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石塘码头边的一艘铁皮渔船上。 粗矮黑壮的葛老六站在船头上,望着停在不远处的崭新铁壳船,一双眼珠子都在冒火。 “塞林老母,太嚣张了,老大,咱们动手吧。” 他们这伙人在附近海域横行了这么些年,昨天还是他们第一次吃那么大的亏。 不仅被逼着跳船,还被射了一脸。 而且不知道哪个狗东西,还把这件事给传了出去。 搞得现在周围几个岛的渔民都知道了他们的糗事。 “是啊老大,不说别的,咱这才好了两天,可又收不上来鱼了。”旁边有小弟附和道。 丢脸不丢脸的还还说,主要是楚洋收购站的存在,影响他们搞钱。 之前他们基本每天一船货,拉到市里就是一两万的利润,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 可自从楚洋收购站成立后,他们的日子就过成了王二小过年,那是一年不如一年。 在这么下去,红浪漫的会员卡都要充不起了。 听着小弟们的抱怨,葛元也是一阵阵的烦躁。 “塞林木!” 把烟头往地上一摔,他咬着牙,恶狠狠地拿脚掌在甲板上碾了碾。 “别吵了,今晚就搞沉他的破船,我就不信他还能再变出艘新船来。” 原本他还想逼楚洋知难而退,但现在看来,对方根本不给他面子啊。 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面子的事了,是财路问题。 在让楚洋这么发展下去,他们这群人也离散伙不远了。 葛元太了解自己手下这群小弟了,有钱分的时候他自然是好老大,没钱赚了谁还会去捧他的臭脚。 指望一帮混混性质的鱼贩讲义气,那不是扯淡吗。 就在葛老大一群人想着怎么对付楚洋的时候,后者已经来到了镇政府。 丢了包华子给看门老头,熟门熟路地来到张领导办公室。 刚好,里面没人,楚洋就直接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阿洋你来了。” 张领导笑呵呵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 看到他手上提的黑袋子,又问道: “这是什么?” “站里早上收的鲍鱼,也没几个,就寻思拿来给领导们打打牙祭。”楚洋把袋子放在茶几上,笑着道。 “喊什么领导,又不是外人,以后不许了啊,叫我张哥或者老张都行。”张领导假意责怪道。 楚洋也顺势改口,“行,张哥,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哈。” “唉,这就对了,这些鲍鱼……” 张领导又把话题转移到了鲍鱼上。 也是,毕竟两个大男人,关注鲍鱼很正常。 “张哥,别和我提钱的事哈,都说了是拿来给你打牙祭的,除非你不把我当弟弟看。” 楚洋知道他想说什么,在他说完前连忙制止道。 “哈哈,行行行,那就不算钱了,不过我回你点特产可以吧。” 说完张领导也没避嫌,当着楚洋的面从抽屉里拿出两条明黄色包装壳的香烟递给他。 “哟,九五至尊啊,这可是好烟,那我可是赚大了。” 楚洋笑呵呵地接过来。 当场打开一盒拿了一支点上。 不愧是领导柜子里的特产,味道就是够纯正。 烟叶里面应该没加香精,所以第一口下去并没有特别刺激,但稍微一过肺,那感觉就上来了。 这年头还国内香烟没有百元‘限价’令,所以这条烟在市面上至少能卖个1千五六百。 当然就算有限价令以后,突破‘限价’的顶级烟也不少,只是人家不在市面上销售,普通老百姓接触不到罢了。 他抽着烟,张领导则是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葛泰弯着腰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把楚总拿来的鲍鱼收拾一下,晚上辛苦点。” 张领导说到这停了一下,转头问道:“阿洋晚上搞一下没问题吧?” 楚洋很想说有问题,和镇上这些领导吃饭那真没啥享受的,菜没尝到两口,一个劲的上来碰杯,还抢着先干为敬,喝完还亮杯底,搞得他也不好意思养鱼。 要不是还有正事没谈,他都想拔腿就溜了。 “既然张哥都开口了,我还能说啥,不过说好了,我今天站着来的,可不能让我躺着回去。” “哈哈哈,阿洋你的酒量我们都知道,不至于不至于。” 张领导挥挥手,示意葛泰去干活。 “那书记,楚总,你们忙。” 他又弯着腰离开了。 等他走后,两人喝了会茶,张领导这才轻咳一声,开口道: “阿洋,镇上有个补贴名额,是市里给的,扶持乡镇新兴企业,钱不多,也就三五十万,我已经帮你把名字报上去了,你改天把收购站的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复印一份给我。” 楚洋眼睛一亮,笑道:“我说今天左眼皮总跳呢,果然是有财运。” 看看,这就是跟地头蛇接触多的好处。 一个名额指标下来,只要不去‘天上人间’那种销金窟,请领导吃多少鲍鱼都回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