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之倒也没瞒着,还真跟李云岫介绍了那二人的情况。 前方一股灵动飘然的气息是阮澄滢副官,相当厉害的土系女术师,三年前才加入监察局,别看个头不不高,但胜在反应敏捷、足智多谋,术式也极为灵活多变,很快便以优异的战绩步步高升,目前也是局内公认的二把手。 另一人灵力则更为内敛厚重,是另一名副官----言少清,隶属言家分家一系,跟随言淮多年,成熟稳重,备受局内人的信赖。 李云岫一边听着舒喻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实在忍不住问道:“喻之,你知道,我为什么专门挑这个时间一个人来这里吗?” 舒喻之没有回答,但李云岫却觉得,对方并不是不知道,继续说道:“我之前也是有大概了解过你们的情况的,所以知道,你跟我说的情报大抵都是正确的。但正因如此,我才更疑惑,其他各州碰上神武州总部的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生怕被查出来什么,哪有像你这样,大摇大摆地带我进来,还什么都跟我说的。” “云岫,你在神武州是跟着宗副官一派的吧,各分州的监察事宜,应该并不是你们管辖的范围。” 居然连这个都调查清楚了嘛,李云岫不由得苦笑:“所以,是因为我们师出无名,所有你才不怕我的?” 舒喻之摇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内心似乎在经历了百般挣扎,过了好一会,才抬头看着李云岫,说道:“云岫姑娘,我知道,如今的荒洪州也许有很多的问题,那些不为正直的灵术师所容的阴影,一直笼罩在这片黄土地上。执掌监察一职的我们,对此也定然是不能逃避责任的。但是。。。云岫姑娘。。。言局长,我觉得。。。他是个对得起监察局局长一职的人,两位副官,也并不都是传闻中那样冷漠无情的人。。。云岫姑娘,等你们正式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可以不要先入为主地看待他们。” 说实话,此时的李云岫并不能明白舒喻之为什么说出这番话,她甚至觉得,这般稍显老成的言论,并不该出自这个男子的口中。面对对方那真挚、如祈祷般的眼神,李云岫一下子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此时,打破沉寂的是一股强大的灵力气息----只能是那荒洪州监察局的局长言淮了! “不好意思,喻之,今天就先这样吧,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也许,这个机会很快便会到来吧。李云岫这么想着,便也没再多加寒暄,迅速撤离开去。 而那人踏入监察局的大门,敏锐地感受到了一股并不属于这个地方的气息,而且,这般澄澈纯净的气息,定然不会是来自犯人或是魔灵。 言淮面色一沉,循着那股灵力的方向,一挥手便是一道楔形的土系灵力,径直冲向李云岫躲藏的方向。 “叔叔。。。”舒喻之小步跑上前,一脸慌张地看着言淮。而对方并未看他,依旧盯着攻击的方向,冷冷地回了句:“叫局长。” “。。。局长。” “以后,少带些莫名其妙的人进来,这里不是玩闹的地方。” 舒喻之埋低头,活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委屈巴巴地应和着。 另一边的李云岫,巧妙地用一道轻薄的中和之力化解了对方的攻击,并没有暴露自己。她三两步便逃到侧墙,看着那外面的灵障,才惊觉自己差点忘了这一茬。当时进来的时候可是舒喻之带着自己的,现在要逃出去,只怕是难免要受到灵障上毒力机关的袭击了。 想到自己之前受芒草之毒的惨烈情况,李云岫不由得浑身战栗。这时候,她想到了元希辰临行前给自己的丹溪丸,现在要想出去,最坏的情况,可能真要用上这等神丹妙药了,想想还真是浪费呢。 正当她都做好了打算之时,,却不经意间摸到了腰间的一块铁牌,这个是。。。荒洪州监察分局的令牌?! 是。。。舒喻之留给自己的? 李云岫毫发无伤地穿过了灵障。 一路上,她也没怎么想明白,那个看着文文弱弱的术师,到底是什么时候,把令牌交给自己的,他。。。是一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才提前把令牌留给自己的吗? 可是,为什么? 回到行馆,应付了前来查岗的驻地军后,李云岫便直接瘫在了床上,看着头顶的蚊帐,陷入了沉思。和她同一间房的瞿嘉言兴致勃勃地猫在床沿,询问她的查访情况。 可想到今天的经历,李云岫却觉得有些混乱,沉默了半天,也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与瞿嘉言交流过后,对方眯起了双眼,倒是对这个叫舒喻之的人挺感兴趣的:“有意思,土系的男术师,籍籍无名的监察局官员,却能不露痕迹地跟踪你,还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你塞了个令牌?有意思!” “这么说,嘉言姐,你也不清楚这个人的情况咯?” 这倒是出乎李云岫的意料之外的。 瞿嘉言记性极好,虽然并不是负责分管各州事务的,但闲来无事常会查阅各地监察术师的卷宗,各州分局内稍有些资历的术师她基本都有所了解。可李云岫所描述的舒喻之,有这般实力,定然不会只是泛泛之辈,但她却听都没听说过,着实是有些奇怪了。 “嘉言姐,那这次的任务。。。”李云岫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瞿嘉言歪着头想了会,还是摇了摇头:“那言淮的名声可并不好,他两个副官也都并非善茬,目前还是先不要把我们此行的任务告诉他们吧。那黑影,还是有挺大可能跟魔灵有关的,若真是荒洪州的人整的,那分局的人也必然会与此有所牵扯。既然那三个地方都发现了类似踪迹,那便一个个来吧。州长府和言家那边,等订婚宴的时候再借个由头去看看,这几天,我们先好好会会那几位同僚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