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给别人封官,谁不是欢欢喜喜的感恩,只有季今宵这小子,条件一个接一个。
他黑着脸答应道:“不用早起。”
九品小官还想上早朝?
“还有我这人一向随性,不喜欢被人管着。”季今宵嬉皮笑脸的顺杆往上爬。
裴远眼睛一瞪,“那要不要朕把这个位置给你坐?”
季今宵咳了咳道:“那啥,姐夫,我去巡防卫是做个什麽官职?管多少人?”
裴远简单说了几句就把人轰走。
巡防卫。
“咦?大哥!”卢俊川正带着一群人耀武扬威的走过来,看到季今宵后,他眼睛一亮,立刻走上前,“大哥,你怎麽在这?难道今晚有行动?”
季今宵对他们做的这些缺德事儿不太感兴趣,其实主要还是不想跟着去背锅。
庞德敬也走了过来打了招呼。
“太好了,大哥,有你在咱们就三兄弟齐心协力,保管压得徐连春头都抬不起来了!”
卢俊川遗憾道:“可惜三弟不能来。”
“人到齐了吗?”季今宵与他们聊了几句便明白为什麽裴远非要他过来了,好家夥,这哪里是巡防卫啊,明明就是渣渣集中营。
呸,不包括他。
这个点应该是要点卯的时间了,可似乎人还没来齐。
“大哥,徐连春还没来呢。”庞德敬道。
“不当值就不用来点卯吗?”季今宵问道。
“当然不是,不管今天是不是当值都要来点卯。”卢俊川说道,“这小子从来就没有准过,谁也不敢管他。”
“大哥,你问这个干什麽?”
季今宵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很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不就有火烧对象了吗?
他正想叫人去把徐连春叫来,恰在此时,徐连春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季今宵被铁塔壮汉卢俊川挡的死死的,他没看见,只瞧见人群中的庞德敬二人,他冷哼一声,走到一旁,准备登上自己的姓名,却发现登记名册不在。
他转头发难:“叶友信,登记名册呢?是不是想故意耽误爷点卯。”
叶友信如今是巡防卫的左检校,算是二把手,但曾经的二把手都管不了徐连春,更别说他这个刚上任的。
“名册在我这里。”季今宵笑眯眯的说道,手里拿着一本名册。
徐连春这才发现对方,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让我瞧瞧这是谁,哟,这不是溪山县伯吗?怎麽有空来我们巡防卫?”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天色,“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现在已经是宵禁时间了吧?”
可算给他找着机会报仇了,别人不敢对季今宵钓鱼执法,不代表他不敢,可惜没找着机会,他一挥手大声道:“给我抓起来!”
“老子看谁敢!”卢俊川立刻站出来挡在季今宵前面,庞德敬同样站了出来,挡在季今宵的侧面。
徐连春身後的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徐连春大声怒喝:“卢俊川,庞德敬,你们俩想干什麽?知法犯法吗?”
季今宵拍了拍卢俊川与庞德敬的肩膀,把两人从他身前分开,“别担心。”
二人不解,但还是让开了路,季今宵笑笑眯眯的对徐连春招了招手。
“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徐连春冷笑,“现在才想起贿赂老子?告诉你,晚了!今天要是不收拾你,老子就不姓徐!”
季今宵收了徐家的银子,还落了他们面子的事,徐连春可还没忘记,又加上跟卢俊川他们的新仇旧恨,徐连春怎麽着都不可能放了季今宵。
但他还是想瞧瞧季今宵有什麽鬼把戏。
他神情倨傲地走了过去,叶友信躲开不及,被他一个肩膀撞开。
叶友信是知情人,在场的众人估计也就只有他知道季今宵的身份,被撞开后他不言不语。
倒是他身後的一群巡防卫兵愤愤不平,可他们又有什麽办法,人家父亲是三品大员,踩死他们跟踩死蚂蚁没区别。
“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搞什麽鬼把戏,拿出来吧。”
他像施舍一般的神情倨傲道。
季今宵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还没等徐连春看清,他头上就传来一阵剧痛,脑袋一阵恍惚,还有些湿润。
他愣神的用手摸了摸头上的湿润,拿到眼前一看,是血。
他惊恐,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拿着一块板砖的季今宵,“你,你敢打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季今宵摇了摇头,“这话你说的不对,我可没打你,是你自己要凑上来看把头撞上去了,这里都是人证,你可别污蔑人。”
季今宵转头,“你们谁看见我打他了?”
众人闭口不言,後面加入的那些权贵子弟也低头装不在。
在别人面前他们还能耍耍威风,在季今宵面前耍威风?那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没看一向嚣张跋扈的赵世荣都被收拾的见了季今宵就躲?
徐连春又痛又气,脸色难看的捂着脑袋道:“混蛋!”
“季今宵,老子今天不收拾你就不姓徐!”
<adpos="middle"></ad>“犯了宵禁还殴打朝廷官员,季今宵你罪加一等,给我打!出了事了老子担着!谁要是不动手,就是想跟我徐家作对!”
徐连春快要被气疯了,可季今宵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眼见一群人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季今宵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朝廷给的任命书。
“哎,你看看你,事情都没搞清楚就上来张牙舞爪的做什麽?有本事你就冲我来,你为难他们干什麽?”
季今宵摊开任命书,一群人都松了口气,不用为难了,还隐晦的对季今宵还投来了些感激的神色。
季今宵把任面书怼到了徐连春的眼前,“看清楚了没有?我犯宵禁了吗?”
徐连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下去,眼神仿若喷火,想把这任命书给洞穿。
“那你为什麽不早说?也不穿官服!”
早说怎麽能给徐连春来个下马威吗?
季今宵摊手,无奈道:“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就算你没有犯宵禁。你打了我也是事实!”
季今宵一副不认可的模样,“你这话说的不对,第一,是你自己把脑袋凑上来,不是我打的。”
“第二,就算是我打的,你当差迟到,我作为巡防卫的右检校,难道不应该惩罚你吗?”
“你——!”徐连春愤恨,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憋不下。
“这次的事就算了,谁叫本官就是如此宽宏大量呢?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
他拍了拍徐连春的肩膀,一副很是体恤下属的样子,可徐连春却被他气得踉踉跄跄,感觉头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