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楚洋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岛上随处可见炊烟袅袅升起,鼻间嗅到的都是各种香味。 现在还没有砖家提出禁止农民烧柴做饭,再加上雷公山木料众多,所以牛头渡十户有十户人家,家里都是烧柴火的。 章婶家在村子中部,隔壁就是楚洋名义上的亲大舅何东南家。 只是经过前几次那么一闹,现在何东南和楚洋家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连收购站都没收过他家的鱼。 对此,刘翠仙还在村里说过不少数落他的话,什么忘恩负义,什么娘亲舅大,对舅舅一点都不尊重,赚钱了也不带着自家人 一开始,还有人当笑话听听。 就刘翠仙那一家,村里谁不知道啊,也有脸在村里狗叫,纯纯小丑。 真应了那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过从收购站开业后,刘翠仙就连听众也没了,所有村民都像避瘟神一样避着她。 渔村谁家不赶海啊,谁家抓鱼捞螃蟹不想多卖两个钱。 和刘翠仙走的太近,万一被楚洋误会了,那不见鬼。 经过竹篱笆时,楚洋目光顺着篱笆孔望进去,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刘翠仙。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祸害遗千年,刘翠仙在村里这么不受待见,看起来竟然一点没受影响,气色好的很,脸上的肉又堆肥了几分。 她家吃饭也早,此时正端着一个海碗坐在院子的屋檐下,稀里哗啦埋头猛吃呢。 看到楚洋经过,刘翠仙肥脸上顿时阴云密布,碗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她回过头去,瞥了一眼在另一边吃饭的何东南,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这个没出息的死男人,她也不至于连一点光都沾不到,甚至还不如普通村民。 “吃吃吃,就知道吃,看看,你们何家最有出息的大学生来了,你这个大舅还不赶紧上赶着巴结一下,求求人家赏你口饭吃。” 楚洋冷冷一笑,这个死坦克还在这里阴阳怪气,马上就有你好玩的了。 想到某些精彩画面,楚洋不由得身子一个激灵,赶紧要甩头将那些画面赶出脑海。 没和这老娘们纠缠口舌,抬脚走到了章婶家门口。 笃笃笃! “谁啊?” 院子里传出章婶的大嗓门。 笃笃笃笃笃笃! 楚洋没说话,继续敲。 “到底谁啊,敲敲敲,催命啊敲。” 章婶大怒,还扯着嗓子骂道: “章珠珠,你是聋了还是瘸了,有人敲门不知道去看看啊。” 几秒钟后,一个体型壮硕的渔家老娘们就拎着长柄锅铲从里间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着。 “我倒要看看哪个兔崽子敢戏弄老娘,给我逮到了,卵黄都给你捏爆。” 她还以为是谁家的小鬼在捣乱,气冲冲把门一推,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楚洋?” 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她赶紧又赶紧光速换上一副笑脸。 “哎呀我说今早出门听到喜鹊在枝头叫呢,感情今天是有贵客要上门,来来来,快屋里坐。” 现在人家可今非昔比了,她得巴着。 连何保国刘福光那种“强人”都能收拾了,章婶还真有点怵他。 没错,村里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何保国刘福光接连倒霉,除了楚洋还会有谁。 至于证据?他们不需要证据,又不是法官要判案,各人心知肚明就行了。 “不用,就在院子里说吧。” 章婶家男人平时基本在出海,楚洋可不想进她屋里头,万一被哪个老娘们扯一嘴,那简直就是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光膈应人! “行,那你坐。” 章婶赶紧又拉过条凳子,摆到楚洋面前。 隔壁院,刘翠仙也端着碗,移动脚步,挪到了两家院子挨着的墙边,竖起耳朵。 她倒要看看,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章婶,今天找你是有件事要说,我想雇你到收购站帮忙,每月600块钱,包吃不包住,你看干不干吧。” 和她也没啥好拉扯的,楚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 章婶拿着锅铲,嘴巴咧的老大,脑子嗡嗡的。 莫非今天真有喜鹊在她头上叫?否则这好事,怎么就能落在她头上呢。 收购站有多红火,大家眼睛都不瞎,听说一天就能挣好几千呢。 现在村里头谁不想去收购站上班,凡是和孙庆军胡二虎何惜君家扯得上点关系的,都上门去托过关系了,可没楚洋点头,谁敢往里头塞人。 她和楚洋家可没啥亲戚关系,平时也不怎么来往,她倒是想把侄女介绍给楚洋,可他也看不上啊。 “莫非,他换口味了?” 除了这个原因,章婶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楚洋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否则肯定后悔自己跑这一趟。 太恶心了,这简直就是对他审美和人格的双重侮辱。 “章婶?” 见她半天没回话,楚洋又喊了一句。 “干干干,哎呀婶子就知道阿洋你最念旧了,有好事肯定会想着自家人,那个珠珠就在房间里,你看要不要我喊她出来陪你聊聊天,中午就在家里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