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颜扶着黎凰回到宫中休息,又叫来了太医。
黎凰摆摆手道:「朕没什麽事,叫太医退下吧。」
等那太医准备下去的时候,黎凰又忽然喊住他。
「等等,张太医,朕有一事问你。」
「陛下您请说。」
「这世上可有让人死而复生的办法吗?」
缇颜闭眼扶额,她看了一眼太医说道:「张太医你下去吧,陛下为国事操劳累糊涂了。」
黎凰蹙眉道:「不管怎麽样总要问问,万一呢......」
缇颜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姐姐,那个徐则安到底给你灌了什麽迷魂汤了?我真的不明白,我楚国又不是没有好男儿,死了一个徐则安还会有另一个李则安张则安,非得是他吗?」
「只能是他,缇颜,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你不会明白。」
黎凰叹息一声,转过身看着夏国的方向一个人默默哀伤起来。
缇颜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看来她要多送几个男人进宫来才行。
......
徐则安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死讯给楚国的两个女人造成了怎样的打击。
此时他已经准备前往京城赴任,这一路只有他和萧姿仪。
宋挽卿几人都要先回金陵一趟,将金陵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再前往京城和徐则安汇合。
百里云央的父亲百里衍还未回来,因此他和百里云央的事也要等到他的父亲回来再做决定。
徐则安临走前,百里谦还送了一块令牌给他。
「徐大人,这是百里家的行商令,只要是百里家的商铺,这令牌都可用。」
百里家行商所到之处不止夏国,连楚国也有他们的商铺,真正做到了天下第一商号。
这块令牌的意义就不言而喻了,百里谦这礼物可以说是重中之重。
拥有这块令牌有的人拢共也不超过五个,徐则安并不知道。
但是百里云序和百里云央是知道的,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百里云序羡慕地说道:「这令牌连我都没有,大哥对徐大人也太舍得了。」
百里云央兴致缺缺地看一眼道:「这东西你和我又用不上,给徐大人至少还有点用吧,这样一来徐大人不是也欠了大哥一个人情,跟咱们家关系也更密切了,换句话说以后迟早是一家人,这令牌也就是提前送他一个礼物而已。」
「什麽人情,大哥需要这点人情吗,我看他是需要情人吧。」
「快别胡说八道了,小心被大哥听到了撕烂你的嘴。」
「你心倒是大,知道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你就不担心?」
百里云央一脸平静地说道:「我需要担心什麽?大哥即便喜欢徐大人他也不会夺人所爱,我是他妹妹,他做不出来那样的事,至于徐大人,他与大哥那都是君子之交,若不是我提醒他更是什麽都不知道,两个人都在自己的行为规范里并未越雷池一步,我们这样胡乱揣测反倒不好。」
「你说得对,别的倒是没什麽,这件事可千万要瞒着爹娘,不然......」
「我知道,反正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不会有什麽的。」
「你不送送徐大人?」
「该说的都说完了啊,现在也不是我上去凑热闹的时候,人家要和夫人道别呢。」
徐则安正在和夫人们道别,他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多。
「回去代我向岳父岳母们问好,等我在京城安顿好了就接你们过来。」
「夫君一路小心。」
几位夫人都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萧姿仪靠在马车里,看着徐则安和几个女人依依惜别,她撩起一缕发丝懒懒地喊道:「又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再聊下去可就天黑了。」
徐则安知道萧姿仪这是等的不耐烦了,当然,也可能是醋意上来了。
他最后和百里家的人拱手说了一句「诸位后会有期」,随即便上了马车。
这一路护送萧姿仪的人不少,倒是不用再担心安全问题了。
徐则安心想,除了柳家人,京城他也没得罪过谁,应该不至于有人来刺杀。
徐则安来京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中,这第一个坐不住的人便是柳家人。
柳夫人想到自己当初把徐则安打个半死,心都快凉了半截。
「这可如何是好。」
「娘你担心什麽,他不过一个侍郎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柳如烟倒是不慌。
她如今已经是未来的四皇子妃了,再过不久就要嫁给四皇子,徐则安难不成还能冒着得罪皇子的风险来对付他们柳家不成?
柳夫人皱着眉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徐则安如今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侍郎,他在金陵有位夫人可是苏老大人的亲孙女,现在又传出文华郡主要嫁给徐则安的消息,那个女人......十分不好惹。」
「文华郡主到底是谁,为什麽我从未见过她?难道她比朝瑰公主还要受宠吗?」
「哼,朝瑰公主?在文华郡主那里什麽都不是。」
柳夫人是知道萧姿仪当年做过的那些疯事的,也见识过太后对萧姿仪那独一份的盛宠,整个京中无人能及。
萧姿仪当初早早就去了金陵,在京城的小辈大多都不认识她,虽然听闻过她的大名,但到底对她这个人没多少概念。
如今宫中最受宠的是玉妃膝下的三公主,封号朝瑰。
「那她一个郡主也管不到朝中去啊,后宫不得干政,她怎敢动我柳家,再说我们还有四皇子和淑妃呢。」
「反正我警告你,以后碰到郡主了小心些,如今我担心的还是你爹会责怪我。」
当初柳夫人把徐则安打了个半死赶了出去,柳晔知道后就有些不满。
倒不是觉得柳夫人做的不厚道,而是觉得她不该做在明面上,落人口实。
徐则安和沈慈若去金陵之前被刺杀的事情就是柳晔一手安排的,他要的是斩草除根,可惜当时有沈慈若护住了徐则安,没能得手。
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产生了无法挽回的后果,柳晔肯定会责怪柳夫人。
柳晔下朝后就沉着脸回来了。
柳夫人半个字都不敢说,奉上茶试探道:「老爷,这是怎麽了,遇上烦心事了吗?」
柳晔接过茶眼神充满凉意地看她一眼:「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