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寂静无声。 夏天先是拿着放大镜对着15枚银锭和龙涎香过了一遍,然后从箱子里拎出一个铅笔盒大的小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台带着显示屏的不知名仪器。 “这是C-14测试仪,可以用来测量测试物的年代。”她解释道。 碳14楚洋倒是听说过,这是种放射性同位素,会随着时间而衰减。 碳14测年代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通过对样品C14含量的测试与已知原始含量做对比,测定样品的大致年代。 比如古生物,一般每经过大约5730年,碳14的含量会减少到原来的一半。 夏天刮了点银屑放到仪器上,很快得出结果。 “根据铭文和C14检测结果,你这批银锭应该是明朝的盐务银,我初步推测应该是郑和下西洋时遗失在大海上的,至于具体的来源,我稍后会和我的同事一起商议。” 听到这,楚洋眼前一亮。 竟然是明朝的银锭,郑和下西洋,那不就是永乐年间,五百多年了,比他想象的历史要悠久。 “这么久,那这些银锭应该很值钱吧?”他问道。 夏天摇摇头,又点点头。 “怎么说呢,决定古董价值的除了年代外,还有稀有性、品相和历史来源,一般来说,越稀有的、历史来源越大的越贵,比如元青花,比魏晋南北朝的还要珍贵……” “比如慈禧的翡翠手镯,品质放在现在还不如一般的冰种玻璃种,但因为历史来源加成,价格是后者的数百上千倍……” “你这15枚银锭,历史来源倒是相差不大,都是同一批,就是品相有所区别。” 楚洋无奈,他不想知道这些啊,就想知道自己的这些银锭能卖多少钱。 “你就直接给个估价吧。” 听他这么问,夏天顿了两秒,接着把三枚银锭单独拎出来,开口道: “15枚银锭中,这三枚的品相是最好的,铭文也清晰,达到了上拍的要求,拍卖的话均价应该在每枚6-8万之间,如果打包拍卖的话,估计在20万左右。” “那也不值啥钱啊。” 蔡呦开口道。 20万,还没上次那砗磲贵呢。 楚洋倒是挺满意的,他之前预估15个银锭加起来能卖个10来万,现在3枚就20万了,加上其他12个,怎么的也得有个20七八万,翻了将近3倍了! “那龙涎香呢,是真货没错吧?”蔡呦继续问道。 楚洋也很想知道,在他看来,这东西才是大头。 不求网上说的几万一克,能和朱教授收的那块那样卖个2000一克就行。 “那个我真说不准,龙涎香属于杂项,我在这方面并不擅长,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可以邀请我的另一位同事来对它进行评估。”夏天很谨慎地回道。 蔡呦看了一眼楚洋,明显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后者点点头。 “当然没问题。” “可以,那我现在就联系我同事。” 话音落下,夏天当即拿出电话,当着两人的面,拨通了。 “Hello,Judy……” 竟然是用英文的,看样子夏天的同事是个洋鬼子。 不过也不一定,香江那边有很多香蕉人,把鸟语当做母语的。 打完电话,夏天又全方位地将龙涎香拍了照,还进行了测量、称重、燃烧等,并将照片和各种数据传给了她同事。 接下来,就等待结果就行了。 三人也不可能干等着,夏天来了一趟,蔡呦和楚洋作为东道主,肯定得给她接风。 楚洋问她们想去哪吃,但两女人都嫌累,不想走远。 幸好酒店4到5楼就有十几家高档餐厅,最后蔡呦推荐了一家日料店,叫做‘匠’。 说实话,楚洋不大喜欢日料。 在他看来,日料除了生食外,就只剩各种米饭和面了。 但又不得不承认,日料店在装B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对年轻人吸引力很大。 所以楚洋还是尊重了两人的选择。 来到日料店门口,一进门,门口的和服小姑娘就满面笑容地来了个标准的90度鞠躬。 不管怎么样,服务水准在这年头算是相当高的了。 到大厅里面,到处看到的也都是小日子元素。 蓝色门帘、枯木摆件、樱花装饰,还有各种竹制品木制品。 三人选了个包间坐下。 说是包间,其实就是一排用竹席隔开的小隔间,门口用蓝色帘布虚挡着。 这让楚洋想起了上初中时,男厕所也是这么一排隔间,还没帘布呢,蹲坑的时候要么枪朝外,要么花朝外,那叫一个刺激。 “想啥呢?” 蔡呦伸手在楚洋眼前挥了挥,鼓着嘴巴问道。 “咳咳~没啥!” 楚洋才没那么傻,把心里头想的屎尿屁说出来呢。 马上就要吃饭了,他要敢提这么恶心的话题,蔡呦能当场咬他信不。 “那啥,你们点餐吧!” 楚洋把菜单递给她。 “没啥?” 蔡呦狐疑地看了楚洋一眼,还是决定先填饱肚子为妙。 很快,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 天妇罗(油炸大虾)、烧鸟(烤鸡肉串)、炙牛舌(铁板牛舌)、蒲烧鳗(红烧鳗鱼)、最后来一盘刺身拼盘和味增汤。 两个女人立马沉浸在美食中,边吃边聊着这些年各自生活中的趣闻。 楚洋虽然开始时觉得这家店可能饭菜一般,但刚才翻看过菜单后,他就相信店里的师傅手艺肯定很好,否则凭什么卖的这么贵呢。 三串烤鸡肉,都要199,比他娘的的红浪漫还黑,199都能来个素的小套餐了。 关键今天还得他来买单。 于是楚洋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狠狠消灭着这些罪恶的美食。 两美女边吃边聊,比较墨叽,楚洋吃完后,在征得夏天的同意后,就点了支烟抽着。 为了防止熏着佳人,他还特意把帘布掀开。 结果对面也有一桌正在吃饭的人,是两男的,左边是个穿着衬衫的瘦高个,在他对面是个矮肥的中年人。 中年肥男端着酒杯,边喝眼睛边贼溜溜地转动着。 突然,他的绿豆眼陡然间瞪大了。 “哟西,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