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敬亭终于还是没有能够忍住,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这也算是成功被秦枫钓鱼成功。 秦枫有想过很多种可能,可能是杨鼎文与他争夺过女人,或者与他那所谓的大哥争夺过女人,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极力的想要找杨鼎文复仇,找杨家复仇。 他也想过范敬亭的范家可能是被杨家所迫害,导致家族败亡,他们是范家唯一的后人,自然要竭尽所能的去光复范家,去将杨家拉下马。 他更加想过范敬亭是京城皇族刘家派来的人,其目的就是想要制衡杨家,甚至将杨家取而代之,这样西蜀国就可以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的将江州城纳为己有。 然而,秦枫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听范敬亭的意思,明显就是杨泽成从他范敬亭先祖那里将杨家的族长抢过来的,那就是说,他范敬亭也可能是杨家的人? 这绝对是一个让人惊叹意外的消息。 不过还没有证实,秦枫还不敢下断言。 “你的意思是说,当今的江州城城主,杨家的族长杨泽成有问题?他的族长之位,城主之位都是靠抢来的?” 对于家族争权夺利的事情,秦枫可没有少听少见。 可是江州城杨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他们传承已久,家族底蕴丰厚,随随便便来个人搅弄风云,挑起家族内部纷争,从而引起轰乱,夺走族长的职位? 这难度实在太大,很难让人相信。 秦枫毫不犹豫的给出了怀疑,至少在他认识的杨鼎文身上,看不出那种所谓的反骨仔样子。 “当然!你以为杨泽成和杨鼎文是大好人,大善人,大英雄?我呸!那不过是做戏而已!越是有名望有地位的人,越会逢场作戏。他们衣冠楚楚,实则都是肮脏不堪的禽兽罢了。” 范敬亭越说越激动,这一刻,在秦枫看来,他哪里像是一个稳重成熟的枭雄,完全就是一个愤世嫉俗,嫉贤妒能的愤青。 似乎在他的眼中,这个世界所有的有名有利有权有势的人都是肮脏不堪的禽兽,都是一丘之貉,而他才是真正的大好人,大善人。 秦枫不知道他的这个逻辑是怎么得来的,但是确实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就是有的人,穿的斯斯文文,大方得体,实际上背地里做了不少缺德事。 只不过,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吗? 那不见得,至少,他就不认为杨鼎文是这样的人。 他很清楚的知道,杨鼎文绝对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否则完全可以不用顾念当年的兄弟之情,到现在还肯接纳自己,还不断地找机会提及当年的婚约。 他现在想要知道的就是,为什么范敬亭会如此的极端,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当然,他也不是说杨鼎文就不会犯错,又或者说杨鼎文就不会针对范敬亭他们。 但事实上,范敬亭这些年来,表面上一直都与杨家保持良好的关系,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杨泽成和杨鼎文还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们? 相信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首先想要的都是杀之而后快,以除后患。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谁都明白的一个道理,杨家的人自然也都会明白。 不过秦枫也只能将自己的这些猜测放进心里,他还想知道更多。 “既然是这样,那这杨泽成他们一家又是如何谋夺别人的族长之位的呢?” 秦枫顺着他的话去问,已经快要到关键点上了。 他别的都不想,就想着将这件事来龙去脉弄清楚,这样可以顺藤摸瓜,指不定能够找出那老大的真正身份。 范敬亭深呼吸一口气,眼中的怒气随着他的激动是越说越强烈,强烈到现在如果再有一个导火索的话,恐怕他会爆炸的。 他强行将自己的怒气压低了些许,然后道:“一切都要从五十年前说起。” “五十年前?” 好吧,一下子又扯到这么原来,看来,又有故事要听了。 范敬亭点了点头,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居然一口气跟秦枫说了这么多。 甚至他都还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说得够多了,完全可以停止的,而他却根本停不下来。 秦枫一副好奇的眼神看着他,而范敬亭,则是忽然陷入了迷茫,说话变得更加投入了。 五十年前,杨家迎来了近百年来最热闹,最盛况空前的一次盛会——平元公主嫁到了杨家。 按照当时的情形,平元公主获得国主赐婚嫁到杨家来其实根本是想要将江州城彻底的纳为己有,说到底,就是一场政治婚姻。 这一场婚姻中,出现了三个人,分别是平元公主刘歆素,杨泽成以及杨泽铭。 刘歆素也就是如今的杨老太君,当年本来是先认识杨泽铭的,二人在一次诗才大会上相识,那一次大会冠盖云集,出现了不少的才子佳人。 大会完毕之后,刘歆素和杨泽铭二人就已经互生情愫,以至于刘歆素立即回到皇宫与最疼她的父皇商议个人的婚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