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不得什麽好东西,我也没有特意炫耀的意思,”她馀光瞥了一眼赵德妃漆黑如墨的脸道,略带得意,“今日就是想叫各位姐妹过来说说话,顺便鉴赏鉴赏。”
各宫妃子:……
这还不是特意炫耀?
派宁华宫中的下人卡着时间催她们,生怕她们不来。
有那聪明的看到赵德妃的脸色就明白了。
季贵妃这是故意要压赵德妃一头。
前几日赵德妃还让她们参观过那难得一见的巨大红珊瑚呢。
看不下季贵妃那得意洋洋的模样,赵德妃黑着脸起身告辞。
季贵妃心中得意,眉飞色舞,跟我斗,呸!
赵德妃走後,她心情大好,基本上来的人都得到了她的礼物。
送的时候心情太好,容光焕发。
回过头看到空了一半的首饰盒子,又有些肉痛。
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好歹把面子找了回来。
三皇子在宫殿外听到里面有些瓷器碎裂的动静,问下人缘由。
“娘娘去了一趟宁华宫,回来便心情不好,砸了不少杯子,现下还在生气。”
三皇子推门进入,正好听见赵德妃怒道:
“无知蠢妇,不就是个玩物,得意什麽?”
“母妃,”三皇子笑道,“您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又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
赵德妃忙放下手里正欲摔出去的杯子,“本宫就是气不过,那季贵妃蠢笨如猪,可偏偏陛下就是宠她。”
“什麽都要压宫里人一头,陛下难道瞧不见她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吗?哪个宫的妃子不厌她?陛下竟如此纵容她。”
“母妃,父皇的心思我们要怎麽猜得透?”三皇子劝慰,“只要儿子能坐上那个位置,其他的又算什麽?”
赵德妃眼睛一亮,手抓着三皇子的衣袖,“康儿。”
三皇子的脸上掩不住的志得意满,“母妃,我引荐了玉阳真人,不但把父皇的病治好了,父皇还时常与玉阳真人坐而论道,父皇对我更亲近了。”
“我也因此多了些跟父皇相处的机会,知道的也比别人多一些,有些事儿就连太子也不曾知晓。”
“父皇处置的永州贪官名下的田产查清楚了,那些人一共侵吞了数十万亩良田,名下还有数万隐户,父皇十分愤怒,明日早朝肯定要说这件事。”
“我猜测父皇肯定是要派人去永州府清账田亩,查隐户,到时候我就让太子去。”
“康儿,这麽好的机会,为何要让给裴阳?”赵德妃不解。
“娘,永州府只是一个开始,父皇似乎有意丈量天下田亩,这是一个得罪人的苦差事,要是太子在永州府干得好,父皇就会让太子继续做下去。”
“这件事能不能做成还两说,但肯定会得罪人,人都被太子得罪了,谁还支持他?”
赵德妃喜不自胜,“康儿果然聪慧,好好好!”
“母妃,这事儿我先跟您说了,您可别往外传,没了太后,太子本来就断了一条胳膊,这回我看他怎麽收场。”
翌日早晨,金銮大殿上,裴远刚好没多久的身体险些又要被气的吐血。
“都给朕好好看看!”
“仅仅是一个永州府的官员,竟然侵吞的朝廷如此巨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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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些隐户!居然有数万之巨!”
“简直是混账,难怪朝廷的税收要徐贤良用贪污的银子来补亏空!”
裴远眼中怒火滔天:“朕恨不得把他再刨出来千刀万剐!”
“若是没有这些蛀虫,朝廷的税又岂会收不上来?没有他们,哪来的亏空?!”
“混账!”
金银玉软登记造册容易,土地田亩要派人亲自去查清才能登记造册,因此田亩最迟登记清楚。
裴远以为前面抄家的数百万两银子已经大头,没想到後面的土地才是大头。
朝廷官员,噤若寒蝉,没人敢在裴远暴怒的关口说话,熟悉的老臣都能感觉到,裴远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差,下手越来越狠了。
一通发泄后,裴远冷声说道,“朕决定,重新丈量永州田亩,清查隐户!”
“陛下,不可!此举可能会引起永州府上下动荡,百姓惶恐。”
“哼!朕意已决!”裴远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朕不是在与你们商量,是通知你们。”
“谁若是阻碍朕清查永州田亩隐户,以包庇罪论处!”
底下没人说话了,裴远冷哼一声,“开始讨论,如何清查永州田亩隐护问题,谁人合适。”
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没人出来说话,也没人举荐别人,有脑子的大臣心中都隐隐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裴远心中不满,视线落在阮田身上,“阮田,你可有举荐之人?”
阮田道:“陛下,清查田亩隐户,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永州府刚经历一场动荡,若是处理不妥,让那下面的大户钻了空子,裹挟百姓,怕是会引来民怨。”
“臣暂时没有人选。”
裴远不悦,三皇子突然站了出来,笑着说道:“阮大人此言有理,清查田亩隐户不是一件小事。”
“可是父皇,如今永州上下官员大部分都被捉拿,此时正是彻查隐户田地的最好时机,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就不容易了。”
“朕也是这个想法。”裴远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三皇子敏锐的感觉到后,心中得意。
继续大声说道:“父皇,朝廷清查隐户和田地,心有鬼祟的人必定会有所行动,朝廷要让他们知道,无论做什麽,朝廷彻查的态度绝不会动摇。”
“父皇,太子是一国储君,最能代表父皇的意志,太子负责清查,最为合适。”
裴远点了点头,“三皇子此言有理。”
太子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三皇子,虽然这事得罪人,但若是干得好,是个在父皇面前露脸的好差事呀,况且永州官员都快被抓完了,难度不大,为什麽三皇子要让给他?
三皇子镇定自若的与他点头示意,好像两人真是好兄弟似的。
“太子,”裴远的声音打断了太子的思绪,“你可愿去永州?”
太子犹豫了一下,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善!”
裴远当场拟旨,又给太子指派了几个官员辅助。
太子拿着圣旨回到府里,萧少恒因病未参与朝堂之事,得知太子领了这麽个差事後唉声叹气。
“殿下,咱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