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僵在林子里横冲直撞,身上白一块黑一块,看起来诡异又滑稽。
扭曲的枝条被它撞断不少,这些怪异的树木抖了抖,竟然缓缓移动,让出一条窄窄的小路来。
这些树也怕僵尸?
陆非眼睛睁大,心中又惊又喜,手电朝树木中间的小路照去。
原来这片林子并不大。
林子外面,应该就离石碑不远了。
“太好了!这下荆剑肯定能顺利出去!”
陆非心中大喜,又松了一口气。
只要棺材菌完好的带出去,他就更加没有顾忌。
再搏一把!
非把养尸女揪出来不可。
养尸女被阴神放出来以后,没有逃命,反而冒着危险留了下来。
陆非猜测,根本原因,是她还没有完成这一趟的真正目的。
如果她是冲着僵尸来的,那么在没有从僵尸身上拿到材料之前,她是不愿意走的。
而白毛僵出现,她正好可以借僵尸杀陆非,为自己报仇。
“你不仁,我不义!”
陆非微微冷笑。
养尸女就在这林子里,肯定没有跑远。
能藏在哪呢?
目光环视四周,望着这些茂密扭曲的树木,他忽然心中一动。
到处都找不到,有没有可能在树上?
陆非在林子里走动起来,手电左右晃动,假装躲避白毛僵。
实则,眼睛偷偷向树上打量。
林子里树木多,白毛僵纵跳如飞的优势反而发挥不出来。
这给了陆非机会,只要屏住呼吸,不和白毛僵靠得太近,白毛僵就暂时发现不了他。
陆非小心翼翼。
终于,在侧方一棵粗壮的大树上,看到一团蜷缩起来的黑影。
陆非不动声色地靠近。
手电光近了一些,他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是个女人的身影。
除了养尸女,还能有谁?
这时候,他假装憋气到了极点,呼吸一松,喘起了粗气。
白毛僵反应很快,立刻跳了过来。
陆非面上一慌,步步后退,背靠在养尸女躲藏的大树下。
白毛僵顷刻间便追到了跟前,双臂携带着凌厉的劲风,横扫过来。
陆非矮身一闪。
白毛僵的双臂砍在了树干上面,枝叶哗啦啦作响,大树激烈地左右摇晃。
那养尸女死死抓着树枝。
“再给你加把劲!”
陆非绕到树干后面,白毛僵紧追而至。
几番纠缠之下,树干被僵尸打得千疮百孔,终于咔嚓一声断开。
养尸女抓得再紧也没用,从树上跌落下来,在地上翻滚。
陆非马上引着白毛僵,朝她飞奔而去。
“杀千刀的!”
养尸女咒骂一声,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沿着小路拔腿就跑。
“现在知道跑?晚了!”
陆非卯足力气狂奔。
而白毛僵则在后面紧紧追来。
养尸女的体力到底不如陆非,跌跌撞撞没多久就被陆非追上了,陆非二话不说,将雷击木换成了打鬼鞭。
狠狠一鞭甩出。
啪!
一声脆响。
鞭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养尸女的后背,养尸女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陆非从她身上跳过,直接挡住了去路。
白毛僵已经追来了。
陆非又一鞭子打在养尸女的腿上,降低她的行动力,然后屏住呼吸,步步后退。
“卑鄙无耻......”
养尸女大声咒骂,挣扎着爬起来,可还没来得及跑,就感觉后背一凉。
两只冰冷如铁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僵硬地偏过脑袋,看到几根又黑又长的指甲。
距离太近,现在闭气已经来不及了。
浓浓的尸臭从身后飘来,养尸女冷汗直流,颤抖着手掏出一个造型古怪的小铃铛,慌张摇晃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在阴森的树林里回荡。
这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力,白毛僵的身体晃了一晃,红色的眼珠子变得呆滞起来,竟然定在原地不动了。
养尸女紧绷的脸色稍稍松缓,矮身朝前走,想要摆脱僵尸的控制。
可就在这时。
啪!
一条鞭子狠狠地打在她的手上。
她吃痛松手,铃铛掉落在地。
“哎呀,这谁的东西掉了?没人要,我先给保管了啊!”
陆非一个箭步上前,将那古怪的铃铛捡去。
“你......”
养尸女脸色大变,瞳孔好似在地震。
“你慢慢玩!”
陆非桀桀一笑,当着养尸女的面把铃铛揣进怀里,转身沿着小路跑远了。
“还给我!你这个不得好死的......”
养尸女脸色煞白,眼中透出浓浓的怨恨和绝望。
赶尸铃生效的时间只有几秒。
白毛僵从迷糊的状态清醒了。
搭在她肩头的仿佛不是手,而是一座沉重的死亡大山......
陆非沿着小路狂奔,不多时便顺利跑出树林。
没有扭曲茂密的树木遮挡,他发现天空变得灰茫茫的。
天就要亮了。
四周的环境隐约可见。
“这一夜真特么漫长!”
陆非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支撑着疲惫的身体,顺利地找到了那块半掩埋在土里的石碑。
毫不犹豫,一脚跨了过去。
天色渐明。
薄薄的晨雾中,陆非看到了三个熟悉的人影,心中大喜。
三个人也朝着他的方向张望,显得很是焦急。
还不等他开口呼喊,一条圆嘟嘟的小小身影,先朝着他飞奔过来。
“汪汪汪!”
“小黑!”
陆非不由自主地笑了,蹲下身,张开双臂。
小家伙结结实实地跳进他的怀里,激动地全身都在扭,不停伸出小舌头舔陆非的脸。
仿佛一个世纪没见了。
“老板!”
“陆非!”
紧接着,那三人也跑了过来。
虎子跑得最快。
荆剑小心翼翼抱着木盒紧随其后,最后是一瘸一拐的赵凤春。
三人都是满脸紧张和关切。
“老板,你没事吧?听阿剑说你们碰到了僵尸,还是很厉害的那种,我都准备冲进去找你了。”
“我没事。”
陆非抱着小黑狗起身,对他点一点头,忙看向荆剑。
“荆兄,棺材菌怎么样?”
“我小心得很,把这东西当祖宗牌位抱着,不敢有半点颠簸,应该......没事吧。”
荆剑也不敢确定,伸手去开木盒的盖子。
“等等!注意阳光!”
陆非赶紧摆手,把外套脱下来挡着光。
荆剑小心翼翼把盒子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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