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加入邪教的佃户被二狗子训斥了一顿,连打都没打,就跟没事人一样放回去了。
两人回到村子里,继续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往常没什麽区别。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这一天晚上,村外的夜猫子连叫了三声。
两人听到动静,悄悄地下了床,往村外走去。
在村外的一棵小树下,早就有一名黑衣人等待在那里。
“拜见使者大人。”
两人见到黑衣人,连忙跪下磕头。
“马老二,马老五,你们最近可有蛇口山那边的消息?”
“有啊,有啊……”
“我也有……”
听到使者的问话,两人连忙抢着回答。
“一个一个说,只要情报有价值,每人奖励一斗米。”
使者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这种为了一斗米摇尾乞怜的神态,他打心底里瞧不起。
“马老二你先说。”
“嗯,好的,蛇口山下的羊群又下崽了,那只花脚母羊下了4只崽,死了两只,现在羊群有两百……三百……”
马老二掰着手指头,仔细的回忆计算,一时之间竟没能算清,究竟有多少只羊。
“行了,我知道了,你还有其他情报吗?”
使者很不耐烦地打断了马老二的计算,浪费两斗米,成天就是这些破事。
马老二迷惑地摇了摇头。
“没有了。”
“我还有情报!”
这时,马老五迫不及待地说道。
“蛇口山上有很多大蛇,我前几天看到他们让大蛇拉车。”
“那条蛇有这麽大,那麽那麽长……”
马老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使劲着比划那条蛇的体型。
“一条蛇同时能拉两辆牛车,还跑得飞快,比啥牲口都好使。”
使者闻言略微点了一下头,这种情况他们早就掌握了,但总比那些羊下崽,牛吃草的情报好多了。
这些愚蠢的村民根本就分不清什麽情报有用,什麽情报没用。
“马老五提供的情报有点用,可以奖励你一斗米。”
使者扔下一句话便飘然离去,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在距离这棵小树不远的地方,孙旺财从一块大石後面探出脑袋。
他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掏出两张符籙,往自己身上一拍,他的身影和气息便完全消失不见。
孙旺财使用了隐身符,这一路悄悄尾随在邪教使者的身後。
又走过了好几条山路,最後邪教使者进入一个村庄,钻进了一座院子里。
孙旺财跟进院子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并不是邪教窝点。
只是这一个邪教徒的家,一家子都住在这里。
他在里面转了一圈,查看了一下,里面有五口人,邪教徒两口子,还有三个孩子。
孙旺财并没有打草惊蛇,哪怕院子里的一根针一根线头,他都没动,空着手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二狗子才刚起床,孙旺财就来向他汇报。
“东家,那个邪教徒的住处找到了,就在黑田铺村,我没有打草惊蛇。”
“很好,继续追查,不要打草惊蛇。”
“发现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二狗子点了点头,孙旺财办事稳重,让他很放心。
“我这里还有一些符籙和丹药,你都拿去用。”
二狗子说着,掏出一叠符籙,还有一瓶培元丹,都交给了孙旺财。
上一次叛乱的时候,那些邪教徒和叛军首领,一夜之间都销声匿迹。
当时他找了很久,差不多把整个安昌县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
这件事情一直让他耿耿於怀,现在邪教又重新冒头。
二狗子打算慢慢地来,先顺藤摸瓜,把邪教的底细摸清楚,把他们的据点和暗线,全都找出来。
到最後再给他们雷霆一击。
虽然包括道玄宗那一种,都被官府称作邪教。
但修炼《炼血诀》,用人炼制血魄丹,把人当作修炼材料的邪教,跟其他邪教有本质上的区别。
听姬哥所说,这些邪教都是上古的邪修,或魔道修士留下来的馀孽。
就是人族里面的一颗毒瘤。
从这之後,孙旺财扮成乞丐,每天都在黑田铺村外面乞讨。
他以前当过流民也当过乞丐,还差点被邪教炼成了血魄丹。
现在乔扮成乞丐,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这一段时间那名邪教使者,偶尔就会晚上出去一趟,去往各个村庄会见那些卧底。
孙旺财每次都贴了隐身符跟在後面,对於他所接见的那些卧底,都摸得清清楚楚。
“东家,经过查探,那名邪教徒手下,一共管着20名卧底,分别位於西沟村,坝子村,湾里村……”
几个月後,孙旺财把他这一段时间所发现的情报,整理了一下,写在几张黄纸上,全都交给二狗子。
二狗子看着满纸歪歪扭扭,如同狗刨一样的字迹,比自己的字还要丑,稍感欣慰。
手下全都是些没文化的,起初连字都不认识。
还得亏黄富贵每天又打铁,又当先生,才教会了这些人识字。
现在谁都能写出一手歪歪扭扭的字。
二狗子拿出一份地图,把这些村庄都标上。
发现邪教布的局还真大,已经渗透到附近每一个村庄。
这些村庄都连在一起,形成一张大网。
他相信,现在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应该还有更多邪教徒和卧底。
才几年时间,这支邪教又快速蔓延开来了。
“继续暗中调查,不要打草惊蛇。”
二狗子又给了孙旺财一瓶丹药一叠符籙。
“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可以再调几个人过去帮忙。”
“要把邪教徒的上级,和他们隐藏的窝点找到。”
“好的!”
孙旺财这次又挑了几个得力的,帮着他一起调查。
一个人不眠不休地调查确实太累了,他这段时间都没怎麽合过眼。
望着孙旺财离去的背影,二狗子却想起另外一件事。
距离上次他让孙旺财去驿站寄信,又过了大半年,还是杳无音信,没收到任何回复。
不知道司马义他们那边出了什麽事?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不回信的。
他在想,再等一个月,如果还不回信,自己好歹也要去京城打探一下。
不过就在他产生这种想法之後,才过了十来天。
他终於收到了司马义寄过来的信。
司马义回信中说起,他这段时间坐牢去了,坐了两年,刚从大牢里出来。
至於为何坐牢,在监狱里怎麽过的,他只是一笔带过,没有细说。
他从大牢里出来之後,还升了一点点官,得到一粒筑基丹。
司马义还说起齐王的师傅,前几年因言获罪,被打㣉大牢,现在也出来了,官复原职。
信中还说起,齐王准备帮二狗子弄个小官,过一段时间就能有结果了。
二狗子看完信之後有点不明白,姬哥知道自己不喜欢当官的。
为什麽非要给自己弄个官呢?
难道姫哥打算要当皇帝?
做官挺没意思的,二狗子从心理上就很抵触。
这违背了自己不当官,不㣉邪教的原则。
但如果姬哥想当皇帝,非要自己做大官,他也只能勉为其难,混个虚职,领点薪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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