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消息出来的太迟了,听闻她手里的铺子全都卖出去了!三十多个铺子啊,连北城的都卖出去了。” “不是说阮家也在处理铺子么?那边呢?有没有多余的铺子?” “谁说阮家处理铺子的?人家在京城里好好的,做甚将铺子卖出去啊?” “……” 在阮书妍的大张旗鼓下,阮家那边的动静全都被压了下去。 不过三日,相关的事情就被京中的百姓遗忘了,因为元宵临近了。 谢家。 “宫里已经递出话了,让我五日后离京,前往北边。” 阮书妍手指微动:“可有说,是去哪个城池?” 谢玉春摇头:“目前还没有消息,不过北边的城池,去哪个都一样,那边和南边不同。” 阮书妍一想也是,不由有些可惜:“若是去南边,我还可以在那边多做些生意。” 谢玉春失笑:“去北边不也一样?” 正说着,门外传来春桃的声音。 “二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陈云棠来了? 阮书妍和谢玉春交换了个目光,就听陈云棠答道:“我来找大嫂和大哥,他们在屋里吧?” 不等春桃应声,阮书妍便开了口:“进来吧。” 陈云棠进了门,一只手轻轻落在腹部:“见过大嫂,大哥。” 阮书妍笑着请她落座:“你今日来,是为了京中的那些言论吧?” 陈云棠完全没想到,阮书妍会选择开门见山,脸上的神情顿时僵硬了一些。 “大嫂,我……” “我知晓你的顾虑,放心吧,交到你手里的铺子我都留着呢,一共七个,有些少,但我听闻陈家先前也给了你一些铺子,怕是你腾不出手管理……这没问题吧?” 陈云棠抿了抿唇,她觉得七个太少了,但阮书妍后面接上的那句话,让她根本不好接话,因为一旦接不好,她就成白眼狼了。 几瞬后,她挤出一抹笑意:“当然没问题,大嫂考虑的十分周到。” 阮书妍微微一笑,让春桃将地契取来。 “五日后我们就要离开,这期间很多东西要收拾,我没法亲自陪同你去接手铺子,让赖妈妈跟着你如何?” “可以。” 两人的交换十分迅速。 不过片刻,陈云棠就带着地契离开了。 谢玉春看在眼里,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那几个铺子,夫人不给她也无妨。” 阮书妍弯了眉眼:“我当初承诺过她,只要他看好谢玉睿,我就替她教养孩子,现下离开自是得做好安排,七个铺子换一个承诺,还是值得的。” 对于她的想法,谢玉春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想起谢玉睿,眼中不免就带了些厌恶。 “那个谢玉睿,夫人是打算将他留在京城?” 阮书妍挑了下眉头:“夫君总不会想将他带走吧?” 那可是个祸害,阮书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谢玉春带走的,留在京城给陈云棠看着最好。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离开后,陈云棠看不住他。” 阮书妍笑了,但仔细看去会发现她眼里只有冰冷。 “夫君就放心吧,陈云棠一定会看好他的。” “哦?夫人为何这么肯定?” 阮书妍从旁边倒了杯茶水,将其递给谢玉春:“陈家很清楚七个铺子的由来,我们迟早得回来,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谢玉睿乱来。” 更关键的是,他们离开后,谢家这座宅子只有陈云棠一人住着,只要谢玉春还活着,这座宅子的意义就不会变。 除非陈家想和谢家彻底断绝关系,那就得另做一说了。 想到这里,阮书妍看了一眼谢玉春:“夫君也知晓这一点,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谢玉春加深了脸上的笑意:“这不是担心有些地方想不到,所以想听听夫人的想法么。” 阮书妍轻哼一声:“现在听到了,夫君又有何看法?” 谢玉春老神在在的端着茶杯:“夫人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很周到,我还真没看法了。” 阮书妍又看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夜色深了,夫君该回去洗了” 谢玉春朝外看了一眼:“行,那我们明日……” “去爹娘那边一趟。” 两人说好了明日的安排,谢玉春便离开了。 尚云跟在后面,一阵冷风吹来,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大人,您和夫人什么时候才能洞房啊?” 谢玉春脚步一顿,神情中多了些微妙:“你很着急?” “属下是为大人着急啊,听闻那候府的世子妃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可大人和夫人……” 说到这里,尚云看了眼自家大人,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谁能想到,为谢家费了那么多心思的女子,到现在还没和他家大人……唉! 谢玉春:“……龌龊!” 他扔下两个字,而后甩袖大步离去。 尚云也不怕,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 夜间,一场雪落了下来。 待到天明,整个京城都被银白色包裹,一阵风吹过,不少挂在树上的雪花纷纷洒洒的落下。 阮书妍裹着斗篷和谢玉春到了阮府。 府里的下人正在清扫积雪,看见两人纷纷行礼。 厅堂里,白氏和阮山正在聊着什么,一看两人过来,便招呼他们到了近前。 “昨晚,戚明玉被接回候府了。” 听到戚明玉三个字,阮书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人被她送来了阮府。 不过候府这时接人回去…… “婚期已经定了?” 白氏点头:“五日后。” 阮书妍:“……” 正好是他们离京的那天。 “只有五日后适合吗?” “侯府那边催得紧,五日后是最近的时间。” 阮书妍抿唇:“可是那一日,是夫君与我离开京城的时间。” 此话一出,白氏脸上的神情淡了,她稍微一想就知晓这个时间挑的很古怪。 这怕不是有人掐着成婚的时间,借此定下了谢玉春离开的时候。 短暂的寂静后,白氏开口道:“离开就离开吧,总归这场婚事不是阮家求来的,只是那日府里事多,无法送你们离开,路上务必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