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阮家离开,阮书妍回到谢家。 刚坐下没多久,谢老夫人便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老夫人说,先前与您生了些误会,这些便当做是赔礼,还请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阮书妍瞥了眼送来的东西,均是一些药材和布匹,还有两套首饰。 时间流逝,负责传话的下人不觉低下头,冷汗慢慢的从脸上滑落。 就在她生出绝望之时,阮书妍开口:“下去吧,告诉老夫人,我不在意。” “是,是!” 那下人慌乱离去,春桃忍不住问道:“小姐真的不在意?” 阮书妍微微一笑:“在意与否重要吗?” 春桃偏过头,一脸认真地说的:“当然重要,小姐是体面人,行事举止顾全脸面,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小姐,您不能任人欺负啊。” 阮书妍失笑,想说她不会任人欺负,但见春桃一脸认真,她也跟着认真起来。 “好,我会注意的。” 她一脸宠溺,将春桃弄得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说:“奴,奴婢方才太心急了,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阮书妍眉眼弯弯,正说着,外面管家来报。 “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给您送信的。” 阮书妍神色一肃:“可有说姓名?” “没有,只给了这个东西。” 说着,管家拿出一块玉佩。 阮书妍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那是她哥哥的玉佩。 “立刻将人请进厅堂。” “是!” 厅堂里,阮书妍刚踏进门,就看见一个少年,正一脸忐忑的坐在左侧。 两人视线对上,少年立时起身。 “见过……” 阮书妍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信在何处?” 少年挠了挠头,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 春桃上前接过,撕开后递给阮书妍:“小姐。” 阮书妍嗯了声,快速将信件的内容看了一遍,提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 “你就是白天游?白家的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阮书妍将信件递给春桃:“信上说,你想在我娘亲身边做事?” 白天游点头,一脸诚恳地说:“我会很多东西,一定能帮到姑妈的。” 阮书妍并没有立刻应答,虽然她大哥给了这封信,但是否将人留下,得看白氏。 想着,她让春桃带着白天游去寻白氏,而后对白天游说:“能否留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白天游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高高兴兴的随着春桃离开了。 另一边,谢玉春已经在天牢和刑部尚书庄严雨碰面。 一番交谈,他确认了阮书妍的说法,庄严雨身上确实有秘密,只是阮书妍没说,他也不确定那秘密具体为何。 寂静蔓延,庄严雨笑了出来:“谢大人不愧是皇上的人,居然能发现我隐藏的秘密,既如此,那我也帮谢大人一把吧。” 说到此处,庄严雨朝谢玉春招了招手。 谢玉春微微眯眼,不假思索的上前,随后就见庄严雨五指张开,一言不发的冲他笑。 这是何意? 谢玉春眉头一皱,正欲追问,突然发觉不对,只听“砰”的一声,庄严雨倒了下去,一抹黑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 “来人,快开门!” 谢玉春回身大喊,天牢的狱卒跑来,但牢门打开时已经迟了。 庄严雨,死了。 “是服毒自尽。” 狱卒查看过情况,将判断告知谢玉春。 谢玉春冷了脸:“我记得犯人入天牢都要搜身,为何他身上会有毒?” 狱卒眼神闪烁:“这……” 谢玉春一看,便知晓当中藏的是何问题,又看了眼庄严雨的尸体,甩袖离去。 谢家。 阮书妍得知庄严雨身亡,良久没出声。 谢玉春无奈:“事出突然,我也是反应不及,不过他临死前,给我比了个手势。” “是何手势?” 谢玉春学着庄严雨五指张开。 阮书妍疑惑:“这是何意?” 她是知晓铁矿一事,但五指张开,与铁矿有何关系? 谢玉春轻轻摇头:“不清楚,不过庄严雨身亡,宫里估摸着是要宣我了。” 话音刚落,春桃小跑入内:“小姐,姑爷,门房来报,宫里……来人了。” 阮书妍和谢玉春对视一眼。 几瞬后,谢玉春拍了拍她的手:“我去去就回。” 阮书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目送谢玉春离去。 “小姐,姑爷这是又摊上麻烦了?” 阮书妍哭笑不得,问春桃:“你为何这么想?” 春桃理直气壮:“若姑爷没摊上事,小姐不会忧愁,哼,姑爷也真是的,刚从天牢里回来,还没休息呢,又开始折腾,奴婢真心疼小姐。” 春桃说的还挺有道理。 阮书妍哑口无言,索性塞了一锭银子过去:“别惦记你家姑爷了,出去买点点心回来。” 春桃低头看了眼,又抬头看了一眼,幽怨地说:“小姐嫌弃奴婢了。” 阮书妍轻咳一声,笑而不语。 “唉!” 春桃又叹了口气,而后低垂着头走了。 阮书妍摇摇头,抽出一张纸,提笔写下了一些布置。 谢玉春脱困,谢家应该会安稳一点,她得继续布置后续了,毕竟京城的安宁…… 阮书妍手指一顿,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但愿今生,她能避开那些麻烦吧。 次日。 阮书妍正看着账本,赖妈妈带着个管事过来。 “小姐,这是布庄的管事。” “嗯,布庄出事了?” 布庄管事面露难色:“布庄的供货人,出问题了。” 阮书妍奇怪:“如何说?” “五日前……” 在布庄管事的讲述下,阮书妍才得知五日前,布庄的供货人突然递来消息,表示他们不给阮家布庄供货。 偏偏布庄因为阮书妍的布置,早先便处理了一部分丝绸锦缎,余下的部分也只够卖上七日。 管事愁眉苦脸地说:“我本以为是正常的,便叫人去寻新的供货人,可不管怎么找,那些人都是前脚答应,后脚就反悔,小姐,我实在没办法了啊,您看该如何处理?” 阮书妍摩挲着指尖,神情淡漠的好似在听旁人的事。 管事心慌了,小姐该不会也没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