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王宫内,身穿紫青祥云袍的林肖贤背对着几个对他极其重要的心腹大臣,他们在一些问题上出现了争执。林肖贤从来不是固执己见的君王,可今日他就不愿意听进他们的忠言逆耳。位列丞相之位的覃域站在一边并未开口,打从一开始今日的朝会,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众人都以为丞相大人似乎是和王上一边的,他们就都把这位默然的丞相排挤在了外面。当然这样的情况不常发生,为何会这样呢?那就得从今日大祭司的一句话开始说起。大祭司前几日占卜出他们人族现需要选出一位有能力担当的太子殿下,辅佐大王处理政事,连魔族都已有了太子,他们人族岂能落后于魔族。虽说大王正当壮年,可早早立下太子那可是国之根本。 林肖贤愣是没搭理他们的启奏,也对大祭司草草的敷衍了几句。朝会一结束,几位他的心腹大臣拉着覃丞相就私下来拜见于他。众臣苦口婆心的劝着他早早将太子立下,他们这些做大臣的也好放下心来,魔族在边境虎视眈眈,虽说有人魔条约,可终究他们是魔族,是一群嗜血的妖怪,其话岂能做数。若是有一日战火起来,那由太子带领他们去保卫国度,王上坐镇王城,岂不是无后顾之忧了。再换句话说,即便没有魔族,太子也是要乘早立下的,王上虽说子嗣单薄,但毕竟两位王子都是人中之龙,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可算是以一人抵万人的智慧和魄力。这样强强联手的兄弟,若不能有一个先被选中,那以后...若是有紧急情况,人族说不定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提这档子建议的是个老臣子了,他已服侍过两代大王,以他这样的资历自然是要站在头一位说话的,他也自认现当今的大王定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哪知这话一出,林肖贤直接背对过他们,转过脸来不在言语半句。 覃域是个极聪明的,他能坐上丞相之位定也是能看清楚状况的人。他岂会不知王上之所以不悦的意思,现在是什么时候,可说是人族史上最强盛的时期,现在就让立太子,你们将王上的自尊往哪儿搁,再说这林知和林野两位殿下是什么性格,能为一个王座打起来?哼,白瞎了你们的双眼。真是一群听风就是雨的迂腐之辈。他覃域断然不会与你们这帮没眼力见的在一边... 众人见大王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一个个只好灰头土脸的依依告退。正在此刻,林肖贤开口说道:“丞相留下叙话。”覃域点头称是,并且识趣的关上了殿门。 “你说说你说说,这群老人家怎就那么听从大祭司的占卜,前几日,心修这不才出了事,这又开始蛊惑人心了,什么叫占卜出要选太子,这选太子还需要占卜?”眼见殿门关上,林肖贤就开始对着覃域喋喋不休,他憋了一早上的闷气,却只能在老友老兄弟面前发发恼骚了。 覃域倒是看得开,连声安慰着:“王上您越是跟他们急,他们越是觉着可以跟您商量商量,再顺道将这事给定下来,这不都是您平时给惯的。”这话也就覃域敢说,林肖贤就是看中他这一点,在人前装的狗模狗样,在背后就跟他穿上了一条裤子。他们二人这些年没少在朝堂之上串通着演戏,为的就是巩固林肖贤的王权。当然,他们二人自小就处在一起,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当然也有着过命的交情。 “哎,本王若不是看在他们是先王留下来的臣子,早就想请他们回去颐养天年了。”林肖贤无奈的抚了抚额头,他这几日不知怎地,老是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脑袋断断续续的嗡嗡作响。 覃域见他有些异样,忙问:“王上您这是哪里不舒服?” 林肖贤摆摆手,“没事没事,估摸着是给他们给气的。先不说这事了,前几日心宿给林野写了封信去,你可猜猜信中写了什么。” “那还能有什么,”覃域和覃可可果真是亲父女,都一样对心修父女二人看着不顺眼。“不夸张的说,全王城都知道她这个圣女对二殿下念念不忘,用情至深。” “就你聪明,就你本事,都被你说中了。”林肖贤笑呵呵的说道,“本王看大祭司定是想不到自己收养的圣女尽这么没出息,对儿女私情念念不舍的,将来如何堪当大任。哎,林野的心里现在恐怕只有那位神秘的莫彩彩姑娘。” “您将我留下就为了探讨这些小情小爱?” “别急啊,等本王把话说完啊。你就跟你女儿一个德行,急性子。”林肖贤拍拍覃域的肩膀示意跟着他来内室,覃域瞧瞧他再瞧瞧内室,“王上您这是还要给下官看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少贫嘴,跟上。” “呵呵,遵命。” 覃域嘴角噙着别人罕见的笑容跟林肖贤来到了内室,“什么?!”他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发出打喉咙里出来的叫声。这让他如此震惊的不是别的,正是一颗小小的蛋。这颗蛋看起来十分普通,比鹅蛋大不了多少,甚是还有点发黄,然而覃域认识这样的蛋。他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躬身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林肖贤也不管他是否认识,对于这颗蛋,他可是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得到手,这么宝贝的东西,他之所以要拿给覃域看,还不是因为这颗蛋有要冲破的可能性,他自己怕是一个人解决不了破蛋之后的局面。覃域不愧是丞相,待他观察后,他自是敢断定了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