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居然立了赵王宁见真为储君！
“怎能如此！为什么是老大？母皇你的决定太草率了！”
鲁王禁不住失声叫道。
“哦？自古以来都讲究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这可是古训，此外你皇姐德行无亏，在民间更是素有贤名，你倒是说说，为何不能立你皇姐为太女？”
老皇帝的声音响起，语气温和，就像是唠家常一般。
鲁王咬了咬牙，“皇姐她固然不差，但是女儿自认为，能力不在皇姐之下，只是一句老话，便与这储君之位无缘，女儿不服！”
“老二，你弄错了了一件事，这储君的位置，朕有自己的考虑，给了谁，那便是谁的，朕没有给，不服也要给朕憋着，还有这是朕的决定，而不是在同你商量。”
老皇帝的话语依旧平缓，但其中的意思却充满了不容置疑。
鲁王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仍不服气地说道，“可是......”
“没有可是！”
老皇帝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警告。
“不要坏了朕的好兴致！”
“……是，女儿知错了，刚才是女儿太过鲁莽，请母皇恕罪。”
鲁王的脸上带着不甘，但此时也只能无奈地认错。
刚才老皇帝眼神中的警告，已经让她明白，眼下就算是再多争辩也是无济于事，只能接受现实。
不过，她心中可没有就这么认了。
（等着吧，这还没完，就算是老大你成了储君，也不代表你能坐稳了这皇位！）
心中如此想着，鲁王看向宁见真，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恭喜大姐了，刚才妹妹心情激动，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还望大姐不要介意……”
看着鲁王一脸憋屈的说着违心话语，宁见真却显得异常平静，显然对于储君之位的归属，她早有预料。
“皇妹不用道歉，作为姐姐，总是要对妹妹们多一些宽容……”
宁见真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车轱辘话，总结起来就是一句：作为夺嫡的胜利者，你些许言语上的冒犯，我宽宏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秦王，此时也站起身，不咸不淡的恭喜了几句。
“好了，立储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朕会在早朝上正式下旨昭告天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在这里用过晚膳就各自回去吧！”
“是……”众人纷纷应道。
随着宦官的一声“传膳”，整个养心殿立马活跃了起来，人头攒动见，隔壁的偏房很快就布满了一大桌膳食。
正如老皇帝她自己所说，身体已经不行了，只是简单吃了几口素食，喝了一杯淡酒，便以身体匮乏为由，提前休息去了。
老皇帝在时，众人多少还有些拘谨，等老皇帝走了，大家的神色都明显放松了许多。
只是鲁王和她的女儿神色依旧有些不好看。
而秦王和她的一对子女则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似乎是真心为老大成为储君而高兴，席间更是敬酒不断，至于内心是否如表面上一样，就只有秦王自己知道了。
倒是赵王神色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连宁空烟也是如其母一般，展露出良好的养气功底，只有宁空雨显得有些窘迫，一副愧对米路的模样，不敢与米路对视，偶尔偷看米路一眼，又马上心虚的转过头去。
另外，宁空烟、宁空雨分坐赵王左右，而因为老皇帝赐婚，米路作为宁空烟的未婚夫，则是坐在宁空烟的另一侧，与秦王的儿子相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鲁王世女宁空霜突然站起身来，端着酒杯，一副摇摇晃晃半醉模样，对着米路说道。
“空霜虽然痴长几岁，可是在辈分上却是要管你叫一声姐夫，姐夫不但是武道天骄，在诗词上也是造诣颇深，一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惊艳文坛，而且我听闻姐夫喜欢独自一人月下舞剑，且自创词曲相和……”
“宁空霜！你想说什么？”
还不等宁空霜说完，与其相邻的宁空雨就先一声低喝，打断了她的话语。
“没什么，只是想请姐夫在席间献艺一曲助兴而已。”
宁空霜打了一个酒嗝，笑眯眯的说道。
此言一出，酒桌上顿时静了一下。
“宁空霜？你找死！”
宁空雨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声怒吼跳当即窜起身来，脸色赤红的就想对宁着空霜动手。
“空雨！坐下！”宁见真出声喝止。
“母上！你难道听不出宁空霜是什么意思吗？她这是在……”宁空雨试图辩解。
“我说让你住手，坐下！你听不到吗？还是听不懂？”宁见真慢声说道，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充满了压迫感。
“……是！”
宁空雨攥着拳头重重坐下，一脸愤恨的死死盯着宁空霜，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利箭，此时宁空霜恐怕已经被她射成了漏勺。
喝退了宁空雨，宁见真这才把目光看向鲁王。
“皇妹，侄女的这番话，不知道是你的意思，还是……单纯的无心之言呢？”
声音语调没有一丝起伏，但是酒桌上的气氛却一下子凝重起来，宁空烟虽然在那里坐着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但是偶尔不经意看向鲁王母女的目光里，也是夹杂着几丝不满，而宁空雨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核善。
（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得火药味这么大？）
米路有点摸不到头脑。
（不是在夸我文武双全、文成武德吗？难道宁空霜说的话犯了什么忌讳不成？）
鲁王这时候脸上倒是好看了许多，对于宁见真的问话，她淡然一笑。
“皇姐不要多想，妹妹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空霜这孩子不争气，贪杯多吃了几杯水酒，偏又酒量不济，一时间昏了头，才说出那般不合时宜的话来，献艺之事全凭自愿。”
言外之意，我女儿让你女婿献艺，只是一时酒后失言，你若是想要借题发挥上纲上线也没用，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反正丢人的不是我们鲁王一脉。
秦王一脉更是一言不发，静观事态发展。
米路这时候也终于明白为何赵王一脉突然变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