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瑶心知,姜雨薇的舞比她更胜一筹。
从前,她最是欣赏二姐的舞姿。
可是今日,她看到姜雨薇的舞中尽是谄媚之意,似乎已失了纯粹。
她着实欣赏不来。
姜雨薇微微眯起了魅惑的双眸,握住了姜梦瑶的双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你我皆是姜家的女儿,应该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姜梦瑶轻轻蹙眉,「二姐这话是何意?」
「我今日的冰嬉舞获得皇上赏赐,我的荣耀,便是姜家的荣耀,而姜家的荣耀,也是你的荣耀。」
姜梦瑶看到她那双魅惑迷人的双眼里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野心,她的心微微一颤,「二姐,你……」
「罢了。」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姜雨薇便开口打断了她,笑着说道:「日後你总归会明白的。哦,对了……」
说着,她轻轻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瑶瑶,你今日就坐在冷意欢旁边,可曾听到,秀王同她说了什麽?」
姜梦瑶在见到君如烨之前,便听闻他是一位风流王爷,今日一见,更觉得他言行举止轻薄,不是什麽善类,没有什麽好感。
她微微蹙着眉头,轻声说道:「其实,秀王也并未和冷小姐说什麽,只是想请她共饮一杯。而且……」
「而且什麽?」姜雨薇急忙追问。
姜梦瑶抿了抿嘴,「我觉着,那秀王并不像是对冷小姐有意,反而似乎对那位林小姐更感兴趣。」
「林小姐?」姜雨薇面露疑惑之色,「你是说那位红衣女子?」
「嗯。」姜梦瑶点了点头,「林小姐是宋统领的表妹。」
听了之後,姜雨薇不由得微微勾起了一边儿的嘴角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心中暗道: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
冷意欢坐着自家马车回到了冷宅。
此时夜色已深,寒意更甚,她扶着云珠的手下了马车,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她的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连忙拉紧身上的披风。
云珠满脸紧张地看着她,「小姐,你今日只顾着关心宋统领,莫不是感染了风寒也未知吧?」
冷意欢轻轻一笑,「我哪有那般娇气,你啊,莫要太紧张了。」
「呵呵……」
云珠忍不住笑了起来,「奴婢瞧着,小姐今日对宋统领也是紧张得很呢。」
「你这丫头。」冷意欢佯装生气地看了她一眼,一脸娇嗔地说道:「你怎麽也是和遥遥一般,总是打趣我。」
「嘿嘿,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于是,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府中,朝着前厅走去。
正在这时,听闻声响的福伯急匆匆地从前厅屋里走出来,神色微紧地看着冷意欢,轻声说道:「小姐,有客人来了。」
冷意欢的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感觉。
一旁的云珠也是皱起了眉头来,一脸疑惑地说道:「都这麽晚了,是谁来了啊?」
说话间,云珠已经扶着冷意欢走进了前厅里。
当看到里面坐着的那位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黑色身影之时,冷意欢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停住了,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来。
他怎麽来了?
夜澜清已经等候多时,在这期间,一壶茶了。
他将茶盏放在茶几上,缓缓站了起来,眸光一抬,目光灼灼地看着冷意欢,低声说道:「外边儿天寒地冻的,怎麽这麽晚才回来?」
瞧他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府里的主人呢。
云珠被他强大的气场给震慑住了,忧心忡忡地看着冷意欢。
她真是担心,眼前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夜大将军,会像上次那般,对自家小姐动手。
冷意欢却是不为所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漠疏离的笑容,「夜大将军莫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不是你的将军府。」
言外之意便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看到她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夜澜清的心里一阵窝火。
他薄唇紧抿,脸色沉了下来。
他本是好意,想来关心她,为何她却这般咄咄逼人,惹他生气。
夜澜清朝着她走了一步,沉声说道:「意欢……」
冷意欢见状,也连忙後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着距离,声音淡淡地说道:「时候不早了,夜大将军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夜澜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悦。
随後,他深深看了冷意欢一眼,一脸认真地说道:「秀王并非良善之人,此人危险,你莫要再招惹他。」
今日在冰嬉场上,看到君如烨朝着冷意欢走去,又看到冷意欢竟同他一起饮酒,他这心里便忍不住担忧。
「呵?我招惹他?」
冷意欢被气笑了,「敢问夜大将军,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招惹秀王了?」
说着,她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冷冷一笑,「为何在你的眼中,我永远都是那般不知廉耻的女子。」
夜澜清的心突地一疼。
他微微皱着眉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以前怎未发觉……」
冷意欢打断了他,摇头笑了笑,「你竟是如此小人。」
「冷意欢!」
夜澜清咬牙切齿地说道,脸上已露出了怒意。
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对我这般咄咄逼人,莫非是在为了景澈事与我置气?」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心中的火气更重了。
冷意欢抿着唇,没有搭话,也没有看他。
答案已是不言而喻。
夜澜清神色阴冷地看着冷意欢,沉声说道:「难道,在你的心中,他就那麽重要吗?」
「对!」冷意欢毫不犹豫地答道,无所畏惧地迎上了他冰冷的目光。
她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宋景澈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可是你呢?夜澜清,你扪心自问,你伤他之时,可有私心?」
夜澜清顿时怔住了。
她这一句话,仿似冰刀戳在了他的心窝上。
因为,在那一刻,他的所作所为,的确算不得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