀怜爱地看着龙凤胎姐弟。
现在,俩孩子都睡在婴儿车中,裹在一红一绿的两个襁褓中,露出两张红通通、实在说不上漂亮的脸蛋。
头型尖长,像橄榄球。
陆明珠从上官红手里拿过相机,把侄孙、侄孙女拍摄入镜,“平安,你没给他们拍照吗?留作纪念呀!好好的照片从小就有,我们还录像呢!”
“忘了。”慌里慌张地送周秀秀来医院,哪里还记得带相机。
陆老太太则跟陆明珠唱反调,板着脸说:“平安,不要给孩子拍太多的照片,等他们长大了,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小时候少拍。没听说过吗?慈禧太后在世的时候都不愿意让人多拍照,担心被摄了魂魄。”
陆明珠翻了个白眼。
若是有心人仔细看,会发现她和陆老太太翻白眼的样子一模一样。
陆平安淡淡一笑,“那是慈禧太后不懂科技,拍照和摄魂没有任何关联。”
对待重孙和对待陆明珠的态度完全不一样,陆老太太马上变了脸,笑呵呵地道:“你说得对,但还是得精心一点。”
“您放心。”陆平安道。
陆老太太点点头。
她不想和陆明珠同处一室,转头就对陆长生说:“我累了,乖孙儿,送我回去吧。”
陆长生没有反对,“行。”
他跟妹妹打过招呼,又向陆父道别,带陆老太太离开。
陆长生和陆宁这才上前拉着陆明珠过来看陆家下一代,陆宁叽叽喳喳地道:“和王家的胖小子不能比,咱家这对儿龙凤胎生下来整齐得很,都是五斤六两整。除了大嫂的主治医生,爷爷请的老大夫也来看过大嫂,说大嫂和两个孩子的身体很健康。”
“健康就好,关云飞生那个胖小子的时候可是吃足了苦头。”虽然陆明珠知道六斤左右是新生儿最佳体重,但周秀秀生的是双胞胎,另当别论。
周秀秀笑道:“说明这两个孩子疼我。”
她生得很顺利。
陆明珠坐在她床前椅子上,“我给你带了很多花胶,让厨师给你煲汤,好好补补。”
“家里有很多呢!”周秀秀根本吃不完。
“不单单是让你产后补,出了月子照样得补,你生两个,大伤元气,要做足一百天的月子才行。”陆明珠很有经验,“我已经听到好消息了,既然如此,那么你就更该静下心地养一养,养好身体才能继续做研究。”
周秀秀重重点头,“
多亏了姑姑,让我和舅公少走很多弯路。”
虽然只是刚确定疗效,但却改写了只有含氯杂环化合物的抗疟历史,标志人类抗疟历史进入一个新的纪元。
陆明珠没打算凭青蒿素赚钱,打算将研究内容和内地共享。
陆长生和陆平安等人不是很理解她的决定,唯独陆父心里清楚,这么做的原因就是青蒿素来自后世,所以她不愿意独享成果。
有个太正直的女儿也是一种苦恼。
陆父直接把这件事交给陆平安办理。
工艺品进出口和二手机器买卖合作愉快,陆平安和内地关系一直很好,他更冷静自若,不似陆明珠那般感情用事,会处理得更好。
陆明珠没意见。
接到消息的章振兴则是感慨万千,原本打算派遣研究中医药的工作人员去澳城明珠药厂研究所学习,可情况不太允许,只好写信给陆平安,请他们的研究人员来内地传授相关的知识和技术,一起交流,共同进步。
陆平安没有自作主张,征询过舅公和妻子的意思,沈世豪带助手、设备和相关材料先行一步,等周秀秀出了月子,再去内地和他们会合。
至于春节,沈世豪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陆明珠收到一份特殊的新年礼物,来自贺云。
就是历经数月,终于从南洋海域打捞上来的一艘古代沉船,根据船上遗物研究表明,船主应该是外商,从华夏进货带回自己的国度。
完整的瓷器有18万件,都是宋元时期的,不乏稀世珍品。
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艘元代的沉船。
瓷器碎片更多,打捞上来后只是简单地清理一下,和完整瓷器一起,全部运送到香江,送入陆明珠空置的四间大宅中。
除了瓷器,还有大量金银器皿、古钱币。
章老师、张怀芝激动得尖叫。
陆明珠最信任的是他们,就把他们从古董店里请过来,带着其他考古人员一同处理这批宝贝,而后者是贺云高薪聘请的。
之前几艘沉船的东西就是由他们负责鉴定、处理。
“都是我们国家的文物啊,文物。”张怀芝抱着一个元青花瓷瓶,比对老婆的态度还亲密,“这么多元青花啊,元青花。”
章老师咬了下舌头,“这说明海里还有很多文物等着我们挖掘。”
陆明珠比较同意,“我和契爷倒是想和内地合作,共同打捞我们领海内的沉船,可惜我们没有门路,也怕把沉船打捞上来以后发生分配不均的问题。”
章老师皱了下眉,“确实不好分配。”
一人一半看似公平,可人才设备等都是陆明珠和贺云提供,内地等于是什么都没出,就是给个领海内的打捞权,等于白白地拿一半财富。
谁都清楚文物的重要性,真正打捞上来以后真的舍得分一半给陆明珠和贺云?
不见得吧!
但是,任由数以亿计的宝藏沉没于海底,又不亚于暴殄天物。
贺云和陆明珠打捞在前,往后肯定有人有样学样,要是任由自己国家的文物流入到那些寻宝者或者探险家的手里,更让人痛心疾首。
其实,在贺云之前就有不少打捞队伍,只是规模不及他而已。
经过深思熟虑,章老师还是给章振兴去了一封信。
不和他们合作的话,国家连一半文物都得不到。
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年后接到信,章振兴于百忙之中抽出空,和上面商量,又开了一场座谈会,最终决定和陆明珠、贺云合作,内地也出人出力,和这对父女俩共同打捞,捞上来以后双方平均分配收获,但有一个条件,落入陆明珠和贺云手中的文物可以卖回内地,不能卖到海外。
贺云问陆明珠,“你觉得怎样?”
“答应啊!”陆明珠现在是收藏,往后卖不卖的说不准,但如果卖,肯定卖给自己的国家,因为外国人对这些瓷器也不是那么追捧。
古玩字画的天价都是国人推上来的,和外国人没啥关系。
贺云就回信说答应,但要白纸黑字地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