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的丫环一朝失手,立马扭头就跑。
宁秋生拔出佩剑,投掷过去,正中丫环的背心,丫环应声而倒。
手下冲过去查看,冲宁秋生摇了摇头,死了。
这只在眨眼之间,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领路的丫环都吓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宁秋生低头看向倒在血泊中的女子,一颗心被深深的触动了,无关情爱,是义气。
有人不顾生死的救你,能不感动吗?
「段小姐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找太医救你。」
段榕儿脸色惨白如纸,疼的直抽搐,「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宁秋生急急的说道,「不会的,你不会死。」
段榕儿眼巴巴的看着他,「我若是不死,你娶我,好不好?」
宁秋生呆了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段榕儿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娶我,好不好?」
「统领,这是她的执念,你就答应她吧,说不定能唤起她的斗志。」
「先救命。」
宁秋生一把抱起她,往花厅奔去。「主子,救命啊。」
他一着急又叫起了旧称呼,他们这一批人都这麽叫宁知微。
当,宁知微看到胸口插着匕首的段榕儿,又看了看一路狂奔而满头大汗的宁秋生,默了默。
他就这麽一路抱着人跑过来的?
宁知微叫来随行的太医,「尽力救治。」
「是。」
段榕儿已经晕过去了,被送进偏厅医治。
宁知微揉了揉眉心,「到底怎麽回事?」
宁秋生的心悬在空中,七上八下的,担心不已。
他将整个过程仔细说了一遍。
但,宁知微听出了些许不对劲,「你是说,段榕儿被人推进河里,那人又背后偷袭你,是段榕儿帮你挡了一刀?」
太巧了,反而显得太刻意。
宁秋生用力点头,「是,段小姐是我的恩人,她不能死。」
宁知微看向他的四周,「那两个丫环呢?」
宁秋生禀道,「行凶的被我当场弄死了,带路的丫环……还留在原地吧。」
宁知微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去提审。」
换了一身乾衣服的小甲进来了,「见过皇上。」
宁知微看向他,「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从头到尾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要漏了。」
「是。」
小甲讲述的内容跟宁秋生的差不多,但,角度不同,有些细节也就不同。
宁知微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喧哗声,「榕儿,榕儿。」
是段心语焦急万分的声音。
宁知微听而不闻,不理不睬,外面的呼叫声更响了。
直到一道怒喝声响起,「闭嘴,惊扰圣驾,该当何罪?」
段心语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段心语求见皇上。」
「让她进来吧。」
段心语一进来就急急的问道,「皇上,我妹妹怎麽样?她还好吗?太医怎麽说?」
宁知微淡淡的道,「还在急救。」
段心语的眼眶一红,眼泪刷的下来了,「怎麽会这样?我要进去陪着她。」
宁大夫人蹙了蹙眉,「不行,你怀着身孕,不能受刺激。」
段心语哭的很伤心,「我不会有事的,我放心不下榕儿,祖父将她交到我手上,我却没有保护好她,是我这个姐姐没用。」
「她还这麽年轻,还没有成婚,若是有个万一……都进不了祖坟,只能找个荒郊野外埋了,一座孤坟都没有后人祭拜。」
时下,未婚男女死了是进不了祖坟的。
宁秋生心中歉疚不已,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娶……」
话还没说完,宁知微清冷的声音响起,「真晦气,太医还没有说什麽,就一口一个埋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有多盼着这个妹妹死呢。」
字字诛心。
段心语的脸色大变,「皇上,您这是什麽意思?」
宁知微冷冷的看着她,「朕觉得你居心叵测。」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她,随后看向段心语,她干了什麽?
段心语脑袋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听错了吧?
「皇上,您怎麽能这麽说我?我到底做错了什麽?」
宁知微神色冰冷,「你非要朕挑破吗?」
段心语心里很慌,四肢冰冷,「我就是不明白,皇上为什麽这麽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更受老夫人喜爱?还是因为七少娶了妻子就忘了妹妹?」
全场鸦雀无声,宁大夫人很生气,「段心语,你疯了吗?」
段心语一脸的绝决,「我只想死个明白。」
宁知微深深的看着她,她真的是无药可救。
「其实,这一桩婚事,从一开始男女双方都不乐意,段家一直是将你往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个目标培养的,可惜时局不好,段家不愿意让你嫁进皇室,一直待价而沾。」
「先皇想利用你来掌控宁家,这才有了赐婚圣旨。」
「你连先太子都看不上,怎麽可能看得上宁家子?在你心里,宁七少不过是一介武夫,配不上尊贵的段家嫡长女。」
她直接道破了这些隐秘往事,也将段心语这个人的隐秘心思都挑破了。
「朕给过你机会,你可以选择不嫁,自由选择你的人生。」
「可你呢,你既要滔天的权势,又不肯付出代价,只会暗搓搓的搞事情,想藉助宁家的势力,扶起你段氏一族。」
段心语以为自己的心思藏的很深,但,瞒不过宁知微。
不说,只是给了所有人体面。
但,既然有人不想要,那就收回吧。
「明明,你只能靠宁七少得到荣华富贵,心里却看不起我七哥,既当表子,又要贞节牌坊,还想人人尊敬你,什麽都想要。」
宁知微冷冷质问,「我七哥大好男儿,既有重新来过的勇气,又有重上战场杀敌的担当,你有什麽资格看不起他?」
这话一出,宁家人都变了脸色,狠狠瞪着段心语,可恶,平时真会装。
「这才是朕不喜欢你的原因。」
段心语如被剥下了所有衣服,光着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又羞又恼又惶恐。
「我没有,我怎麽可能看不起自己的夫君?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是不懂的,皇上,您一个未婚女子,哪里懂夫妻之爱?」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皇上说的都是真的。」
大家齐刷刷看向门口,一个风尘仆仆,憔悴不堪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
「夫君。」
「小七。」
「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