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惜君给了楚洋三盒种子,分别是紫红色、玫红色和粉白色的花种。 楚洋又向她请教,该怎么播种催芽。 “种子播种前要放在温水里浸泡6-8个小时,要先用花盆育苗,在面上盖薄薄的一层土,保持土壤适度湿润,并将花盆放置在温暖、明亮的位置。” “等幼苗长到2-3片叶子时,就可以移栽到地里,等长大5~6片叶子时,就可以适当修剪发育不良的小叶……” 何惜君说的很详细,楚洋听的也很认真,认真到甚至似乎能听清那一抹起伏的雪腻下掩藏的心脏跳动声。 楚洋发誓,他真不是故意偷看的,实在是何姐太富有了。 那种硬生生往眼睛里钻的感觉,谁能体会呢。 “谢了何姐,你看多少钱合适?”楚洋把种子装到裤兜里,问道。 “一点花种要啥钱,上次你给的还没花完呢。” 说到这里,何惜君突然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中好像有些歧义,麦芽色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晕。 楚洋也摸了摸鼻子,有点小尴尬。 幸好他也不什么假正经的人,很快就把那一点点情绪压了回去。 “那要不这样吧,我雇你帮我栽花,一天就按100块钱算。” 何惜君有些意动,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去地里干活,一天算下来还赚不到20块呢。 “那就这么定了,咱们现在走吧。”楚洋不等她多说,催促道。 “啊,这么急?” “怎么,你还有其他事?”楚洋问。 何惜君摇摇头,“那倒没有,那我去和海带说一声。” 她本来是想让海带看家的,但小姑娘一听要去她楚洋阿哥家帮忙种花,说啥也要一起。 于是乎来的时候两人,回去的时候就变成了四个人。 楚洋走在前面,左手牵着楚溪右手牵着海带,何惜君跟在后面。 两个小姑娘一路蹦蹦跳跳,开心到起飞。 何惜君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想起那天女儿和自己说的那句话: “那让楚洋大哥做我阿爸不就行了……” 不行! 她陡然间变清醒,使劲摇摇头。 自己怎么会有那种想法,真是疯了。 楚洋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当然观察不到何惜君的神色,拉着两个小朋友,听她们一路叽叽喳喳聊着天。 “小溪,你过两天要去上学了吗?”海带突然问道。 “不啊,学校一点都不好玩,我才不去呢。”楚溪连忙回道。 说完,她还偷摸看了一眼阿哥。 楚洋一愣,他发现自己对妹妹的关心还是太少了,竟然连上学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按照前身的记忆,楚溪是千禧年年末出生的,也就是说今年7岁了,完全达到了上学年龄。 他揉了揉楚溪的脑袋,决定晚上和她谈谈。 回到家门口,楚洋看到门槛上坐着三个门神。 孙庆军坐中间,左右分别是一个精壮黝黑的汉子。 两人楚洋都认识,前身记忆里有。 左边那个矮瘦一些,眼睛大大的男人,叫孙庆云,村里人喜欢喊他大眼。 而右边那个个头将近一米九,方脸粗面,长得和门神一样的,叫孙庆雷,外号大雷。 听名字,就知道两人和孙庆军是同辈的。 看到楚洋一行人回来,后面还跟着村里有名的俏寡妇,孙庆军嘴唇微动,站了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想想最后又没吱声。 倒是楚洋主动朝他打招呼。 “军叔。” 说完,他又左右看看另外两个汉子,笑道:“云叔,雷叔。” “唉,阿洋。” 孙庆云很会来事,笑着摸出一包5块的盖中南海,抽出一只递给楚洋。 “别嫌差,来一支?” 楚洋笑着接过,不过没抽,夹在耳朵上,有两个小朋友在旁边呢。 “先进去吧。” 进到院子里,楚溪很懂事的跑到厨房翻出了一次性杯和茶叶,楚洋给每个大人都泡了一杯,也端了一杯给何惜君。 两小只就一人发了一瓶酸酸乳。 “你们聊,我带海带去把花种泡发一下。” 何惜君说完,端着水拉着海带走出了客厅。 小溪见状也跟了出去,她才懒得听一群大人在这里絮絮叨叨呢。 现场只剩下了四个人,孙庆军这时候开口道: “阿洋,昨晚和你说过了,你看等新船到了,让大眼和大雷跟我们的船行不?” 他这么一说,两人都抬起头,望向楚洋,眼中充满憧憬。 没办法,这年头农村工作本来就难找,需要雇人的大船少,渔民多,而且很多船东都是只招亲戚和熟人。 毕竟出海危险性那么大,谁都愿意相信自己人。 楚洋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要招船员,他肯定是本村人优先。 虽然不一定关系多好,但总算知根知底,而且都住在一起,万一真想干点什么坏事,顾虑也更多。 “可以啊,云叔和雷叔的技术我当然放心。”楚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