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28日晚，第一战区经过连夜行军北上，已进入善阳境内。 当夜方国轩便布置了突袭计划，第一、第二、第三师布置在正面，第十、十一、十二师布置在西侧，第十三、十四、十五师布置在东侧。 坦克部队也被一分为三，正面两个装甲团，东西两侧各一个装甲团。 布置妥当后，方国轩在临时指挥部内仍有些许忐忑。 如果能顺利歼灭马云山部，再与张辅亭决战，南山军北面威胁将会大减，便能安心发展。 见方国轩站在地图前，张维上前劝道：“军长，既然布置妥当，便不要再去想了。我们应该相信战士们，一定能快速解决马云山部。” 让张维自信心爆棚的，自然是坦克部队的强大突进能力。 “毕竟关乎国运之战，怎能不多想。”方国轩叹气道。 随后两人闲聊到凌晨，方国轩方才睡下，张维也回去休息。 一夜无事，时间来到29日早上六点半，南山军炮兵阵地早已布置妥当，立时对马云山部发动了炮击。 一颗颗炮弹落入马云山部驻地中，虽给其部下带来不小伤亡，但马军并未慌乱，仍在指挥官指挥下有序集结躲避炮击，精锐之士一览无余。 马云山也被副官带着警卫护送下，来到驻地一处斜沟内。 副官指着斜沟对警卫吩咐道：“快，挖掘一个防炮洞出来。” 警卫也不含糊，不一会就挖掘出一个小型防炮洞，众人将马云山护在洞内。他们也算运气好，在挖掘的时候竟然没有炮弹落在周围。 “南山军这些火炮是哪来的，数量如此惊人。而且，如此浪费，这些火炮都不要钱吗?”躲在防炮洞内，马云山抱怨道。 一直到七时整，南山军炮击方才结束。 炮击结束后，马云山立即回到指挥部，吩咐道：“立即联系各部，组织防御，谨防南山军攻击。” “是，督军。”立即有传令官下去传达命令。 马云山部下即便比之南北两军也算精锐，纵然在炮击中损失惨重，炮击后也能迅速组建防御，并与指挥部取得联系。 当南山军冲上来的时候，各部躲在掩体中，拼命阻挡南山军前进步伐。 虽然马军装备落后，都以老套筒为主，但其战斗意志，士兵素质却远超其他军阀部队。 南山军坦克上来之前，步兵与之交锋，虽给马军造成大量伤亡，南山军并未取得较大战果。 然而这个时代已有大杀器降世，人力再强在钢铁洪流面前，仍旧显得脆弱不堪一击。随着南山军坦克部队上阵，马军阵线顿时被撕碎。 马军阵线被坦克撕碎后，仍未崩溃，在各级军官指挥下继续在各处抵抗南军攻击。 后方观战的方国轩放下望远镜，不由感慨道：“是一支精锐之师。” 以马军这顽强战斗力，二十万人抵得上其他军阀四五十万部队。其他军阀部队面对坦克，早就崩溃了。 当然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坦克亮相时间不久，他们并没有对付坦克的武器与方法，这才会显得非常被动。 “哼，前线军官都在做什么，让他们以连排为单位突进，快速解决那些小股残余敌人。”张维却没方国轩这般感慨，他看着战场上不断增加的伤亡情况，恨声道。 另一边，马军指挥部内，接到前线各部失联兵败消息，马云山脸色也不太好。 他走出指挥部来到高处，拿出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况。 放下望远镜后马云山问道：“怎么样，联系上北方政府、三江省方面以及张辅亭了吗?” “北方政府联系上了，但其鞭长莫及，三江省那边已失联。”副官无奈道。 “张督军那边联系上了，张督军已答应救援正向我们这里急行军。” 听到副官所言，马云山方才觉形势之危急，三江省未联系上，说不得三江省已被南山军拿下，不然南山军怎会出现在此处。 想到这里，马云山不由心惊肉跳，感觉此战恐怕难以幸免。 正在马云山思索之时，战场情况已然发生变化。 只见战场上马军在南山军坦克攻击下，阵线被一道道突破，大股部队被分割，然后被南山军步兵冲上来，将之一点点蚕食消灭。 这战场局势，让马云山非常难受，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这些士兵不仅与他出生入死，更是相托性命的兄弟。看着兄弟一个个战死，马云山怎能不心痛。 副官来到马云山身前劝道：“督军，我军大势已去，您快撤吧。” “兄弟们都在这里，我怎能扔下他们，做逃兵?”马云山狠狠瞪了副官一眼，脸色不善道。 “集合所有人马，愿意撤的就让他们撤，剩下不愿意走的，全部在指挥部周围布置防线，我要与南山军决一死战。” 说是决一死战，但马云山知晓，他们不过是在求死罢了。 全军后勤、文职以及二线部队，全被副官集结起来，经过副官问询，大部分都愿意同生共死，只有少数人偷偷离去。 看着这些不愿意离去的士兵，马云山再次红了眼眶，给他们分发武器，在众参谋指挥下，守在指挥部前方。 还未布置完成，前线溃兵便已向阵前撤退而来，溃败之后跟着南山军坦克。 马云山见此，立马起身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在马云山带头冲锋下，众人都起身迎向南山军坦克，溃兵见此，一部分人同样调转身形，跟着他们一起冲。 想象极其美好，战斗却非常残酷，人力在坦克面前显得渺小无助。 在坦克炮弹攻击，以及坦克机枪射击下，无数马军倒在半道留下一条血路，即便冲进坦克身前的，也被坦克撞飞、碾压。 留下残忍血腥画面，战场布满血坑，其中填充无数马军血液。 此战打得非常惨烈，从早上六时半炮击开始，一直到下午四时方才结束。 此战马军战死十余万人，被俘者人，马云山也死于乱军中。南山军同样战死六千余人，是与各军阀开战以来，损失最大一次。 见到战场画面，蔡延武叹了口气，可惜分属敌对，与这些勇士做不成朋友，不然说不得还能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