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长家，几人坐在院子里等王栓把警察叫来。 这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要闹到啥时候。 村长让家里的人女眷给宋忱几人倒了水，招待的很挺好。 宋忱也不是看不出来人家的意图，直说道:“明天让你儿子过去试试吧，他要是能坚持下来，就留下。” 砖厂需要人，多一两个不多。 村长赶忙叫来了自家大儿子，“心良，快来谢谢宋厂长。” 村长家也姓王，村里人以前就是个大家族。 王心良刚才也去凑热闹了，这会儿听到宋忱和老爹的话，激动地连话都不会说了，结结巴巴道，“谢谢厂长，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会好好干的，不会做错事。” 王栓兄弟两之所以能在砖厂工作，是因为他姨妈是宋忱他们村里的，当初砖厂招人，姨妈悄悄通知了兄弟两，而他们自己也是踏实肯干的人，自然就被留了下来 。 另外几个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都多亏了自家在茂林大队的亲戚。 自从看见他们拿着高工资，王心良可是羡慕不已，事实上也不只他，梅林村哪家人不羡慕? 终于让他拿到了这个机会。 宋忱:“好好干就能留下来，我们厂不留闲人。” 王心良也不生气，拍着胸脯保证，“我肯定会认真干的。” 哦？ 这么轻易地让他得到了这个工作，其他人也都想厚着脸皮试试，万一见鬼了呢。 “宋厂长，你能不能再办一个厂，我们都想到你那去工作。” “就是，宋厂长，我们干活也很有力气的，你再多招几个人呗。” “我从小就力气大，选我肯定不吃亏。” “你得了吧，宋厂长选我，我干活细心。” “你那可不是细心，是磨洋工。” 隐隐有不可收之势。 马二贺也还没走呢，见大家都这么积极，他自己也想争取一下。 走到宋忱跟前毛遂自荐，“宋哥，你也看看我呗，那五十块我不要了，你给我个机会，让我也去你厂子干干。” 宋忱捏了捏眉心，脑子被这些人吵得嗡嗡响。 “砖厂人数已经够了，以后要开新厂，一定会让你们提前排队，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现在也不早了，明天都要干活呢。” “一定要记得叫我们啊，宋厂长，我们梅林村的都是好同志。” 宋忱点头：“好， 一定会叫你们，大家快回去吧。” 村长站起来说了两句：“宋厂长，我们后山那边也挺宽敞的， 你看要不要到我们梅林村来办个厂子。 打理砖厂和果园宋忱已经分身乏力了，再办一个厂子，他这是要把自己劈成几半才够用吧。 而且 他们家现在的钱都拿去买房了，就目前的存款情况来看 ，是办不了一个厂子的。 宋忱：“与其交给我一个外人，不如你们自己办一个呗，村里人还能就近就业。” 王心良：“宋厂长，你这不是开玩笑嘛，我们哪办得起厂子，没有这个钱呀。” 要不然谁会喜欢给别人打工呢，自己当老板不香吗。 宋忱：“一个人的钱是少，一群人不就多了，村里人凑钱办呗，像以前吃大锅饭的时候，我看到全国各地有很多村都合办了厂子。” 这种形式好处多，但又有个弊端——容易管理不当。 一但管理不好，就会全盘垮掉，这也是那些村厂失败的原因。 村长摆手：“还是别了，我们都没那个能力。” 他清楚自己村里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没有一个像宋忱这样的领路人，包括他儿子，就是个下苦力的。 聊着正欢呢，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鸣声，王栓带着警察过来了。 他们先去了王建平家，被人告知宋忱几个来了村长家，又带着两个公安找到村长家来。 下了车，走在王栓后面打着哈欠的秦警官是宋忱同学。 一见到人，就来了句，“你这是又犯啥事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今晚值班遇上这人是他倒霉。 宋忱笑骂：“你当初发的为人民服务的誓言喂狗了，不想干有的是人干。” 秦韬吉：“说什么狗话呢，快说到底咋了，我忙着睡觉呢。” 说完，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要出来。 宋忱给坐在一边的宋琴琴一眼，她读懂了。 走到宋忱跟前，“钱景明跟他舅舅妈想给我下药，把我嫁给他傻子表哥，给他生孩子。” “警察同志你别听他胡说，她在说谎， 她是我对象，就因为我不带她跟我一起去南城就想陷害我，让我也走不了。” 钱景明之前不知道在哪蹲着呢，欻一下蹿了出来。 嚎了一通，谁知道人家秦韬吉警官慢悠悠地打开记录本，悠闲地挖了挖耳朵，又打了个哈欠，说道：“再说一遍。” 钱景明深吸了口气，把脑子里想过了几十遍的对策缓缓说出来。 “我跟宋琴琴是男女朋友，因为我要去南城打工了，她非要我带着她，说要是我不带的话就让我也去不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了不让我走，为啥要做出这么狠心的事。” 宋琴琴：“警官，他放屁，我亲耳听到他跟他舅妈说的，还是我跟他表哥的事成了之后，他舅妈就给他两百块钱。” 秦韬吉看向宋忱，发现那人就抱着手坐在一旁，没有插手帮自己侄女的意思。 他呵一声，咬着笔盖，把两人的说辞记下。 他旁边的警官叫金光明，年纪稍比秦韬吉大几岁，从警经验也比他丰富。 现在两人各执一词，也没有什么人人证物证，伤害不大的话，就只能和解了。 宋忱：“他舅妈说我们打人，警官你们还是去看看，要是现在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肯定给她医好，现在不说以后出了什么事，我们可就不管了。” 宋琴琴：“他舅妈也扯了我脖子，现在我脖子也有点疼，我爸他们都看见了。” 宋元：“嗯，我们过去的时候，他舅妈正掐着我闺女的脖子呢，他说他俩谈对象，谁看见自己对象被人欺负了会不帮忙，不是孬种就是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