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8，出海的第八天。 下午两点钟，吊机将一个鼓囊囊的网兜高高吊起在分拣舱上空。 楚洋上前将系缆打开，银光闪闪的不锈钢就和下冰雹一样噼里啪啦地落在了甲板上。 “哈哈哈，丰收，大丰收！” “妈祖娘娘在上，保佑接下去网网都是这样。” “兄弟们，干活啦！” 等孙庆军操控着吊机上下抖动，将卡在渔网上的黑目带都抖落下来，一群早已迫不及待的渔夫就立马上前热火朝天地分拣起来。 没别的，实在是这两天空网空出阴影来了，就连楚洋这个妈祖娘娘的契仔待在船上也不管用，让渔夫们一下子就回忆起了当初跟别的船老大出海的日子。 那叫一个惨淡啊。 楚洋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他本来是想着没有宝箱开，那就多拉几网，不管什么鱼，把冰舱填的差不多就回家。 结果证明是他想多了，没有宝箱，还想把冰舱填满？ 两天下了二三十网，加起来的鱼获都不到3吨。 要是按照那速度下去，想把鱼舱填的差不多，他们得在船上继续漂上一个月。 幸好就当楚洋都打算空舱往回走的时候，统子没辜负他，在附近刷了个白银宝箱，给的捕获限时还很长，足足240分钟，4个小时，抓紧点够拉3网了。 1点开的宝箱，一直脱网捕捞到5点过。 整整一下午时间，海中的不锈钢就和捞不完似的，只要下网，就是满满的一网兜。 渔夫们分拣鱼的速度根本跟不上上鱼的速度，只能把隔板撤掉，让鱼溢出平铺在整个甲板上，连驾驶舱门口都被鱼给挤住了。 晚上8点过，甲板上的带鱼终于被清空，闲了几天的船员们也一次性干了个过瘾。 3网饱满，保守估计都有10吨。 果然，等孙庆军入好库，从冰舱里走出来后，就找到了他。 “阿洋，黑目带一共165筐，黄目带26筐，还有杂鱼10筐。” 加起来过200筐鱼！ 楚洋知道，因为之前冰舱空荡荡，所以这一批鱼用的都是大筐，10吨稳稳的。 关键是品类，没想到黑目带的数量占了百分之八十几，那这个价值就高了呀。 之前在霞关码头，李国庆收鱼就给33的价格了，拉回泉州怎么地也能卖到35。 165筐，算斤，那也是将近60万的收获。 再加上黄目带和其他杂鱼。 这个白银宝箱价值比开出鹰鲳的那个宝箱低些，但也有数。 而且冰舱一下就被填满了大半，总算可以返航。 “收拾网具渔具，回家！” 楚洋站在船头上，意气风发地大手一挥，道。 “回家咯！” 听到返航的通知，船员们齐齐欢呼一声，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收拾起各自负责的工具来。 把这些东西收拾好，他们才能安心去洗漱吃饭。 林子衿也不用楚洋提醒，在厨房里为渔夫们准备好了大餐。 晚上的主菜是羊蝎子炖萝卜，搭配上一些海鲜和蔬菜。 所谓羊蝎子，其实就是羊的脊椎骨，因为形状酷似蝎子尾巴故此得名。 船上的羊蝎子是上次靠港时，在霞关渔港码头边的肉铺买的，买了条正儿八经的黑山羊肉，现在吃的还剩一个后腿和一根脊椎骨。 “上菜了，都让一下，小心烫。” 孙庆雷动作最快，收拾好后就去厨房帮忙端菜。 一个比泡脚桶还要大点的不锈钢脸盆被摆到了桌子上，脸盆内是大半盆还在咕噜噜冒着热气的羊蝎子。 楚洋先拿大铁勺连汤带肉的舀了一截羊蝎子在自己碗里，又拿筷子插了两块萝卜，一口羊肉一口萝卜地吃着。 啃了两口发现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笑骂道： “都动手啊，看着我干嘛，看我能饱腹啊？” “嘿嘿，阿洋我这不是让你先试试味道怎么样嘛。”张洪涛笑嘻嘻道。 楚洋白了他一眼，“不好吃，你别吃。” 说着就要去端他的碗。 “那不可能，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张洪涛眼疾手快，躲过楚洋的魔爪，端着碗溜到了一边。 吃着羊蝎子啃着萝卜，身子一下就变得暖烘烘的。 难怪中医有冬吃羊肉夏吃姜,秋冬羊肉赛参汤的说法。 “阿洋，喝点？” 孙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桌底下藏了坛酒，此时摆到桌上问道。 鲲鹏号上是不戒酒的，楚洋自己就带不好头，没事喜欢小酌两杯。 但渔夫们都很守规矩，楚洋不开口，没有人敢偷喝。 “行，大家一起分点吧，暖暖身子。” 反正都要回家了，再说他自己也馋。 这吃羊肉不配白酒，总感觉缺点感觉。 听到楚洋同意，孙庆军立马拍掉泥封，一股浓郁的糯米酒香味就飘了出来。 “尝尝，就是时间不长，去年酿的。” 他拿了个空碗，先给楚洋倒了一碗。 楚洋端起碗来抿了一口，除了糯米香和酒精外，还有股淡淡的花香味，口感也带着股清甜。 “加了黄冰糖和桂花吗？”他问道。 “还是阿洋你的舌头灵，一口就尝出来了，这可是你婶子的独家秘方。”孙庆军耸了耸肩，笑着道。 楚洋又赞了几句。 “大军，给我也来点。” 有好吃好喝的地方，张洪涛永远不会缺席。 这不楚洋刚放下碗，他就端着一个搪瓷缸找了过来，还是那种白色印着大红牡丹花的大缸。 孙庆军黑着脸给他倒了小半缸。 就他那个大搪瓷缸，倒满一缸能装小半坛酒了。 打发掉张洪涛这个扑街，孙庆军又去给其他渔民分酒。 一坛酒看起来多，一圈下来就去了大半。 等加第二轮酒时，每人就只能分到半半碗了。 楚洋让张洪涛去仓库拿了两瓶茅台开开，给让大家过瘾。 因为都喝了酒，晚上就不作业了，也不行船。 船员们带着一身酒气，各自回船舱休息。 隔日早上7点半钟，睡饱了的楚洋才悠悠醒来，发现船已经在开了。 来到驾驶舱，看到是孙庆军掌舵。 “军叔怎么这么早，不是说8点出发吗。” “睡够了躺不住，反正要回家，不如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