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比艺术空间会场内。 楚洋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正在犬吠的眼镜男。 “你盯着我干嘛,你……你想干什么?” 楚洋是什么人啊,虽然不是什么兵王、杀手,但绝对称得上是个屠夫。 当然这个‘屠夫’是带双引号的,他是一名冷酷无情的海鲜屠夫。 上到巨型金枪鱼,下到沙蟹海瓜子,丧生在他手下的不计其数。 俗话说居移气、养移体。 他通过在海面上的经历,早就养成了一股野性凶悍的气势。 眼镜男被他盯着,就感觉被深海中的大白鲨锁定了一般,似乎下一秒就会择人而噬。 目光闪避,连话都有点哆嗦了。 “我警告你,打人是犯法的。” “阿洋,别在这里。” 这时候,蔡呦也轻轻拉了拉楚洋的衣摆。 他这才收回目光,鄙夷地撇了撇嘴。 “就这胆量还敢过来挑衅,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 眼镜男先是长舒一口气,紧接着羞愤的情绪涌上心头。 “哼,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来参加拍卖会了,艺术品,你懂么就拍瞎。”他强自梗着脖子嘲讽道。 呦,这是看自己不准备动手,还来劲了? 楚洋乐了,这种人就是贱骨头,和癞蛤蟆似的,你不踩死他,他就使劲贴上来,蹦到你脚面上来恶心你。 “你懂,花20万买个破盘子,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蔡呦在一旁反驳道。 眼镜男言语顿时一滞,紧接着嘴硬道:“你懂什么,那是乾隆官窑仿制的,收藏两年,别说20万,就是50万都能卖出去。” 楚洋呵呵一笑,“50万?说不准我拍下来的东西,这会就值50万哦。” 眼镜男盯着楚洋,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哈哈哈……你不是在说梦话吧,就你那个破罐子,50万?” “卖给港督装骨灰啊?” “哈哈哈……不愧是北佬,就是会异想天开,笑死林北了!” 楚洋面无表情,无悲无喜道: “那这样吧,我和你赌,就赌我这箱子里的东西,到底值不值50万。” 香江人赌性是很强的,上至亿万富豪,下至市井小民,很多都喜欢‘赌一把’,否则也不会有马会、六合彩这些东西被发明出来。 很多香江人甚至直到现在每个礼拜都还会过海去澳岛玩几把。 这样旁边人一见有人打赌,立即围了上来。 “什么情况?” “那个后生仔要和这个拖鞋男打赌,赌盒子里的东西值不值50万。” “原来是这样,那两人刚刚拍卖会上就顶起来了吧,这是还要再约一场?” “50万,怎么可能,那不箱子里面装的大盖罐是刚才拍出去的,成交价我记得是7万多。” “一转手想翻个七倍,这后生仔寻宝小说看多了吧。” 现场的人议论纷纷,还有不嫌事大冷嘲热讽撺掇眼镜男接受赌约的。 “喂上啊,别光傻乎乎的站着。 ” “你搞不搞啊,这都不敢接受?” “靠北,说吧又要说,动手又不敢,嘴强王者是吧?” “好,我就跟你赌一把。” 眼镜男想的很清楚,他已经观察过了,箱子盖是打开的,里面就一个破罐子,7万都嫌贵,还值50万? 现场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在苏富比的地盘上,要是这个北佬待会让身边的女人花50万买下,他也可以说对方是作弊。 自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情况下,眼镜男想不出来拒绝的理由。 “赌注是什么?” 他决定坑小北佬一把,给他上上课,让他见识见识资本主义世界的社会险恶。 楚洋瞄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恰好,这也是他想要的。 “就赌1万港币吧。”楚洋想了想,开口道。 听到他的赌注,眼镜男更高兴了,确定楚洋刚才就是在虚张声势,想吓唬自己。 现在一动真格的,竟然开出这么低的赌注。 “1万港币?你在逗我吗?” 他嗤笑道。 “要我和你赌也行,你不是说那个破罐子值50万吗,那就赌50万港币,要是不敢,就当众跪下来向我道歉,喊一句老豆我错了,我就放你一马。” 眼镜男洋洋得意道。 …… “塞林木,这叼毛够狠的啊,50万港币,够那个后生仔喝一壶的了。” “没办法,谁让他年轻气盛,这下让人抓住话脚了。” “要是我,宁愿损失50万,也不能丢了这个面子。” “你是怕没热闹看吧?” “滚~” 围观的路人们望向楚洋,或是同情或是戏谑,一致认为他是被眼镜男给架住,下不来台了。 就连夏天,也是皱着眉顶了顶楚洋的胳膊。 “阿洋,要不……” 她现在的身份是苏富比的员工,客户起冲突,按理说应该站在中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