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给爷快点洗,洗不干净收拾你!”巡防卫的卫兵把手里刚换下来的足衣还有积攒的一堆脏衣服直接丢到水盆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蹲在井水边洗衣服的猥琐男子,警告了一句。
对方憋屈的看了他一眼,低头认命,秉着呼吸把对方的足衣搓洗乾净。
像他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围在水井旁边的这一圈都是被巡防卫抓回来的想钻空子的地痞无赖。
“哼。”卫兵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离开,他才离开没多久,又有一个卫兵走上前。
手里也有酸臭的足衣,还有一大桶衣服。
“砰”的一声,对方直接把一桶衣服丢到了一会儿蹲在井水边洗衣服的地痞混混石大虎旁边。
“好好洗,洗不好今天没饭吃。”
“要是把衣服洗坏了,你们也得扣钱,都认真点。”
说完他就高高兴兴的离开。
一群人气的脸色涨红,却只敢闷头搓衣服。
心里後悔不迭,早知道当初就不贪那点便宜,原本以前只要他们警告一两句就没有老百姓敢乱说话,没想到这次居然有人去告了他们的黑状。
赚来的头钱被收了就算了,他们本身还被抓到了巡防卫干苦力。
巡防卫的所有活都给他们包圆了。
几个巡防卫兵鬼鬼祟祟的看了一圈井水旁边,见没人盯着,顿时朝身後的人招手。
几人高高兴兴的走了过来,把怀里的脏衣服直接丢到了石大虎的头上。
一股恶臭差点没把石大虎憋死,他连忙把衣服扒拉下来。
“洗乾净点,要不然老子手里的刀可不认人。”
“是是是,爷放心。”石大虎叫苦不迭,他旁边的脏衣服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又酸又臭。
对方丢了衣服,勾肩搭背的站在原地说话指点。
“这办法好,以前咱们咋没想到呢,就该把那些混蛋抓回来给咱们干活,这样咱们兄弟也省得做这些事情。”
“你傻呀,要是把你抓回来,咱们不得给他们提供吃食?”
“我看你才傻,吃食嘛,像这种人吃猪食都是抬举他们了,随便给点,饿不死不就行了?”
“嘿,这好像可以,要不咱们跟徐大人说说?”
“要说你去说,我可不敢。”
“哎,还是季大人手底下干活舒服,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後悔也晚了,现在再回去咱们可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还是严大春那家伙厉害,苦肉计都给他使出来了。”
“你咋知道是苦肉计?没准人家是真的。”
几人说的正忘我,一边说还时不时的催促石大虎等人优先洗他们的衣服。
卢俊川三人过来巡查,正好发现几人,他瞪着眼走了过去,“你们过来干什麽?”
庞德敬和季今宵跟在後面走了过来,几个巡防卫兵发现后,连忙站直身子,绷紧浑身肌肉,挨个行了礼。
“卢队长,我们,我们兄弟就是过来看看。”站在中间的那个巡卫兵吞吞吐吐的说道。
石大虎早就听了一肚子火,还好他们是被季大人抓回来的,要是被这什麽狗屁徐大人抓回来,怕更是苦不堪言。
他们原本还觉得自己命苦,听这几个巡防卫兵一说,顿时又觉得似乎运气还不错。
在这里吃的虽然也不是什麽好饭,起码是人吃的,要是真被这什麽徐大人抓来,那不得吃猪食狗饭?
另一个卫兵立刻说道:“对对对,卢队长,庞队长,季大人,我们就是过来看看。”
石大虎见他们不敢提起把衣服丢给自己几人洗的事,眼珠子一转,假装啥也不知道的,转头问了站在中间的那个卫兵:
“军爷,这衣服洗了是晾到这边,还是晾到军爷的房前?”
石大虎一开口,季今宵三人的视线就落到了那卫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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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季今宵开口,卢俊川这个暴脾气就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敢使唤老子抓回来的俘虏?”
几人连忙跪下请罪:“庞队长饶命。”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们也没想到卢俊川他们会过来看。
更没想到卢俊川对几个俘虏还这麽护着。
低头时还狠狠的瞪了石大虎一眼,石大虎装无辜的缩了缩脖子。
其实卢俊川根本也不在乎这几人的死活左㱏,不过是欺行霸市的地痞混混而已,他只是不喜欢别人占他便宜。
“胆子不小啊!”他一脚踹在左边那人的肩头,那人直接栽倒,压到旁边几人身上,其他人动都不敢动。
“把他们衣服捡出来丢出去。”卢俊川转头对石大虎说道。
石大虎急急忙忙把沾了一半水的脏衣服捡起来,高高兴兴的丢回给那几人。
一边听还一边说:“对不住了,几位军爷。”
“还不滚?等着吃饭呢?!”卢俊川大吼一声,几人立刻抱着衣服狼狈的快速离开。
瞧着他们的背影,卢俊川朝旁边啐了一口口水:“呸,什麽玩意儿!”
“还有你们,看什麽看!好好洗衣服,不想洗衣服就去凿石头,被我手底下的兄弟操练,要的是活等你们干!”
石大虎几人连忙缩回头,低头认真的洗衣服。
“大哥,咱们走吧。”卢俊川三人本来就是过来巡视一番就打算走的,也没什麽好看的,没人敢偷懒。
季今宵抱着胳膊,盯着恨不得把头埋到盆里的石大虎。
“你一个混混还挺聪明,居然会借刀杀人。”
卢俊川挠头:“杀人?谁杀人了?”
庞德敬解释道:“二哥,你没发现自己被当枪使了吗?他是故意说的那句话。”
卢俊川还是有些不解:“那有啥故意的,他们本来就偷偷把衣服丢了过来。”
几个月的相处经验让庞德敬选择闭嘴,二哥的脑袋不知是怎麽长的,有些话就是很难理解。
“大人饶命!几位大人饶命!”石大虎原本还想装傻充愣,但头顶的视线犹如实质一般,似乎要把他的身体洞穿,他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恐惧,连忙转身磕头求饶。
“多加半个月的活,今天晚上不准吃饭。”季今宵面无表情道,“收起你的小聪明,再敢耍这些心思我让你一辈子在这做苦力。”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他连忙磕头感谢,其他人一起被抓过来的混混瞧着他这模样也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大哥,”季今宵回到公房后,叶友信喜气洋洋的来汇报,“咱们划分的坊市摊位基本上都租出去了。”
“今天来的人特别多,还有好几个差点因为抢位置打起来的。”
“不错不错,解除宵禁当日,务必要让兄弟们挨个检查,得让百姓们知道给咱们交的这管理费就是他们的保障,大好的群众基础可不能毁了,说不定以後还会用到。”季今宵高兴道。
一番组合拳打下去,总算是把摊位的问题解决了。
叶友信不明所以,但也没刨根问底,拱了拱手行礼道:“是,大人。”
徐连春他们那边也在说这摊位费的事,老百姓排队给巡防卫送钱这事简直是闻所未闻,关键是他们还个个高高兴兴的,好像给巡防卫铜板是他们自己赚了一样。
“大人,小人打听过了,是季大人把太子大婚当晚的街道都划分了。”
“只有得到季大人他们发放的那个竹排才能摆摊,那些百姓就是为了摆摊才来交什麽管理费的。”
“一个摊位收多少?”徐连春问道。
“大多是一文两文钱左㱏,不超过十文钱。”
徐连春原本还想插一手,听到这数字,顿时连打听的兴趣都没了。
“我看季今宵真是走投无路了,一文两文他都要往兜里捞。”徐连春从他爹徐贤良那里得知季今宵已经跟皇帝告状的事,他爹那边已经扛住,就看季今宵能耍什麽花招了,没想到就这?
他觉得季今宵是疾病乱投医,这三瓜两枣都要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