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郁浓冷笑道：“沈次长真是打的好算盘。” “不说之前，北方政府一面拉拢于我们，一面欺辱我南山省，不为我南山省主持公道就算了，还派兵讨伐。” “如今兵败被南方新军偷袭，不仅不承认之前错误，反倒指责是我们的错?” “如沈次长没有商谈的诚意，大可现在就回去，我们南山省不介意出兵，帮助南方新军。” “陶处长，你说这话的时候，方督军知道吗?”听陶郁浓如此说，沈从辅脸色难看道。 “北方政府才是国家正统，南方新军不过是叛逆罢了，你如此表态，是在给方督军招来灾祸。” 两人又唇枪舌战一番，最终没有任何结果，还停留在长洹市战役谁对谁错上。 下午，何敬元终于见到陶郁浓，见面后他便激动道：“陶处长，江总司令已经答应与你们合作。” 自从知道北方政府派来使团，而且昨晚还发生北方使团行刺事件，虽然这事像闹剧一般，但也可看出北方政府压力。 为了拉拢方济安，连刺杀南方使节的事都能做出来，谁知对方还会做些什么。 如果真让北方政府拉拢了方济安，对南方新军来说，南山军可直插蔺宗德后路，一旦蔺宗德战败，江常坤的两个军也会非常危险。 虽不喜欢蔺宗德，但江常坤还是非常能看清局势的。 “何参谋，早这样说，你我两方会谈岂会陷入僵持。”陶郁浓笑道。 面对陶郁浓调侃，何敬元尴尬一笑，他的主张一如既往未曾改变，也看不起南山省。但总司令有命令，他也只能执行。 随后，两人就经济合作，比如运输物资到东海，从东海运输物资到南山等，做了详细商谈。 又提及了人才输送，让南山省从南方势力内招募教师、各专业学者。 总的来说，两边交流得还算愉快。 商谈完经济、人才等问题后，何敬元说道：“陶处长，贵方需要的支持我们都予以答应，也希望你们能答应我们的要求。” “何参谋，你们也知晓，我们刚刚与北方政府打了一战，损失较大。”陶郁浓笑道。 “目前暂时无力出兵，如果贵方需要我们出兵支援，恐怕短时间难以如愿。” 何敬元皱眉，不由心中暗骂，这是典型的吃了好处不愿意付出? “陶处长，不管是经济，还是人才方面，我们都愿意为你们提供方便，你们就不打算付出些什么吗?” 陶郁浓笑道：“目前贵军北伐，取得了不错战果，优势在你们。” “无论我们加入与否，对贵方影响都不大吧。” 何敬元对陶郁浓这个说法非常认同，但江常坤仍希望南山军出动，帮助蔺宗德攻占三江省。 江常坤想的是，如果有南山军帮忙，就算攻下三江省，也不全算是蔺宗德的功劳，会被方济安分去一些。 如让蔺宗德独自拿下三江省，这样其威望可就超过江常坤了，这是江常坤不愿看到的。 何敬元虽不知道江常坤的谋算，却会老实执行其策略，他说道：“总司令的意思，贵军派出一个师，协助蔺司令即可。” “能尽快拿下三江最好，如果南边的陆荣卿有动作，也请南山军帮助抵挡。” 让帮忙抵挡陆荣卿这个提议，是何敬元自己的意思，并非江常坤的要求。 何敬元觉得，现在陆荣卿肯定在等一个时机，如果蔺宗德敢从济阳与渚阳抽调援军，其定会攻打其中一省。 关南、西林都与渚阳相邻，只有关南与济阳交接，何敬元猜测陆荣卿大概率会攻打渚阳。 一旦拿下渚阳，江常坤的江南省也会受到陆荣卿兵峰威胁。 陶郁浓与何敬元又协商了一阵，见其态度坚决，陶郁浓说道：“何参谋，此事我需要请示司令，需由司令做决定。” 何敬元点点头表示理解，如果这种战略决策都能由陶郁浓独自决定，那才是怪事。 让姚峰送何敬元回招待所，陶郁浓找到方济安，方济安正在吃晚饭。 “郁浓，来，坐下一起吃。”方济安对陶郁浓招招手。 陶郁浓还想推辞，方济安又邀请了一句，其方才坐下。 吃过晚饭，方济安问道：“郁浓，怎么，今天会谈有什么收获吗?” 陶郁浓介绍了北方政府的要求与条件，他不愤道：“北方政府完全没将我们放在眼中，在他们看来，我们可有可无。” “若非为了安抚各地军阀，恐怕他们也懒得搭理我们。” 方济安点头认同陶郁浓这话，若非南北对立，北方政府压力极大，不然也不会拉拢各地军阀。 如果没了南方新军，北方政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扫除各地军阀。 方济安叹了口气，照这样来看，北方政府根本不重视自己，就算勉强加入也只会被当做炮灰。 如此说来，还不如与南方新军合作。当然，与其合作后，得将这些军阀加入打击目标才行。 不同时打击这些军阀，北方政府崩盘了，还不知晓南方新军会不会第一个攻击自己。 沉吟片刻，方济安说道：“这也是一个机会，既然北方政府不稀罕咱们，咱们不如与南方新军合作。对了，南方陆荣卿是什么情况?” 三个月前，情报处就往各省派了情报人员，陶郁浓对陆荣卿的消息，稍稍了解一些。 “其部已在暗中集结，最近并没有动手的打算，看其布置，目标应该是渚阳。” 来到新国地图面前观察一阵后，方济安说道：“既然北方政府没有诚意，郁浓，告诉何敬元，我同意出兵三江省。” “但三江省所有缴获的旧武器，全部归我，我军开拔的军费、物资都需由北方政府承担。” “三江省地盘我们都不要，但我们缴获的物资、俘虏都归我军所有。” 虽三江省与长洹市接壤，但方济安暂时并没有占下三江的打算，一旦自己占下三江，面对北方政府怒火的就得是自己。 三江省留给南方新军，北方政府首要报复的对象，只会是南方新军。 陶郁浓应答后，方济安又对王虎吩咐道：“王虎，给第一师发报，让其做好开拔准备。” 虽然第一师刚刚重组，但方济安还是打算动用第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