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宋忱停车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去店里买了几个冰淇淋,但是也没给两个孩子吃。 “你们下午要考试,吃冰的容易冻着肠胃,还是等考完试在吃吧,小黄同学,考完再来我们家,宋叔叔给你买。” 黄映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没事的宋叔叔,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吃冰的,肠胃不好,吃了容易拉肚子。” 她这晚上吃水果都会拉的破碎肠胃。 到了林家,宋忱把车停在屋檐下,黄映皎跟着林京北进屋。 “林老师!” “映皎来啦。”林鹿把饭菜和碗筷都端到了桌上。 李香莲和林长春已经吃过了,一个回了果园,一个跟老姐妹约好,去山上找菌子了。 不仅可以晚上现炒吃,晒干了以后还能保存到冬天再吃,捡得多的话,还可以拿去菜市场卖钱呢。 “林老师,我来蹭饭了。”黄映皎手里还拽着林京北送给她的那朵向日葵,也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好,有点小局促。 “欢迎啊。”林鹿的视线被她手上的花吸引,儿子身上除了个文具袋啥也没有,宋忱也啥都没拿。 她问宋忱:“这不会就是你给孩子买的花吧。” 宋忱把冰淇淋放到冰箱里,让黄映皎别客气,随便坐,自己也拉开媳妇旁边的凳子坐下,“花店没开门,在地里摘的,原生态的呢,又新鲜又好看,还能吃,一举两得。” 说得他自己都要相信了。 林鹿吐血,怪不得儿子会给人家小姑娘拿着呢。 黄映皎捏着碗的手指稍有些用力,指甲处泛白,小姑娘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用着故作轻松的语气说。 “林老师,宋叔叔真好,还想着给林京北送花呢,我妈连我今天考试都忘了,这会儿可能还在呼呼大睡呢。” 要不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了解程芸的为人,不然真以为她是诚心的,不喜欢自己呢。 即使不是亲生的,她也很喜欢这个妈妈。 程芸和她爸结婚以后,为了老公的工作以及照顾黄映皎这个女儿,两人都没再要孩子。程芸那人也心大,并不觉得亲生的就是好的,没那么强烈的传宗接代的意愿,老公大她几岁,对她疼爱有加,都不用她工作,就照顾一下黄映皎,其他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天天打麻将也不会说她一句。 黄映皎时常感慨,她见过的人中,除了林老师,就数她妈命最好,这么多年硬是一天苦都没吃过。 嗯,就是连学习的苦都没吃。 对她的教育也是能学好就学,学累了就休息,考不考得上大学没关系,反正有她老爹在,不用她吃苦。 林鹿跟程芸怎么说也是三年同桌,也是知道的那个人的尿性,心大指的就是她那种人了。 奉行的原则就是:得过且过,有福独享,没福硬享。 “没事儿,你在我家吃了,等她自己着急去。” 黄映皎破涕为笑:“可能她要睡到下午考完试才会醒了。” 林鹿:“她确实有那个本事。” “哈哈哈哈。” 宋忱的手艺大家都知道的不错,这一顿吃的很饱。 林京北回了屋午睡,家里还有一个客房,林鹿问黄映皎要不要去里面躺一会儿,等时间到了她会叫他们。 宋忱一直赖在林鹿边上,黄映皎在家的时候就长了眼色,知道大人这是想说悄悄话的节奏。 她继续留在客厅只会打扰人,提前回学校也不知道去哪休息,还不如就在他们家客房待一会儿。 “好的,谢谢林老师。” “你今天咋这么客气,跟我这么熟了,还一直谢来谢去的,就当作是自己家,怎么舒服怎么来。” 黄映皎笑了:“好。” 楼下虽然比楼上凉快,但中午这个时间点还是有点热,特别是小房间,最容易积热,林鹿给她搬了个小风扇过去。 关上客房门出来,宋忱还瘫在沙发上,电视上放着小声的电视剧,他时不时瞥林鹿几眼。 林鹿:“你不去楼上睡会儿?” 宋忱摇头:“不了,今天没有瞌睡。”拍拍旁边的位置:“坐过来看电视。” 林鹿顺势坐在旁边,问他:“厂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厂子是搬不过去的,最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让这边的人去做。宋子东那小孩他带了这几年,学得也差不多了,果汁厂他管理得有模有样,宋忱比较放心。 就是砖厂那边,找不到能管理的人。 他二哥三哥性子过于老实,只能做些不动脑子的活。 几个表哥也是,都不是能挑起大梁的。 培养谁都不太行。 所以,砖厂这事就有点棘手了。 把情况跟林鹿说了一下,让她给自己分析分析。 林鹿觉得他这搞得有点像是古代的继承制了,只在家族内部选举,“你要不要扩大一下范围,看看里面有没有能力比较出挑的人,或者你以前的战友啥的,咱现在是凭实力说话的时代了,你只要严格把控好大方向,其他人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宋忱思想还是有些受锢的,仔细想了想林鹿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我还真有个人选,算是我以前的徒弟,带过他们两年,前几年大裁员的时候都回了老家,那个孩子我看着不错,可以问问。” 林鹿:“是哪的?我们这边的吗?” 宋忱:“不是,隔壁省的,现在在老家的公社上班,不知道愿不愿意放弃稳定的工作过来给我打工。” 林鹿觉得:“你可以问问,来不来都有个数。” 宋忱退伍的很突然,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原因,那个小孩就是其中一个,当时哭得嗷嗷嗷的,不愿意他离开。 但那也是没办法,总忱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给他留下来了一个地址。 那小孩退伍时也给他来了信,宋也才知道他的情况,他让总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宋忱那时候事业有了起色,人却很忙,也就简单的回了封信过去,每年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 但是去年开始信就断了,宋忱也不知道个啥情况。 好在他有次写信时留下了他那边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