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天帝终究还是成了一无是处的模样。
没有人知道这场婚礼到底举办了多少次,才让所有人满意。
或者说,这场婚礼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
当然,如果江白出手的话,祂可以让所有人都不满意。
本来,婚礼这种事,到洞房这个环节,宾客就可以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不过,任桀这么多次的婚礼,改变了净土的风俗。
上半场,任桀在干嘛你别管。
下半场,任桀要打‘灾’了。
问题是,这一次结婚的...本来就是灾。
总之,按照惯例,哈欠连天的江白,被硬生生喊了出来。
单青衣则被拉去另一个茶话会,彼岸花、花雪月、许曦...
这些有感情经历的前辈,要给单青衣做一些科普,主要是科普她们婚姻生活的不幸之处。
花雪月难得正常一次,脚翘在桌子上,磕着瓜子,随口问道,
“小青衣,怎么不顺便把眼睛治好?”
“没事。”
单青衣坐在桌边,她觉得这样挺好。
江白说以后带她看一个更好的世界。
一个真实的世界。
江白到现在都不知道,眼前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至少在魔主完之前,江白不敢肯定。
彼岸花认真说道,“现在就可以登记上离婚了,随时想离随时去。”
“别听我妈乱讲。”
许曦把重孙女哄睡着,埋怨地看了彼岸花一眼,走到单青衣身旁,
“像你们这几年的安稳日子,以后怕是难有了。”
单青衣有些好奇,小声问道,“你妈和你爸...不会复合了吧?”
即使还是她,也有一颗八卦的心。
“那怎么可能。”
许曦笑着摇头。
她妈的性格有多极端,看见竹叶青就想剁成臊子。
她爸的性格比她妈还极端。
说白了,如今的竹叶青,喜欢的是‘无法得到的彼岸花’。
真让他俩复婚,最先反对的就是他俩。
再说了...
“竹叶青还是净土的通缉犯,他能逃出去,本身就很奇怪...”
彼岸花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就算灾天帝不在,以净土对五洲的掌控力度,竹叶青完全没有可能逃走。
但这件事确实发生了。
灾天帝回来之后,曾抽空处理过积压事务,也有涉及到竹叶青。
灾天帝只给彼岸花了一个回复——涉及到净土最高机密,无可奉告。
本来,以彼岸花的脑子,想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她去问所长了。
所长说,净土最高机密,都和魔主有关。
伪神境的空天帝,可以解决真神以下的所有麻烦。
排除掉其他的可能,只剩下一个解释,竹叶青被真神境的魔主捞走了。
某种意义上来讲,当一件事涉及最高机密时,就已经不是机密了。
花雪月倒不在乎这些八卦,她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你准备问鼎王座么?”
单青衣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花雪月哦了一声,便换了一个话题,
“长生仙养的那几只狗,倒是有些意思。”
长生仙和狗的故事,已经传遍五洲,甚至被收录进了净土笑话集。
单青衣点头,“嗯,一只有饕餮血脉,另一只有貔貅血脉。”
许曦诧异道,
“不是狗么,为什么会有龙的血脉?”
“首先,饕餮和貔貅都不是龙的血脉。”
单青衣解释道,
“江白把画家剁碎了喂狗,芝士吃太多了,对自身有一定的影响...”
画家本身走的就是龙生九子,合九为一的路子。
所以,在这个仙的时代,才有了老大、老二这一窝的卧龙凤雏。
老大有饕餮血脉,这一点倒没什么问题,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这家伙有多能吃。
老二有貔貅血脉?
“就是迎宾站着的那只?”
彼岸花给出中肯的评价,“看上去傻乎乎的,脑子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彼岸花如果夸谁聪明,那不一定是真的聪明。
但如果彼岸花都嫌弃一个东西蠢,那多半是真蠢。
单青衣无奈说道,
“那小家伙只进不出,这也就罢了,还把吃进去的食物都藏在脑子里,所以看上去傻傻的。”
茶桌旁传来轻笑声。
一个把食物存在脑子里的貔貅,可谓天下奇闻。
“那他肚子里没东西,不会饿吗?”
“正是因为肚子里空空的,所以一直饿,一直吃。”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长生仙的福气不小,一个饕餮,一个吃不饱的貔貅,有这两个吃货在家里,货真价实的坐吃山空。
她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话。
她们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闲。
这几个人凑在一起,也搭不起来一台戏。
单青衣其实也很好奇,为什么花雪月一定要拉着自己聊这些有的没的。
她像是在等什么。
所有人都漫不经心,因为她们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闲聊上。
一件敷衍的事,做起来自然是极其敷衍。
彼岸花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
她不是一个喜欢家长里短的家伙,她更关心,这场婚礼到底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净土的婚礼、葬礼都很多,她亲身经历的更多。
她自己结过婚,花雪月的婚礼也去过,寒蝉的葬礼更不用多说...
问题是,江白结婚,这是头一回。
到底会发生什么?
花雪月没有回答,她还在等。
所有人都看向前院,江白、空天帝、武天帝祂们,都在那里。
这几个人上次凑一块,天帝乱斗,险些把五洲给打没了。
时隔七年,再次聚首,祂们又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哦,还有鬼天帝。
都说三个男人凑一块,能刷新一个点子王。
这四位天帝,凑一起,只怕是凑不够一个正常的脑子,就算出现点子王,也不知道是什么点子。
花雪月打了个哈欠,她感觉有些困了。
下一刻,时空仿佛凝固,过去、现在、未来,在这一刻的界限,不再清晰。
花雪月眼前忽然黑了。
一双大手,遮住了她的双眼,耳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