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不过他,一边去。”
武信轻轻一拽尤俊达马匹的缰绳,直接让其调了个头。
单单是这份力气,尤俊达直接老老实实待在一旁。
秦用眉头不展,武信露了这一手,便不是他能及的。
也是在给他一个机会,让他知难而退。
老老实实认怂,大可以不必丢了性命。
只是来都来了,何况武勇并非只是力气大。
“来吧,本侯看看你的双锤有多厉害。”
武信给过秦用机会,奈何这小子不珍惜,那就怪不得他了。
秦用大喝一声,双锤砸出仿佛带有千钧力,带着呼呼风声砸出。
武信毫不示弱,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抖,将秦用的双锤尽数挡下。
只是这一震,秦用的双锤的便脱手而出。
他看着虎口开裂的双手,身躯已经害怕到发抖。
他引以为傲的武勇,在武信这里一合都撑不住。
“小子,方才说了,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武信反转三尖两刃刀,猛地拍向秦用的胸膛。
噗!
只是一击,秦用口吐鲜血,从马上倒飞出去。
他瞪大双眼,惊恐无比的看着灰暗的天空。
武信的武勇,已经脱离了人的认知。
就算是罗士信过来,也绝对不会是其对手。
他现在才知道,有时候当一个听话的傻子是有多好。
最起码,不会丢掉性命。
武信将三尖两刃刀挂在得胜勾上,秦用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
片刻后,秦琼骑着马赶来。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秦用,一个飞身下了马。
“用儿!”
秦琼想要把秦用扶起来,却发现秦用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他赶忙再将其放平。
“武信不愧是天下……第一猛士。”
说着话,秦用嘴角鲜血再度涌出。
秦琼脸色铁青,拳头不由得握紧。
他的杀父仇人是杨林,已经不共戴天。
今日武信又打伤了他的义子,可谓是新仇旧恨全都来了。
“我与武信即分高下,也决生死……他给过我活的机会,是孩儿不珍惜……怨不得别人。”
秦用生怕义父一个恼怒,会不自量力找武信报仇,赶忙解释道。
紧接着,他眼神涣散,抓紧秦琼胳膊的手逐渐松开。
“用儿!”
秦琼眼睁睁看着秦用没了生息,他却无能为力。
他试探着检查秦用的伤势,摸到胸膛处,却发现五脏六腑已经塌陷。
体内的骨头皆碎裂,方才能说这么多话,也是强行吊着一口气儿。
帮着秦用合上双眼,秦琼将尸体抱起放在马上。
“十三太保,本侯给过他机会,若你想报仇尽管动手。”
武信端坐在马上,是秦琼说道。
“是用儿学艺不精,多谢侯爷指教。”
秦琼默默牵起缰绳,带着死去的秦用原路返回。
并非是他怂了,不想着为秦用报仇。
只是江湖事,江湖了。
秦用的话一直回荡在他脑海里。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归根结底,武信给过秦用机会,只是这孩子脑子太轴。
若是示弱离去,定然不会死。
“他倒是明事理。”
尤俊达还以为秦琼会发疯般冲上来,与他们打斗一番呢。
“这可能就是你们的江湖规矩吧。”
武信是朝堂中人,可他也知道江湖中的规矩摆在那里。
秦琼虽是官府之人,结交的却是三教九流中人众多,其规矩肯定也懂,不用他多说。
还有一点,秦琼更多的是无力,他没有帮着秦用,父亲报仇的本事。
此事翻篇,武信继续往西出发。
秦琼回到家中,秦母得知秦用死后,立刻便晕了过去。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把矛头对准了徐茂公。
是这牛鼻子老道挑拨,这才致使秦用丢了性命。
她若是不叫住罗士信,怕是也要丧命。
“娘,生死有命,此事谁也不怨。”
秦琼内心虽也有些怨恨徐茂公,表现的却十分冷静。
武信与秦用有约定在先,他对上武信也无能为力,除了怨自己还能怨谁?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会亲自为秦用做一场法事,算是送他最后一程。”
“牛鼻子老道,你真不是个人!”
程咬金不断指责徐茂公,害人精啊这就是。
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东西,跟徐茂公一比,简直就是个大好人。
入夜,徐茂公去买了法事用品,进入小巷想回秦琼家。
只是刚刚步入拐角,眼前彻底黑了下来。
紧接着,他的脑袋便被套住,身体各处传来剧痛。
打徐茂公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程咬金。
先前徐茂公挑拨罗士信杀武信,他早就看牛鼻子老道不爽了。
如今终于寻找到机会,狠狠的教训对方一番。
“这一脚是帮侯爷踹的!”
“这一脚是帮小秦用踹的!”
“这一脚是帮你们道门踹的!”
“奶奶的,真是个活畜牲!”
狠狠将徐茂公打了个半死,程咬金才算出了气。
他回到秦琼家中,道了个别便连夜返回东都。
等徐茂公被人发现,已经是翌日了。
好在天气不是很冷,否则加上重伤,一夜就得死在外边。
秦琼也无愧小孟尝之名,徐茂公间接害死秦用,他以德报怨,还是找了人为其诊治一番。
换了旁人,早就不顾其死活了。
由于武信的捣乱,声势浩大的贾柳楼四十六友,尚未聚齐便已经分崩离析。
小孤山起义,反山东更是不存在。
……
武信和尤俊达一路走走停停,没想到真在路上遇到了程咬金。
得知程咬金痛揍徐茂公,未将其打死,他觉得有些轻了。
在他心里徐茂公的某些下作手段,跟梁山上的吴用半斤八两。
他已经安排人在徐茂公的道观等候,只要徐茂公回去定然不会让其活命。
转眼间,三人便来到了东都。
“乖乖,这就是咱们的窝点?”
尤俊达见到富丽堂皇,面积比武南庄还要大的天策府,一时间傻了眼。
跟着谁混也不如跟着武信混,因为侯爷家房子大。
“你会不会说话,这叫老巢。”
程咬金给了尤俊达一拳,老小子没有眼力劲。
尤俊达嘿嘿一笑:“口误,在家习惯了。”
武信径直来到地牢,这是天策府独有的地方。
毕竟这里是小朝廷,可谓是一应俱全。
地牢中,魏征坐在茅草堆,后背贴在潮湿无比的墙壁上。
看着时不时从他眼前爬过的老鼠,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自己没招谁,没惹谁,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