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平日里还是要注意身体啊。我家正好有只乌龟,回头我就给徐大人送到府上去。”
“徐大人,今日脸色瞧着不错。”
“徐大人……”
来往的官员,跟徐贤良相识的,基本上都要隐晦的跟他说几句关心的话,徐贤良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不管他怎麽解释,人家都一副同情的表情看着他。
他没了以往日的如沐春风,板着一张脸,见他如此模样,大家还以为他病情太重,心情不好,也没人再上来打招呼了,但还是会多在远处窃窃私语几句。
一连好几天,总有人用那种若有若无的同情目光看着他,徐贤良实在忍无可忍,找到季府,想让季今宵给他澄清,他绝对没有肾虚,但没有尿丶湿丶鞋!
“季今宵!你个混账,给老夫出来!”
“谁敢在县伯门前吵吵嚷嚷?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赖三正好要出门,听见徐贤良的叫嚷声,打开门大声呵斥道。
“哪里来的肮脏玩意儿?给老夫滚开。”
他一身官威,气势汹汹,推开赖三就想往里走。
赖三刚想还手,瞧见对方那身上的气势,立刻缩回了手,略带客气的说道:“这位大人,小人得去通报我家少爷才能进。”
“滚开。”徐贤良连正眼都没瞧他。
赖三他娘瞧见儿子这麽窝囊,立刻挺胸走上前,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把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胸上,大声叫嚷:
“非礼呀,快来人啊,非礼了!有人非礼我老婆子了!大家快来看呀!当官的不要脸,居然占我这老婆子的便宜!”
徐贤良立刻缩回了手,骂道:“你这糟老婆子是不是疯了?!老夫何时非礼你了?分明是你把老夫的手放上去的!”
“谁看见了?”赖三的娘有恃无恐的说道,“我老婆子只知道你这当官的不要脸,连我这老婆子的便宜都要占!”
“我呸!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麽不是东西!”
徐贤良气得脸色铁青,“你这疯婆子,不要跟老夫胡搅蛮缠,把季今宵叫出来!”
“我家少爷的名字是你这老不要脸的能随便叫的吗?你说叫出来就叫出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张老脸,皮都皱成什麽样了?老了就可以不要脸了?”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徐贤良的怒火自鼻间喷出,“你!你休得胡言!”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要报官了,让大家瞧瞧,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一把年纪了还非礼我这老婆子!”赖三的娘有恃无恐的挺胸上前走了几步说道。
“你这疯婆子!”徐贤良被对方逼得不得不倒退。
瞧见外面隐隐的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徐贤良甩袖离去。
赖三把门一关,赖三他娘立刻拧着他的耳朵走到一旁,说:“你这没出息的,少爷给你吃给你住,你咋能让这种人闯进府上?”
“娘!人家是朝廷三品大官,而且我也没让他闯进来。”
“你这傻子!你管他是谁,你只要知道自己是少爷的人就行了!”
“老娘跟你说,京城这般舒坦,你可别被少爷撵回去,你娘我活了一辈子,没读过什麽书,但就知道一个道理,吃谁的饭,就给谁做事。”
“你知道少爷为啥更信任刁旺?你就是太精明,啥事儿都给自己留个退路,这样做少爷咋可能全心全意的相信你?”
“你比不得刁旺在少爷面前的情分,你还不会读书识字,不会算数,你就得忠心,万事替少爷着想。”
“可是娘,您刚才那麽做不是把人得罪了吗?那人不就记恨少爷了?”
“你懂个屁,说你聪明,这会儿倒是犯了糊涂,”赖三他娘翻了个白眼训斥道,“你瞧他那副模样,怕是早就记恨上少爷了,这外面的动静,少爷咋可能没听到?就算没听到,也会有人跟少爷说。”
“你娘闹了那麽久,你看见少爷让派人过来了吗?这就说明少爷默许了,故意让咱把人赶出去呢。”
“娘!”赖三佩服,“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差点就坏了事。”要是他真没拦住,把人放了进去,不敢想象少爷有多失望,赖三心中一阵后怕。
“你这蠢东西,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净耍些小聪明,少爷跟钱家可不一样,咱不能没良心。”
“你瞧瞧咱们住的地方,吃的饭菜,哪一样不是好东西?就连那钱家吃的,都不如咱们!娘也是跟你享福了。”
“走,正好今天你没差事,你跟娘出去逛逛,都怪那老不要脸的耽误了咱们功夫。”
“娘,不用去跟少爷说一声吗?”
“还是说一声再走吧。”
两人来到季今宵面前一五一十的把大门前发生的事一一讲完,季今宵夸奖了,赖三他娘两句,还给了五文铜钱的奖励,才让两人离去。
其实季今宵早就知道前面发生什麽了,刁旺在他们来之前已经绘声绘色的给自己讲了一遍,包括母子俩的谈话。
倒是没看出来,赖三他娘想的这般明白。
赖三在他身边跑腿,赖三他娘也在府里做些杂活,只是平日季今宵看不见。
对付徐贤良这种要脸的人,还真就得赖三他娘。
“少爷,赖三他娘平时也没看出来这般精明,他们会不会知道我在偷听,故意说给我听的?”刁旺不放过任何一个抹黑赖三的机会。
“那你就好好观察观察,看他们是不是心口不一。”季今宵随意说道。
出了门,赖三他娘揣着从帐房那提出来的五文铜钱,腰杆挺得直直的。
“瞧见没?少爷指定知道。”
赖三有些担忧,“娘,少爷不会对我失望吧?”
“这次还好娘聪明帮了你一回,以後不要再耍你的小聪明了。”赖三他娘教训道。
赖三他娘全心全意的享受着京城的热闹繁华,赖三一路心不在焉,反思自己。
徐贤良不仅没让季今宵帮他解释清楚谣言,还惹了一身骚。
他黑着一张脸,径直来到皇宫。
原本他不想把事情闹到裴远这边,季今宵在皇帝这里得很受看重,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没办法让对方如何,反而会让皇帝给他留下个爱计较的印象。
可如今要是再不闹他的名声就彻底完蛋,怕是再过不了多久,人人都知道他肾虚,尿湿鞋!
“你说这是季今宵造谣污蔑?”裴远听他说完后问道。
徐贤良悲愤道:“陛下,臣也不知季今宵是何意,可臣的身体好的很,如今外面都在传臣的谣言,臣都快没脸见人了。”
裴远不自然的咳了咳,其实他也听到了这些谣言,还私下琢磨好奇过徐贤良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尿湿鞋,正想着要不要派御医去给他瞧瞧。
想到这里,他眼神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徐贤良的下三路,对方非常警惕,立刻察觉到了裴远的视线,下意识的看了回去,两人视线相接,皆是尴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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