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脸色一变:“谢大人说笑了,这阮家的事是家事,怎能往皇上那边捅?” “对阮大人来说是家事,可二房做过的事,所有人都清楚,更何况——” 谢玉春环顾一圈,故意停顿了一下:“五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呢。” 阮文的眼神立时变暗,他还以为谢玉春是真要帮忙,合着也是盯上了二房的钱财。 “谢大人,人是不能太贪心的,有些东西有一个就够了。” 他暗示谢玉春,有阮书妍就够了,别盯的太多了。 谢玉春不为所动。 阮文又说了几句,见他还是不语,也没了耐心,正要派人盯住大门,就听“砰”的一声,一个小厮倒飞进了厅堂。 下一瞬,十几人踏入厅堂。 “大人,有人打进来了!” 地上的小厮挣扎着吐出一句话,陷入昏迷。 阮文:“……” 他有眼睛,看得见现在的情况。 “这是谢家的人吧?” 谢玉春一手负在身后,坦然承认:“不错,就是谢家的人。” “谢大人这般,就不怕我一封奏折送到皇上面前么?” 谢玉春微微挑眉:“那就看看,皇上相信谁了?” 言下之意,就是阮文送有些,他也会送。 这边还在僵持,另一边,阮书妍问过阮山和白氏的意思,确认两人真的不会再纠结,直接让人搬东西出府,回头就见白氏满眼担忧。 “娘,您怎么了?” “你的两个哥哥,昨日就离京了。” 此话一出,阮书妍就明白了关键。 “放心吧,他们不敢乱来。” “若是以往,我还真不担心,但孙氏现在也不知为何,一直疯疯癫癫的,好似脑子都没了,叫人捉摸不透。” 白氏越说越头疼:“这孙氏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阮书妍抿唇,孙氏确实是个不好控制的,但她并不觉得孙氏是聪明人。 以往的有脑子,无非是因为阮家二房比不过大房,明面上维持一下体面罢了。 具体的……都是假的。 阮书妍握住白氏的手:“不论她是何情况,都与我们无关,先搬出去,其他的之后再说。” “……好。” 一个时辰后,上百个箱子抬出了阮家。 过路人瞧见,立刻围拢过来。 “天老爷啊,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不过这么多箱子,应该是要送往何处吧?” “又是给朝廷的?”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时,阮书妍扶着白氏走了出来。 有那认出白氏的,直接开口喊:“夫人,你们阮家这是作甚呢?” 阮书妍瞥了他一眼,替白氏答话:“分家。” 此话一出,周遭陷入静默,紧跟着便是哗然。 但阮书妍和白氏都没有理会,径直上了马车。 没多久,阮家分家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与此同时,阮书妍也跟着白氏到了新的府邸,只是—— 阮书妍嘴角微抽,隔了两座府邸就是谢家。 “娘,这府邸……” 白氏微微一笑:“可是觉得离谢家太近了?” 阮书妍轻咳一声:“是啊,太近了。” 白氏挑眉:“这府邸可是我特地选的,现在搬出阮家,你想我们就能过来,近得很。” 阮书妍一怔,眸中涌出一股酸涩:“娘,我……” 她声音闷闷的,愣是说不出之后的话。 前世娘亲是不是也是这般谋划的,可偏偏出了换婚的事,她也没有再和白氏聊过。 她辜负了娘亲的心意。 “娘,对不起。” 白氏愣住,眼底闪过担忧,又有怒火。 “是不是谢玉春欺负你了?”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阮书妍心底的翻涌瞬间消失,随后就反应过来,白氏误会了。 “娘,他没有欺负我,我只是……太高兴了,可以随时都能见到娘亲,我真的很高兴。” 白氏眉眼柔和,一言不发的将阮书妍揽入怀中。 下午,谢玉春和阮山过来。 两边打过招呼,阮书妍便跟着回了谢家。 “关于阮家的事……”谢玉春欲言又止。 阮书妍微微一笑::“劳烦夫君帮我一个忙。” 如果说,她先前还坚持自己解决。 那么眼下,她只想将事情快点解决,分家的事耽搁太久了,不能再让其影响二房的发展。 次日,一封弹劾的奏折送到了御案上。 同一时间,阮书妍赶去京畿衙门,开口便说要转让房屋的契书。 “怀南街,阮家的府邸。” “怀南街,阮家……嗯?你是阮书妍?那宅子是你的?” 负责记录的小吏非常惊讶,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阮书妍抿唇,低声道:“是,那是我外婆赠我的嫁妆。” 小吏面露震惊,昨日京中就传开了阮家分家的消息,不少人都说是阮家二房得了皇商名头,所以看不上大房了。 但现在这情况,怎么看都和传闻中的不同啊。 短暂的寂静后,小吏咳了一声:“你打算将那府邸转给谁?” “我的大伯母,孙氏。” 说到此处,阮书妍微微低下头,做出无奈又黯然的模样。 小吏犹豫了下,说道:“只有一人来是不行的,您的那位大伯母也得过来。” 阮书妍皱眉:“一定要她过来吗?” “对。” 这时,后方的赖妈妈出声:“小姐,那府邸本就是您的,就这么给他们吗?他们可是……” “好了,都是一家人。” 阮书妍打断赖妈妈,对着小吏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实在对不住,今日是我没弄明白情况,浪费了您的时间,一点小心意,望您收下。” 她留下一个荷包,不等小吏开口,便带着赖妈妈离去。 小吏收回目光,拿起荷包掂量了一下,眼睛顿时亮了。 这个阮家的小姐还挺会来事。 既然这样……那他就帮着说说吧。 没多久,阮家大房要人嫁妆的事传开了。 御书房。 皇帝看了眼谢玉春,又看了眼阮文,神色不明:“这阮家之事,近来传的很是热闹,阮文,给朕一个解释。” 阮文低下头,冷汗顺着脸滑落:“皇上,那些都是谣传,是有人在中伤造谣臣啊!” 谢玉春冷声道:“阮大人是指下官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