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相当于给并不算牢固的灵障下了一重保险,倒是不用时刻顾虑异兽们突围的风险,站在黑带外的军士们也能更加心无旁骛地专注于攻击。 而另一方面,之所以把大部分新兵和实战经验不足的援军都放在灵力屏障之内的灰带,就是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这些术师们如果是和异兽一对一,那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但偏偏在海岸这,陷入癫狂状态的异兽们却可怕得多。大混战模式下,经验的差距会带来致命的威胁。 而李云岫的屏障之力实际上也在保护着灰带内的众多将士们,数小时下来,他们竟连一点魔系灵力的损伤都未被波及到,也给外围的军士们提供了更加强力的后方支持。 这时候,最受累的反而是李云岫。 开战前,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尝试施展这样大规模的屏障之力,她曾经问过宗奎,会不会担心自己实际操作时才出差错,而得到的回答则是:“其他我不敢说,但论看人,我还算是挺准的。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只是,你自己愿意发挥出多少程度,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说实话,其实连李云岫都不太相信自己,对方却说得这么坚定。与其说是有压力,不如说,李云岫更从中得到了鼓励。 但她显然有些小看了这御潮战。 且不说她还是第一次放出这么大强度的屏障之力,身体适应起来确实没那么容易。而且,战斗正酣之时,虽各色灵力碰撞照亮夜空,让人一时间花了眼。但事实上,这会却已经是半夜了。也就是说,大家都是刚忙活了一天,还没等休息,就直接开战了。在这种状态下作战,实在很是累人。 宗奎也注意到了李云岫微微颤抖的双手和冒着冷汗的额头,别看着这屏障之力那么无敌,但异兽那么多,都一一杠了上来,李云岫根本没法松口气。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确实有点难为她了。 宗奎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如果受不住的话,可以准备撤下你的灵术了。有了这几个小时的坚持,我们已经占了很大的先机,已经足够。” 李云岫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确实,她现在说不上多舒服,困意、疲倦、虚脱。。。都让她很想直接倒在地上,直接睡过去。但看到无论是周围还是外围的军士们都依旧毫不停歇地战斗着,特别是外围的军士们,包括首当其冲的伏逸恒,都已纷纷挂彩。而她虽说不算舒服,但也不至于坚持不住。 这种时候,她又怎么能一个人退下来呢。 不过,值得高兴的一点是,她的灵术对中低级的异兽似乎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的,那些冲撞过来被屏障之力挡住的它们,很快便乱了脚步,或是灰溜溜地潜回海底,或是东倒西歪,反正就是无心战斗了。 最后,只剩下十余头体型庞大、实力强劲的高级异兽了。 在此之前,李云岫绝对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碰得上高级异兽这种等级的怪物,更别说现在还一来就是那么多。 也正是如此,她才充分意识到,看似和平安稳的亚洋大陆,其实一直都被这种足以覆灭一切的危险力量所威胁,更意识到,那些与它们激战的御外军们有多么地强大。 连现在的伏逸恒,在外面带头冲锋陷阵,一招一式尽显勇者风范,似乎都没那么讨厌了。 最后,那几头异兽似乎还变聪明些了,竟一股脑地冲向另一边聚集的某位实力较弱的先锋队队员,似乎是想一举围剿歼灭他们。 此前混乱的场面,李云岫看得还是有些晕头转向的。而现在,他们的攻击都集中在一处,李云岫倒看得更清楚了。 她另外生出中和灵力,帮着那军士消除了攻向他的魔系灵力,而伏逸恒等人也看准机会,一举拿下最后负隅顽抗的异兽。 耳边依旧传来远方的厮杀声,但三队这边的海域却早早便结束了这波战斗,这不禁让众军士们都欣喜若狂,之前还被伏逸恒管着一言一行的他们,看着面前平静下来的海面,纷纷释放自我,像个小孩一般到处欢呼、呐喊、狂奔,欢乐的气氛蔓延了整片海域。 当然,也不能只有他们独善其身。伏逸恒依旧面色不该,还没等休整好,便带领一半的人马赶去支援其他两队了。 李云岫撤下屏障之力后,整个人都直接瘫了下去,还是赶回来的易崇晓接住了他。 他的脸上虽是挂着斑驳的伤痕和血污,但笑容却宛如初生的太阳一般明媚:“云----岫----!!!天哪,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这个战略啊!我从来没想到,你的原系灵术还能这么用诶!哇哦----!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是第一次在结束战斗后还听到了其他地方战斗的动静,而且,灰带内术师们都零伤亡!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其他与李云岫熟识的军士们也纷纷上前簇拥着她,兴高采烈地与她诉说。 李云岫是不知道什么零伤亡有多难得,她只知道,这些御外军们现在很激动。而且,如果他们继续再这么闹自己的话,她可真要直接昏过去了。 最后,还是宗奎走上前,拉开了激动地御外军们,正色道:“好了,这还只是第一波战斗,要高兴,现在还太早了。你们队长可是三令五申,没到月底之前都不许松下来的。现在都忙自己的事去吧,闲下来的人也赶紧去休息。” 听到这话,众人才慢慢平复了心绪,但面容却依旧充满激动而欢喜,泛着喜人的红色。这是李云岫来这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御外军们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也让她颇感欣慰和自豪。 “对了,宗副官,原来你没有把我们的作战方案告诉其他人么?”李云岫问道。 宗奎摇摇头,旁边的易崇晓则补充道:“宗副官这个决定是对的。你别以为这么多御外军都跟我一样,对你的原系灵术比较了解。与其告诉他们要依赖一种并不熟识的力量作战,还不如索性什么都不说,毕竟对大部分军士来说,不管作战的方案是如何,他们要做的事都是一样的。” 李云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再后面,他们似乎还说了些啥,但李云岫实在是太困了,太累了,意识逐渐涣散。最后,她都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走回帐篷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