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东西都是谢礼?”刁旺看着礼单上的东西吃惊不已。
都是好东西啊,绫罗绸缎还有各种翡翠玉石应有尽有,另有黄金五百两,白银五千两。
万鹤亲自上门送礼只为感谢季今宵帮忙控制住了马,避免造成更大的后果。
否则万洵就不仅仅是只挨二十板子那么简单了。
得知那日裴远就在现场,万鹤心中一再庆幸。
“对,麻烦你替我传达一下,万洵重伤不能下床,我这个做哥哥的先替他登门感谢,等他痊愈后必会再次登门亲自感谢。”万鹤道。
刁旺不确定能不能收下,但万鹤说完人就走了,季今宵又不在,他也没办法,只能派人把礼物先搬到家里,一一清点。
季今宵回到家就看到刁旺和蔡管家指挥着下人一车一车的往库房搬东西。
“什么东西?我姐送来的吗?应该还没到时间吧?”季今宵随意的打开一个木箱子,“我姐这么多金子?!”
“什么情况?”
刁旺立刻走到他旁边解释道:“少爷,是这样的,这些都是万洵哥哥送来的谢礼,咱们不是帮万洵把马打倒了吗?”
“听说陛下当日就在现场,如果不是咱们帮忙万洵肯定要倒大霉!”
季今宵道:“礼单拿来看看。”
刁旺从衣服里掏出那张叠放整齐的礼单。
季今宵看完震惊了。
原以为拿了玻璃两成的份子钱,月入几万,他已经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了。
没想到跟这种富裕了好几代的真正权贵相比较,他还只是个穷人!
这些礼物随便加起来都值好几万两银子了,有些东西甚至还有价无市。
季今宵摸索着下巴,“刁旺,你说以后咱们是不是可以多一门营生?”
“算了算了,上哪天天找这么多好事,也没那么多倒霉蛋。”季今宵看着闪闪发光的金银,咬牙切齿道,“少爷早晚要用银子砸死他们这群狗大户。”
三皇子得知万洵当街纵马,马匹失控,如果不是季今宵帮忙,差点就要撞死人,可万洵只是被罚了二十板子,此事并没有牵连到太子。
他抬起手,砰的一下拍在桌上,他心有不甘又有些惶恐。
“上回表哥惹出事情,父皇把我叫来骂了一顿,万洵惹出这等子祸事父皇居然没有指责太子一句,母妃,父皇是不是已经对我生厌了?”
赵德妃安慰道:“陛下从前对你最是满意,你且稍安勿躁,回去就让人请奏,让你也参与朝政之事。”
“不管是学经读史还是治国理政,你从来都比太子强,他能参政,我儿同样可以。”
翌日早朝结束,有人请旨让三皇子参与朝政,裴远按下,不发一言,早朝结束后立刻把三皇子叫来。
三皇子怀揣着期盼,忐忑的走近,恭敬行礼:“父皇。”
裴远的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三皇子,直到三皇子的额头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
心中的期待也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恐惧。
大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三皇子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脏跳动声。
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到眼里,刺痛难忍,但他却不敢动。
“朕还没死,你就这么着急?”裴远冰冷声音回荡在整个殿内。
“父皇,儿臣不知道父皇这是何意。”三皇子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回答道。
“不知道?”裴远意味不明道,“朕还活着你就兄弟相残,还陷害太子,你想做什么?”
三皇子心中骇然,立刻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儿臣没有。”
“前脚刚害了太子,后脚就迫不及待的让人上书请求参政,你是在逼朕吗?”
三皇子跪在地上,神情惶恐,艰难的为自己辩解道:“父皇,儿臣,儿臣是想为父皇分忧。”
裴远倏地站了起来,厉声呵斥:“分忧?你就是这么给朕分忧的吗?!”
“当初指使御史弹劾季今宵,如今又让他们上奏为你说话,请求参政,你真当朕不知道万洵之事背后是谁在动手?!”
三皇子背后寒毛倒竖,惊恐交加,心中的侥幸烟消云散。
“父皇……儿臣……儿臣……错了。”
裴远声音冷淡:“传朕旨意,三皇子治学不精,禁足抄书半月。”
三皇子的全身力气随着裴远这句话被抽空,双眼放空,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半月后与太子一同参政。”
短短几个呼吸间三皇子就体验到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呆滞的眼神逐渐恢复的神采,等他确定自己听清的那句话后,目露狂喜。
三皇子退下后,裴远揉了揉眉心。
“太子过于懦弱平庸,身为储君,平庸就是过错,还要再打磨打磨。”
“老三才思敏捷,可惜做事冲动,心浮气躁,性格过于傲慢了。”他喃喃自语。
冯英心头狂跳,低头,只当自己是聋子是哑巴,对这些要命的话,充耳不闻。
窗外撒进来的光线只照在半边桌子上,衬得皇帝的脸色高深难测。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不管孤得到什么裴康他也能得?!凭什么!!”
太子得知三皇子虽然被罚,却也得到了参政的资格,心头怒火旺盛。
萧少恒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太子发泄,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太子的发怒不过是在掩饰他的恐惧罢了,又等了一会儿,眼见太子的情绪终于平息,他上前说道:
“殿下,三皇子能参与朝政,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你终归是太子,朝廷重臣也只会认你一个。”
“只要太子殿下没有做错什么,就是陛下也不能废,殿下,我们本就立于不败之地,又何必要跟三皇子计较?”
太子得到了些许的安慰,但神情仍然惶恐不安。
“孤不明白,孤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父皇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孤?”
“你告诉孤,父皇到底想怎么样?孤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做父皇都不会满意。”
“不管孤得到了什么,三皇子只要去求父皇,父皇总会给他!”
“你知道孤感觉自己像什么吗?孤觉得自己就像一块新鲜的,滴着血的肉,永远有饿狼一直在后面追赶。”
“殿下,”萧少恒安慰道,“太子殿下并没有做错事什么,只是陛下对殿下有期许,有期许才会有要求,所以殿下也要越来越好,否则如何担得起江山社稷的重任?”
“这是陛下对殿下的考验。”
“正因为看重,所以陛下才会一再要求严格。”
“没错,你说的对,”太子思索片刻,冷静道,“这是父皇对孤的考验,孤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太子殿下能这么想就对了。三皇子不管是母族势力还是朝廷百官的支持都远远不是殿下的对手,殿下不必把他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