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吭声,所有人的心都吊在嗓子眼,生怕一不小心摸了老虎屁股被拉出去砍了。 “你们,硫月需要什么药材就问库房拿,要是找不见就过来禀告我。”皇帝现在有些六神无主,硫月好好的怎么就会感染肺炎呢? 古代的医学技术不发达,得了肺炎就相当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皇帝甚至已经想到了岳璃奄奄一息的场景。“给我治!”他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惊的树上的鸟都纷纷飞走,“要是治不好硫月朕就让你们去陪葬!” 本来安静的场面被打断,皇帝的话令所有人的心都砰砰直跳。 盼香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让问雪越加佩服:“遵命。” 岳璃远在百里之外,哪里知道宫里的那些风波,她在寨子里当了半个月的大当家,叶钦他们也把麒麟寨摸得差不多了。 可最要命的是,叶钦每晚行动的时候,都要去岳璃那里骚扰试探一下。 岳璃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助的,欠了高利贷的躲债人,以后叶钦不论在她窗外说什么,她都选择性的耳聋,量叶钦也不敢闯进来。 可是她不急,寨子的土匪急了,这都一个星期有余了,怎么还没有送钱来。 这不但没有送钱的,送信的土匪也没回来。 看来这叶钦要命就是报了个老远的地址,要么就是土匪被抓了。 “大当家的,这样下去要等多久啊。”一个小兵有些不乐意了,这些日子也没有下山去劫路人,寨子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岳璃不慌不忙 :“二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把二哥找见。”岳璃翘着二郎腿,把流氓的架子摆了个十足十。 旁边坐着的胡年也一脸焦急之色,常平从来没有离开寨子没音讯这么久,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他转头看向自己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弟:“岳老弟,你说常二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记得那天三当家的带着一帮兄弟下山了,然后就绑了这对肥羊,然后二哥就不见了。”一个土匪一拍脑袋,搭腔了。 “人呢,人呢?叫出来问一下。”胡年拍着自己椅子的扶手。 “三摆,铁牛。”有人喊着他们的名字,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答。 “喊啥啊,”又一个土匪说话了“那天我看他们下山了,说是要去房州探探虚实。” “然后呢?”岳璃身子前倾,看着好像着急的不得了。 “没然后啊,”那土匪也有些懵逼:“他们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吧。” “去,”岳璃大手一挥“把这两人给我找出来,说什么都要问出来二哥的行踪!” “是!”常平在麒麟寨的威信让土匪们这次都格外的听话,他们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失踪了不成。 那两个土匪去哪了?当然是连夜下山,躲一躲,现在寨子里形势这么危险,常平还死了,他们可不想当炮灰。这些日子也够他们跑到苍州的地界了,这些人就是上天也找不到他们。 既然常平不见了,岳璃就打起他房间的主意了,这总会留一点线索吧,兴许指使常平的证据就在房子里。 可是她不能正大光明的去,要不然肯定会有人怀疑她是杀了常平的罪魁祸首。 那只有晚上了,岳璃早早就打听好了常平房间的位置,晚上换上夜行衣就摸进去了。 常平的房间和岳璃的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说和寨子里土匪住的都没有什么两样,破烂的床板,不稳的桌子,可奇怪的是,他的墙上挂着一把宝剑。 那宝剑样子就是平常的样子,可是剑鞘上却有一个奇特的标记。 除此之外,房间里空空如也。 可是凭着岳璃的直觉,她怎么都觉得这不太对劲,哪怕是常平的房间毫无破绽,她还是觉得错过了什么。 既然面子上没有异常,那会不会有某些地方大有文章? 她东摸摸西敲敲,生怕漏了什么地方。果然,这床板和墙面都是空的。 墙面若是被拆开就太明显了,岳璃把目标投向那张寒酸的让人落泪的床,用手生生撬开了床板,里面的金银财宝差点晃瞎了岳璃的眼睛。 几颗夜明珠零零散散的散落在周围,映的珍珠和黄金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岳璃感觉自己眼睛都变成了黄色。床不大,可是里面藏的金银财宝按照床的体积算,也有几百公斤了。岳璃撇了撇嘴,这常平,在寨子里还能攒这么多钱,有两把刷子啊。 这些东西刚好可以给这些土匪改善一下生活,岳璃心里的小算盘的打的噼里啪啦的,就怕吃了亏:哪怕常平这厮回来了,那他也不敢说,一个寨子几千人,上到大哥下到孩童,过的都是苦哈哈的日子,他哪来的这么多财物? 想到这里,岳璃抓了一把财宝,把自己的袖子和前襟都塞得满满的,一溜烟出去了,拆墙这事等她先找到合适的工具再说。 土匪们又在丢失顶梁柱的焦灼中度过了几日,可是依旧没有常平和那两个土匪的消息,现在已经有流言说常平早就死了。可是岳璃和叶钦却特别顺利:叶钦已经把寨子里的布局摸得门儿清,他和宋姝也准备开始从岳大当家的下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璃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工具和涂料,也准备撬开墙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只要工具对,所有的事情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没花多长时间,岳璃就撬开了那面中空的墙,看着里面的东西,岳璃却有些愣。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书信密报,而是一句已经化作白骨的尸体。 常平为什么要把一具尸体封进去?这死的究竟是谁? 岳璃现在又搞不明白了,所有的线索就像是一团乱麻一样,让她有些晕头转向。 岳璃细细的检查着这具骨骸,是个男人,而且这男人的脚上多了一个指头。伤口的话,也没有,只是骨头微微泛着青色,倒像是中毒。岳璃看着这堆骨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