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孙家院子内。 孙阿公孙阿嫲楚洋楚溪四人坐定。 桌面上,是一大锅喷香的老母鸡炖蘑菇,其他还有青椒炒肉、爆炒鸡肚、清蒸梭子蟹、红烧小章鱼、香煎跳跳鱼等七八道菜。 “太麻烦了,阿公阿嫲,搞点家常菜就行,怎么还杀鸡呢。” 楚洋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可是二老自己养的老母鸡,正下着蛋呢,鸡汤里飘着一连串的卵黄(鸡肚里的蛋),杀了太可惜。 有个成语说的好,这不杀鸡取卵嘛! “嗨,杀只鸡有啥麻烦的,你阿嫲养了十几只呢,尝尝看,喜欢让你阿妈帮你也养几只。” 孙阿公夹了一个鸡腿到楚洋碗里,又把另一个夹给楚溪。 “好吧,那我就不跟阿公阿嫲你们客气咯。” 楚洋笑道,说完拿着鸡腿啃了起来。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多吃点,也尝尝这个蛋。” 见兄妹两吃的满嘴流油,孙阿嫲满面慈笑,又往两人的碗里一人舀了一个卵黄。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是楚家兄妹两这么懂事的好邻居。 平时上门都不带空手的,有发财的好事更是想着老两口,孙阿嫲怎么能不喜欢。 楚洋把卵黄夹开,让鸡汤泡进去,然后一口闷掉。 “嗯,鲜!” 先吃了一大碗鸡,然后才开始和孙阿公喝酒。 一顿饭,吃到半下午。 一坛子青红酒,被两人干掉大半。 “不……不行……晚上还有正事……阿公,真不能再喝了……嗝~” 楚洋打着酒嗝道。 说着起身,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哈哈……这小子……喝……喝醉了……没……没喝过……我……我……”孙阿公僵着舌头,得意笑道。 “行行行,你酒量好行了吧。” 孙阿嫲瞪了这个满面酡红的醉老头一眼。 “待会给我吐在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 出了门,楚洋扒在自家墙脚根呕了一会。 几个路过的老娘们笑呵呵地打趣道:“哟,阿洋,大白天的就在这捉兔子呢。” 本地人,把 酒醉后呕吐、举止左右失措,形容为“捉兔子”。 “关……关……关你们毛事……呕……” 说完,他又呕了两声,这才推门,踉踉跄跄地回了自家院子。 身后,还追来了老娘们泼辣的笑声。 “看着高高大大的,咋几杯马尿下肚就成这副德行呢。” “毛都没长全的白条鸡,就和银枪蜡烛头一样,光中看不中用啊。” “改天喝酒和婶子坐一桌,婶子帮你喝。” 钻进卧室,楚洋把门一关。 拿毛巾使劲擦了把脸,脸上的酡红顿时消散不少,眼神也清明了许多,哪里还有刚才醉醺醺的样子。 “这群老娘们,还真会埋汰人。”楚洋笑骂道。 估计都不用等明早,自己喝的大醉酩酊的丑态,就会传遍全村了吧。 歪嘴一笑,楚洋定好闹钟,往床上一躺。 几个小时后,时间来到晚上8点钟。 一道人影从楚家院子后门一闪而逝,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一路沿着竹林走,看到有手电筒就躲一躲。 15分钟后,楚洋终于顺利来到了刘福光老宅边。 破他摸的时间很准,这会房子里边没人,地上的捕兽夹也不见了,刘福光这会应该是上山放夹子去了。 一般捕兽夹都是上半夜放下半夜收,刘福光是个老手,肯定不会搞错的。 楚洋没开手电筒,而是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灯光,摸到了房间里面。 住过的都知道,像乡下这种黄泥老房子,其实也是有两层的,不过第二层只有一米多两米来高,还是斜坡,只能当阁楼,用来放放杂物。 找到上阁楼的梯子,楚洋搜罗了一圈,最后在楼板上找到个被白蚁啃出来的小洞,只有拳头大小,但放录像机镜头却是刚刚好。 把东西放好,楚洋踩着上楼时的脚印,退了回去,边退还边用竹枝把脚印扫掉。 一口气跑回到院子,路上没遇着一个人,楚洋这才长舒一口气。 舞台已经搭好,接下来就等演员上场喽。 晚上,楚洋做了个梦,梦见刘大光发现了自己布下的录像机,还拎着杀猪刀找上了家门。 “尼玛的,敢阴我。”说着他就狞笑着迎面一刀劈了过来。 眼见的刀刃就要落在楚洋头上,楚溪却突然斜冲出来,扑到了他面前。 “卧槽~小溪……” 楚洋眼睛猛地睁开,冷汗不住地从额头上往外冒,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呼~” 好一会,他才吐出一口浊气。 还好是做梦! “心态不行啊,人家主角都是枭雄杀神,提刀从南砍到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种,怎么到自己这里还能做噩梦呢。” 楚洋暗自摇着头,心想道:“以后还是得多练练。” 不过刚才那一幕虽然是梦境,却也更加坚定了楚洋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