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无中生有的说法和言辞，其实张清并非是在无天佛祖这里第一次听到。
在之前，他也了解过几次。
尤其是在那位初宸鸣络仙的梦境世界中，他接触的尤为深刻。
然而……故事还是真相？
面对这个选择，张清也认不出怀疑。
是故事吗？可是这一切听起来，都太真实了。
是真相吗，那么那些未知的答案又在哪里？
“或许，是故事吧。”张清开口说道。
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无天佛祖已经消失不见。
天心大圣，无天佛祖，张清没记错的话，九位大圣之中还有那么一位大圣，被称之为无天大圣来着。
无天大圣，无天佛祖……应该没有什么联系吧？
张清摇头想了想，这一行让他忍不住胆战心惊，几位人世间极限，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没有掀起丁点的水花，而那鼎鼎大名的斩仙台，更是在这位无天佛祖的手上破碎湮灭，这件仙器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还有那个故事……不管怎么样，张清还是听出来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有一部分追求超脱的仙，他们可能真的还没有陨落。
躲在一个未知的角落，等待着一个未来。
“轮回之中，磨盘磨灭三界六道的痕迹，也是唯一能够清理痕迹的存在……唯一。”
张清沉默下来，他之所以认为那是个故事，也很简单，因为在这个故事中，他没有找到关于自己的真相。
一气化三清，也是能够抹除痕迹的来着。
隐藏这个深深的疑惑，张清回到了人世间，回到了古仙路之中。
不管是不是故事，轮回，他大概是清楚了。
回到了古仙路的张清，也开始渐渐明白，那位无上生灵们，为什么老是搞事。
以他自己为例，如今已经是道二存在，掌控阴阳，再往前一步便是凝聚精之花，衍化混沌，肉身容纳自身补天道。
但这一步，会很漫长，也很渺茫，换而言之，他有大把的时间，无法用来修行。
那时间用来干什么呢？
张清出现在了古仙路上，一个小世界之中。上万年过去，这个小世界内，已经只是存在数十万的人类，其中的修士数量，更是只有三五万。
这个世界，已经是古仙路上偏深处的世界了，距离明镜天也不远。
造化之下，这方世界蕴含着无数强大的机缘，对于这些东西，张清并没有完全带走。
未来或许张家的族人有机会得到那些机缘，也或许在这之前，就会有某些修士将其捕捉，成为自身修行的资粮。
对于张清而言，这个世界的特殊还在于，造化之中，天地将一头妖魔埋葬。
黑山君。
当年，张清以黑山君分身进入古仙路，在遇到张玉霄之后这具分身便落在了那个小世界，黑山君血脉自行释放灵机将自己包裹。
后来，古仙路破碎之后造化重衍，那头黑虎也就被埋葬在了这个世界的深处，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古仙路上的造化。
它在发生变化，和古仙路中，那无数的妖魔一样。
不，按照划分来说，如今古仙路上的妖魔，已经不能够被称之为妖魔了。
因为它们的体内，已经不再具备妖气，它们甚至不能凝聚出妖雾。
这些妖魔，或者说……灵兽，它们的体内，充斥着天地灵气。
不是妖气，也不是修士的法力，而是灵气。
古仙路的造化重生，让那些没有被屠戮干净，也没能离开古仙路的妖魔们，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黑山君也是如此，只是，它似乎要变化的更加彻底一些。
张清都无法分辨出，那头黑山君的体内，究竟是妖气，还是灵气，亦或者是法力？
浑浊的力量，让他感到有些心惊，似乎在位格上，这头黑山君的力量已经类似于当年的张白玉。
当年，张白玉在筑基境界的时候，便能够掌握仙火的两种极致，黑白两种火焰，能够吃撑起庞大的阵法。
力量还是其次，关键在于其本质极高。
脚下阴阳斗转，张清出现在了一片漆黑的山麓中央，他看着前方的金光照耀中，一座寺庙坐落在这漆黑的世界。
“不知道佛前来所为何事？”
张清走上前去，在这古仙路，他还真就不怕无上。
只是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西天的佛。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和尚双手合十敲着木鱼，缓缓开口道：
“此地有灵迷途，我奉我佛旨意，前来度化其皈依，成为佛门八部天龙众。”
“呵呵，大师，这么多年佛门都没能凑齐八部天龙，我看是凑不齐了。”
“你何必来这里找不自在？”
张清说话间，周围整个世界，不，是整个古仙路，都隐隐有着造化的力量朝着张清汇聚而来，他回首间，黑白的仙凡结界已经将周围封锁。
如今的张清所使用的这一道奇术，早已经与曾经天差地别，在这结界之内，别说灵气了，只要张清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哪怕是佛门的信仰，也无法降临和扩散。
一切，只有他一个人的力量得以释放。
“施主着相了，众生皆我佛，天龙八部早已经注定，不为任何意志而改变。”
“我来，只不过是为了将其接引我们信仰之中，令信徒不在迷茫。”
佛转过身来，金灿灿的佛门清光以他为中心，似乎在这一刻，这位佛，便是此间浩瀚天地的心脏，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天地的脉动。
“佛曰……”
“佛没什么好说的，也不应该说些什么。”
张清眼神冷了下来，抬手向下按去，这一瞬间，所有的佛门清光破碎，连带着这位佛身后的那庞大寺庙，也在这一瞬间坍塌了无数的庙宇。
“我说，这里就不应该有佛。”
只一瞬间，整个古仙路上无边云雾沸腾，无量造化灵机绽放，一股可怕的力量降临，似乎要将面前的佛所放逐。
“如是我闻。”
佛的体表，金光璀璨，无上佛门金身，而且看样子，这还是一位未来佛？
他睁开金色的双目，看向张清，口中露出无上真言。
只一字，只一视。
“佛！”
张清的神魂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拉到了无边的高空，拉到了那浩瀚无量的西天，他跪伏在地，匍匐跪拜一位难以想象的存在，紧接着，这位存在朝着他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神魂破碎，身躯灰飞烟灭，一切的一切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古仙路，那世界漆黑山麓中央，一方世界显化在了虚空中，张清从其中走了出来。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佛，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就死了，但好在秩序完善的神宫世界才是他的根本，只要神宫无碍，他映照在人世间的身躯，死上千百次也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