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一箱箱的送来,刁旺跟季今宵和袁鸿飞他们一起帮忙清点。
蔚修文负责按照登记的名单一一对账。
“少爷!”刁旺震惊道:“总共有二十二万两银子!”
裴远给的任务是筹集二十万两银子,现在是二十二万两,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蔚大人,都清点完了吧?”季今宵笑着问道。
蔚修文对他现在是心服口服了。
他对着季今宵恭身作了一揖,“先前是在下口不择言,误会了季公子。”
从初见的剑拔弩张,蔚修文看着季今宵一步一步的把所有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几乎是所有人都得了利。
袁鸿飞对他的做派有些不喜,心中暗道:也不知道真心还是假意。
说起来他才是第一功臣,这蔚修文居然抢先!
他挤过一旁的蔚修文,说道:“季公子,陛下肯定还在等着咱们,不如先把银子送过去吧?”
季今宵点了点头,“没错,先办正事。”
“蔚大人,还好你遇到的是我,本公子心善大度,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遇到别人,啧啧……”
这人还算正派,季今宵也没打算把他怎么。
蔚修文正色道:“多谢季公子,是蔚某眼拙。”
三人带着银子来的宫中,银子送进去了,他们却没被皇帝召见。
这任务干得这么漂亮,还超额完成,皇帝怎么不见见他们?
难道还是对他有偏见,要是有偏见,也不应该把这么重要的事让他做才对。
季今宵想破脑子都猜不到,裴远是不想掉马甲才不见他们。
袁鸿飞和蔚修文二人倒是猜到一些。
他们看着若有所思的季今宵,决定还是闭口不言。
回到家后,袁鸿飞的夫人早早的就帮他准备好了酒菜。
她喜气洋洋地接过袁鸿飞的官服,帮他换上便服,“老爷,陛下怎么说?”
袁鸿飞摇头,来到酒桌上坐下。
“陛下没有见我们。”
袁鸿飞夫人大惊,“莫不是陛下不满意?”
当天她虽然没在,但她爹在场负责后厨的事情,回来后她爹红光满面的把现场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又一遍,她现在都快会背了。
明明去了那么多大官,筹到的银子也已经够了。
“老爷,到底咋回事?你快说。”她一手抢过袁鸿飞手里的筷子。
袁鸿飞无奈的说道:“没事,陛下不见我们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事我不能跟你说,等能说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总之,陛下应该是满意的。”
他虽然这么安慰妻子,但其实他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
编撰赵国公的故事倒还好说,可种叔先……
很快他就知道裴远的想法了。
裴远没有私下召见他们,但是当着朝廷重臣把他狠狠的夸了一遍。
赵国公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民间关于赵国公的故事已经编出了十几个版本,无一例外都在夸赞他的勇武。
“陛下说的不错,袁鸿飞不错。”
“也多亏蔚郎中礼贤下士,亲自接待那些商人。”袁鸿飞笑盈盈的谦虚道。
“当然,”他抬眼看了看裴远,一边夸赞一边打量裴远的眼神,
“也多亏了季今宵季公子的主意,要不是他的办法,慈善晚宴也不会办得那么好。”
看到裴远脸上的笑意加深,袁鸿飞知道自己猜对了。
“陛下,臣认为最大的功臣是陛下,第二就是季公子。”
“此事和朕有什么关系?”裴远,“不过你说的有一点倒是没错,这事确实全靠季今宵,这小子鬼主意多。”
裴远此话一出,朝堂大臣神色各异。
虽然让种元魁背了锅,但季今宵这个罪魁祸首还是跑不了。
种元魁顶着一张幽怨的脸上门时。
“你可把我害惨了。”
“我家现在天天都有人上门问我爷爷能不能入梦为人讲学。”
“你还非说这是我跟你说的。”
“我爷爷哪有什么狗屁侄子?”
“现在我每天去太华殿上课,回来还得听我爷爷上课。”最重要的是,这次测试他又考砸了。
比起精神上的折磨,肉体上的摧残不值一提,他倒是宁愿他爷爷多打他几顿,而不是每天盯着给他讲课!
季今宵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有这么严重吗?”
种元魁就这么幽幽的盯着他,不言不语。
季今宵眼珠子一转,语重心长道:“大哥也是没办法呀。”
“你也知道大哥接了陛下给的任务,要筹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是那么容易筹集的吗?”
“最重要的是还不能强迫商人,得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主动掏银子。”
“大哥心里苦啊。”
种元魁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小声嘟囔:“那你也不能说是我说的呀。”
“你以为大哥愿意这么做吗?”季今宵一脸委屈,
“我也没办法,我要是不说是你说的,那我是怎么知道的?所以只能是从你这听来的,要不然人家怎么会相信?不相信怎么会愿意掏银子?”
“难道这点忙你都不愿意帮大哥?咱们可是结拜过的好兄弟。”面对季今宵的审视,种元魁竟然有些愧疚。
转念一想,不对呀,他才是受害者。
“大哥,那为什么你不带上卢二哥?”
季今宵道:“你傻呀,这能一样吗?赵国公征战沙场的故事还用得着我从俊川那边听说吗?”
“大哥当时没跟你商量,是因为大哥觉得咱们兄弟关系足够好,你一定会体谅大哥的,对吧?”
种元魁眨了眨眼,对吗?
“更何况这件事对于你爷爷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呀。”
季今宵一本正经的忽悠道:“你想想,哪个名留青史的大人物身上没点传奇故事?”
“你爷爷的文章能拍上高价,那就证明了你爷爷的名望呀,证明了种家这块招牌亮不亮,你家不仅没有损失,还得了名,对不对?”
“可是,”种元魁纠结道:“我爷爷好像不高兴,不行,你今天说什么都得跟我去一趟,让我爷爷别给我讲课了。”他拉着季今宵往外走。
季今宵甩开了对方的手,道:“行,我肯定去,但我总不能空手上门吧,你等我准备准备。”
“那你什么时候准备好?”
“起码也得七八天……”在种元魁幽怨的眼神中,季今宵改口:“要不,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