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找了一副手套,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开欠条外面的胶布。 然后一层层拨开外面已经发黄的塑料布。 终于看到了那张欠条。 欠条用的是比较厚的那种草稿纸,写的很简单。 “近欠张山拾万元整()。” “欠款人:张海云。” “2000年,七月一日。” 除此之外,名字后方还有一个红手印。 看来张山当初往外借钱的时候还是比较小心的,还让张海云按了个手印。 这些字迹加上指纹,张海云就是想耍赖都没办法。 看完欠条,张伟又把它折了起来。 褚云很贴心的地上来一个自封袋。 这东西,用来装这种欠条之类脆弱又重要的东西实在合适实不过了。 防水防潮。 褚云还真是个宝藏男孩。 张伟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但他就是有。 张伟再次在心里佩服了一次自己的眼光。 接过自封袋,装好欠条。 随后又放进了这个铁盒子里。 其实起到主要保护作用的,还是这个铁盒子。 接口处生锈刚好封住了盒子里面和外面的空气流通。 这样就隔绝了外面的水汽和氧气,防止塑料袋被腐蚀。 要不然这么多年了,欠条也不可能看起来跟新的一样,仅仅是有一点发黄。 找到欠条后,张伟跟霍亮和李科长分别说了一声。 三人就各自去睡觉了。 有了这东西,海云采石场的机器他是要定了! 第二天一早张伟就开着车去了县法院,张山作为欠条的所有人也一起去了。 张伟先去给张山买了台手机,办了张手机卡。 第一时间用这个号码给张山注册了一个微信号,然后用这个号加入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 第一时间把爸爸的手机号分享到了群里。 张山那个时代还没有智能手机,张伟教了他好一会才学会拨号。 学会之后拨出的第一个号码,就是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给了易千阳。 让他们帮忙准备了立案需要的材料,包括立案事由、诉求等等。 当然,去法院发起立案的也是张山。 当然,这个案子因为被告人是张海云,所以不会单独立案。 而是会直接归到张海云的案件下,统一审理。 易千阳就作为张山的辩护律师,随时帮忙盯着法院的进度。 等开庭的时候,也将由他陪着张山上法庭。 随后张伟又带着张山去了矿产主管部门,霍亮再次对张山强调了开庭之后的诉求问题。 这种债权人多的案件,如果优先选择要东西。 等案件审理完,会优先赔付。 就那些设备,张伟大致看了看债权人都是哪些人和单位。 看完之后就放下心来了。 债权人里除了他,其他人应该都不会想要设备,因为那些设备对他们来说就是破铜烂铁。 也就是说,他基本就不会有竞争者。 这把稳赢。 人之砒霜,我之蜜糖。 那些别人眼中的破烂,在他这里确实宝贝。 从科里出来,张伟又带着张山去了一趟海云采石场。 张伟把里面还能用的设备又挨个看了看。 基本跟科里说的情况差不多,大部分生产机器还是不错的。 要是能搞到手,这把赢麻了。 这两天只顾着高兴了,现在要紧的事情办完了。 刚好趁着下午有时间,张伟带着张山去爷爷的坟头说了会话。 那个坟头就在玉石矿附近。 刚到地方张山就抑制不住泪水,扑通跪了下去。 要知道,他受伤失去意识的时候,爷爷身体还硬朗着呢。 没想到这一柄,浑浑噩噩二十多年。 刚一清醒,却发现亲爹已经去世了。 这个打击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张伟知道,爷爷去世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爸爸的病能治好。 可惜直到合眼也没见到,只能含恨离开。 不管怎么样,他们也要来跟爷爷说说这件好事。 两人在坟前跟爷爷说了很久的话,烧了纸,放了些贡品。 走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下山了。 张伟之前不敢第一时间带爸爸来就是因为这个。 大病初愈,不能太过于悲伤。 两人坐到车里好一会,张山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几天光顾着高兴了,只有张若语跟张山说了这些年的情况。 张伟准备把他手下的生意也跟张山说一说。 “爸,我现在的生意要跟你说一下,咱们现在有钱了,你也不用再出去做生意了。” 听到他的话,张山有些疑惑。 老家是什么情况他是清楚的。 好山好水好贫穷。 家里根本就没什么赚钱的门路。 不出去打工或者做生意,靠种地能赚几个钱? 张山淡淡开口。 “之前我的病肯定拖累了你,要不然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肯定能在大城市找个不错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