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金钰便到了金焕面前,得知缘由后,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个新任县令还真是不知死活,爹,可要直接动手?” 金焕瞥他一眼:“没听那话里说的镇北军吗?” 金钰嗤笑一声:“他若真和镇北军熟识,又岂会被放到水明城这个地方?不过是扯大旗做士气罢了。” 金焕也是这么想,但他并没有直接表明这个想法。 短暂的寂静后,金焕问道:“你二弟怎么办?” 金钰脸色难看,金文和他分开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就撞进了新任县令的手里,他不想将人带回来。 可金文到底是金家人,真要被那个县令送走,那就是打金家的面子。 “我去府衙一趟,将二弟接回来。” 金焕面露满意,伸手拍了拍金钰的肩膀:“金家还好有你。” 金钰挤出一抹笑意,告退后,迅速赶往府衙。 彼时,阮书妍已经回到了府衙,她看着地上一摊烂泥般的金文,眉头不自觉皱起。 “夫君这是要和金家直接撕破脸?” 谢玉春瞥了一眼,淡淡地说:“金家确实很厉害,但真要和朝廷对上,他们是不够看的。” 阮书妍眉心跳了一下,所以谢玉春真的要和金家撕破脸。 “此举,是否过于仓促了?” 谢玉春微微一笑:“若只有我一人来此,我自不会如此,夫人,你给了我底气。” 阮书妍怔住:“我,我何处给了……” 她还没说完,外间传来通报。 “外面来了个叫金焕的,说是来接弟弟回家。” 阮书妍往外看了一眼:“可要我过去周旋一下?” 谢玉春像是才想起来,平静地说:“我已经让尚云带人去金家了。” 阮书妍睁大眼眸:“去金家?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抓人。” 阮书妍几次张嘴,但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她憋出一句话:“我们才进水明城,如此就和地头蛇对上,夫君就不怕生出意外么?” 谢玉春望着她,眼里漾着笑意:“我方才便说了,夫人给了我底气,为何要怕?” 顿了一下,谢玉春继续说道:“夫人莫觉得我在说假话,金家是地头蛇不假,可他们的名声却来自京城送来的赈灾粮,他们本身也只是商贾,凭着我手底下的人,足够对付他们。” “那城中的百姓呢?金家是商贾,手里自然攥着很多铺子,一旦金家倒下,那些铺子……” “二哥不是在北边吗?况且,阮家不是在这边有水运的路子?” 此话一出,阮书妍彻底没了声音。 她以为谢玉春是一时的怒火,却没想到他已经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只要霍骁和水运的路子不出差错,金家在水明城再怎么折腾,也抵不过民心。 谢玉春说的没错,这份底气确实是她给的。 “这两日我二哥就会过来,夫君,到时候与他商议便可。” “好。” 两人商量好关键,阮书妍便回了房间。 另一边,金钰在府衙门口等着,越等越是心焦,都快半个时辰了,怎么府衙里面还没有消息? “这位……” 他上前试图和门房说话,然而话刚出口,门房就转过了身。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金钰:“……” 到了这时,他要是还不明白新任县令不想见他,就是蠢货了。 “好,非常好!” 金钰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转过身就要离开,可没走几步,就和迎面而来的一群人撞上。 看到被按住的金焕,金焕大惊:“爹!你怎么会……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金家人?” 尚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还说金家怎么少了一个少爷,原来在府衙门口等着,抓住他。” “是!” 一个护卫上前,完全不给金钰反应的机会,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按住了。 “你们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们?” 金钰疯狂挣扎,抓着他的护卫生出了不耐烦,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他惨叫一声,弯下了腰。 尚云瞥了一眼:“我们是县令的护卫,奉命抓人而已,你若有意见,一会儿和县令大人说。” 金家的人被推进府衙,又全被按在了大堂中间跪着。 金钰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金焕阻止,只能白着脸,老老实实的跪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 一个时辰过去,有几人跪不住,便有些东倒西歪。 就在这时,一声通报传来:“大人到——” 金焕和金钰立刻打起精神,同时看向后方。 谢玉春从中间走过,到了前方转过身:“金家人都在这儿了?” 尚云行礼:“回大人的话,金家的主子都在这里。” 谢玉春微微点头:“今日让你们过来,是因为金家二少爷草菅人命一事。” 金家二少爷草菅人命? 金焕和金钰全都皱了眉头。 很快,金焕开口:“大人,这件事会不会有些误会?” 谢玉春一手负在身后,语气淡漠地说:“我知道金老爷想说什么,但证据,本官已经寻到了。” 金焕心头微颤,但更多的却是不屑,明面上他确实要尊敬面前这人,但不代表一个刚上任的县令就能威胁到他。 想到此处,金焕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既然大人说寻到了证据,那就将证据摆出,不过我金家二子的事,大人将整个金家都抓来,不妥当吧?” 谢玉春定定的看着他。 时间流逝,他的一言不发让金焕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安,可又寻不出这份不安在何处,只能也看着谢玉春。 眼见气氛越来越凝滞,金家人心里都生出了不安。 这位新上任的县令,抵达水明城不过两日,就将矛头对准了金家。 如此大张旗鼓,好似是个鲁莽之人,可新科状元,真的会是个鲁莽之人吗?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过几瞬,尚云便踏入其中。 “大人,人带来了。” 谢玉春颔首:“让他们进来。” 金焕瞳孔一缩,他们? 尚云侧过身,几个沧桑的老人踏入大堂。 “求大人,替我等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