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仇津紧追不舍,但还是让丘古他们跑了。 那两万骑兵追出去好远,又留下不少北狄人的尸体,这才回返。 仇津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看着士兵们打扫战场。 乾国的士兵尸体跟北狄人的尸体被分开,仇津走过去一个个看,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他命人拖出十几具北狄士兵的尸体,让人把他们的衣服都扒光。 发现不少人身上都有烙印,还有鞭痕。 常年跟北狄打交道,仇津知道这些都是北狄的奴隶。 北狄奴隶有很多种,有混血,也有战俘。 战俘便是那些不肯归顺的小部落,被打散后便成了奴隶。 这些奴隶身上是有烙印的,有的在胸口,有的在臀上,印记也各不相同,分别代表了不同的势力归属。 仇津又命人拉出一些北狄兵尸体查看,果然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奴隶。 这一仗打的很快,不似以往攻城都要攻上几天。 双方死伤都不小,乾国这边差不多牺牲了几千人。 而北狄也留下了将近三千多人的性命,只不过,一大半都是奴隶。 仇津知道,在北狄,奴隶甚至不如牲口值钱。 这些北狄奴隶的生存更艰难,体型都很瘦弱,但上了战场也非常的勇猛。 只是仇津心中很不舒服,自己这边几千正规军却是跟北狄的奴隶换了命。 若不是最后那些埋伏的骑兵追出去,只怕连三千人都杀不到。 死的大多都是奴隶,对北狄大军根本无关痛痒。 果然没过一会儿,探子回报,北狄大军后退五十里扎营了。 这时,大将军传令,收殓士兵尸体,至于北狄人的,都拖到远处丢掉。 然后又招了仇津去议事,处理善后有其他将领负责。 仇津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想要去问问陶陂,为何事先说好的埋伏,足足迟了一炷香的时辰。 若是按照商议好的计划出战,他们根本不会死伤这么重,也不会让北狄人给跑了。 而且,北狄人像是知道有埋伏似的,退的那样迅速,像是早有计划。 带着这些疑问,仇津带兵准备回边城。 转身要走时看到了浑身浴血的许满仓,提着一把已经砍废了的刀。 “你今日表现很好,没受伤吧?” 许满仓还蒙着脸,闻言摇摇头,其实他今天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以为吴副将的那一幕还会上演,但大将军却开城门派兵支援。 所以一时之间,许满仓说不出什么话来,他说什么,恐怕仇将军也不会信。 “那就先回城。”仇津满面严肃带兵入城。 许满仓回头看了一眼北狄大军撤退的地方,那个人,赫连族的丘古。 终有一日,他会亲手杀了这个人! ...... 仇津带着愤怒入城,去了军营后,只见军营空地前吊着两个人。 正是负责这一次埋伏的骑兵将领。 大将军陶陂也是一脸怒气,亲手执鞭已经将二人抽得几乎没了人形。 见到仇津,陶陂扔掉鞭子双手抱拳,要单膝跪地给他行礼请罪。 仇津连忙架住:“大将军,你这是为何?” 陶陂双眼含怒:“仇将军,是陶某用人不明,这两个混账竟然不按军令行事,险些害了众将士。” 吊在架子上的其中一人,奄奄一息说道:“将军、末将知错了。” “哼,军令如山,你违抗军令本将就是死罪!” “将军饶命..仇将军...饶命...” 仇津闻言,上前两步,目视着这两名将领。 “为何不按军令行事?” 其中一人满脸痛苦:“我们、我们收到了假的传令。” “假的传令?”仇津不明白。 大将军这时又让人拖来一具死尸,这人是乾国人面孔,却着亲兵服饰。 “从他身上搜出一块儿仿造的令牌,是这个人假传本将的军令。” 陶陂捏着假令牌,非常的愤怒:“可惜,找到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服毒死了。” 仇津心中自然怀疑:“今日,北狄大军退的也蹊跷,现在想来,他们好像是早知道有埋伏。” 回想起来,北狄的将领虽然也冲进来厮杀,但后方有一部分军队始终是没怎么动的。 前面跟他们厮杀的士兵中,大部分都是穿了士兵铠甲的奴隶。 仇津将这个发现告诉了陶陂,同时也时刻注意着陶陂的表情。 陶陂听完也是惊讶:“你说大部分都是北狄的奴隶?” 他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走着,面色变换,随后锐利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视线落在了仇津身上:“仇将军,立即召集所有军中将领来我营帐中。” 仇津抱拳领命,陶陂先回了营帐。 仇津看到陶陂的盔甲上也布满了血污,今日大将军也在城墙上杀敌了。 他又看了看还吊在柱子上的两个将领,这二人也不知是真的蒙蔽了还是与北狄勾结。 如今除了严刑拷打,也问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