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距离兵马司最近,但这个时间正处於兵马司和巡防卫交班的时间,里面并没有几个人,听到外面的大喊大叫声,正打算下值的汪明宏皱着眉往外走。
瞧见刁旺,三言两语问清楚的情况,他立刻翻身上马,带着人去救人。
此时,赖三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徐连春的谩骂还在耳边。
“狗一样的贱民,”他一脚踢在对方护着头的手上,“以为给季今宵当狗就能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
“你tnd也不想想自己算个什麽狗东西。”
“你他娘的害得老子不能当官!今天老子就让你长长记性!”
“老子告诉你,就算今天老子把你打死了,季今宵也不能把老子怎麽样!”
“你一个贱民,你以为他会为你出头?”
他边说边踹,赖三朝着已经奄奄一息。
“你胡说……”他断断续续道,“少爷……少爷会给我,给我讨回公道……”
徐连春一把揪住他的後颈,把人提起,面带狞笑:“呵,好呀,今天我就把你打死,丢到季今宵的府门前,我看他怎麽给你讨公道。”
赖三虚眯着眼,眼前一阵恍惚,呼吸困难。
“给我打。”他被重重的摔回了地上。
“住手!”
徐连春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声厉声呵斥!
汪明宏带着人匆匆赶来,刁旺跟在他身後瞧着赖三的惨状,不禁有些悲戚,虽然他讨厌对方跟他争当狗腿子,可也未曾有过想他死的想法。
他连忙走到赖三旁边,“你没事吧?”
赖三没反应,他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脸,“你可别死呀!”
赖三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歪头就昏了过去。
刁旺大声道:“赖三!赖三!你不能死呀!”
汪明宏匆匆蹲下身探了探他的呼吸,对刁旺说道:“我让人护送他回去,还没有断气,得赶紧找大夫诊治。”
他招了招手,两个士兵走了上来抬着赖三。
徐连春大声说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汪明宏道:“徐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太过分了,你当街行凶还敢如此胆大,莫不是是律法如无物?”
“谁说我当街行凶?”徐连春冷笑,“这狗东西撞了我,我还不能收拾他了?”
“知道我这身衣服要多少银子吗?他坏了老子的心情,老子踹他几脚怎麽了?”
汪明宏面色一沉,“徐公子,具体情况到底是怎麽样,大家心里都知道,要是闹大,想必对徐公子也没有好处。”
“今天这人,我保定了。”
徐连春阴沉着脸:“好好好,连你也敢跟我徐家作对。”
汪明宏板着脸,“徐公子,本官不过是职责所在,谈不上什麽作对不作对。”
说着他立刻让人抬着赖三离开。
徐连春阴沉地盯着他们,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算这狗东西运气好。”
“呵,只是不知道瘸了一条腿的狗腿子季今宵还要不要。”
季府。
赖三昏迷不醒,大夫给他诊治一番后,微微摇头。
冯大娘脸色一白,腿一软,要不是旁边的儿媳妇眼疾手快的搀扶,她当场就要倒了下去。
季今宵急问道:“大夫,情况怎麽样?”
“除了表面上的伤,五脏内腑都有不同情况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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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况很危急,气若游丝,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
冯大娘哀嚎,“儿啊!我的儿啊!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
“老姐姐,”大夫道,“病人如今身体虚弱,切不可惊扰他。”
冯大娘立刻止住哀嚎,低声与儿媳妇啜泣抹泪。
“大夫,开什麽药保住他的命,你尽管说。”季今宵看了一眼床上面如金纸的赖三,转头道。
大夫犹豫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季今宵能为一个下人这麽大方。
“他的情况很紧急,但若是有千年人蔘吊命,或可增加一些生机。”
“去拿。”季今宵毫不犹豫的对刁旺说道。
对方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往外跑,没一会儿就捧着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进来。
大夫凑近闻了闻,眼中闪过惊诧,点头说道:“没错,确实是千年人蔘。”
刁旺见季今宵点头,把这千年人蔘给了大夫,对方连连摆手,“一根须即可。”
“不管要多少,大夫你只管取。”
一旁的冯大娘婆媳二人,不敢大声惊扰,只能一边流泪,一边朝季今宵跪地磕头。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季今宵握了握拳,让人照顾好赖三,转身出了房间。
一晚上,季今宵的书房灯火通明,刁旺站在书房外,时不时的看一眼赖三房间的方向,又转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书房,长长叹了一口气。
凌晨,约莫寅,有下人脚步匆忙的跑来报信,赖三醒了。
虽然人还是很虚弱,但已经有了清醒的意识。
见季今宵迈进房内,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行礼,季今宵三两步走到床边把人摁着,“瞎动什麽?少爷的千年人蔘才给你捡回来的命,不准随意折腾。”
他笑着骂道:“就知道你命硬,用了少爷的千年人蔘,你这辈子都得给本少爷卖命。”
赖三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小人……愿意。”
他知道,少爷不会放弃他,他没有跟错人。
转头看了一眼刁旺眼神带着感激,他当时虽然已经昏过去了,但隐约听到了刁旺的声音。
刁旺冲他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一旁的冯大娘又想对季今宵磕头,膝盖刚弯,季今宵板着脸道:“好了,你年纪不小了,别再给自己整出什麽毛病,回去休息吧,吕梅在这儿看着就好。”
冯大娘不愿意,但看季今宵那不容质疑的态度,这才边走边回头离开。
“……多谢少爷。”
“你也少说话,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得活个够本,还清本少爷的债。”
季今宵转头问大夫:“他这个情况是稳定住了吗?”
大夫上前又再次诊脉:“千年人蔘药性果然名不虚传,”大夫感慨,“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不过,他这腿恐怕会落下残疾。”
一旁的吕梅心里一惊,心有悲戚。
赖三脸上的神采似乎也昏暗了几分,原本就白的像纸人,现在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季今宵眉头一皱,扫了一眼赖三的腿,“怎麽回事?”
“骨头被打断了,”大夫解释,“虽然老夫已经给他把骨头接了回去,但骨头自然生长的过程肯定会与原来的不一样。”
大夫又用专业辞汇解释了几句,季今宵听的半懂不懂。
他言简意赅的说道:“那如果用东西把他的腿固定住,不能挪动,骨头是不是就能长回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