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万万没想到,本来是一个严肃的投票,最后变成了人品大比拼。
任桀因为人品太好,反倒被淘汰了...
输在做人这种事上,江白好像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也不对啊!”
江白反驳道,“投票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认账!”
都不需要黑化,江白都能猜到自己的反应,肯定是反悔啊!
试想一下,江白每一次投票,都是‘选出XX并说明为什么是江白’,怎么可能在这么关键的事上,反倒犯了糊涂?
难道,一千年的时间,江白黑化的同时,还进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当然不承认这种投票结果。”
灭屠坦然说道,
“可我们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只是通知。”
“所以,你死了。”
江白:......
净土支柱之间的战力讨论,有很多种说法。
但所有人公认一件事,2大于1.
两个净土支柱联手,稳吃一个净土支柱。
江白明白过来,急得跳脚,
“凶手!全他妈是凶手!”
江白1218岁的秘密总算揭开了...
灭屠这一身力量的来源也明白了...
任桀的伤也有解释了...
在灭屠的坦诚下,许多事,在江白这里都有了结论。
“老子根本不是被王座杀的!”
“难怪域外的十皇都知道我会后悔,我还寻思着有什么天大的隐情,可这些小虾小米怎么可能知道...我说呢!”
不止一个十皇和江白说过,守护净土的江白一定会后悔。
江白当然知道,这里面另有隐情。
但是,区区十皇,你懂啥?
现在看来,对方还真懂一点东西...
至少,净土支柱寒蝉是怎么陨落的,很多人心知肚明。
这场战斗中,所有人都是凶手。
没一个干净的!
江白气的牙痒,指着灭屠骂道,“你还把骨头给拆了!”
江白还寻思,不是说过去的寒蝉坏的流脓吗,怎么还会这么好心,不仅把力量留给了灭屠,还帮灭屠培养武天帝...
狗屁!
根本不是寒蝉自己给的!
灭屠亲手拿的!
“你把自己逼到那种程度,不就是为了让我动手,拿走这份力量么?”
对于江白的指责,灭屠没有任何反应。
当年的事,其实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净土支柱寒蝉之死,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寒蝉计划的一部分。
许多事,都在寒蝉的算计之中。
那场大战,直接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寒蝉举世为敌,是有自己的目的。
至于能不能成功...难说。
灭屠开口,“在其他人看来,净土已经背叛了你,你还在守护净土,是一种很小丑的行为,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他和江白聊起过去这些事,有他的想法。
眼下,江白掌握着五界最强的力量,江白想要探寻真相,灭屠其实没办法阻拦。
既然如此,何必浪费时间,直接把真相告诉江白不就行了?
因此,灭屠很想知道,此刻的江白,到底怎么想的。
“首先,我还没有完全消化愚昧权柄,我不能确定,我听见的这些话,我做出的反应,是不是我的本意。”
这一点,很关键。
江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任何关键的决定。
“其次,我不觉得我不是一个该死之人,很多时候,我后悔的不是我还活着,而是我还没死。”
江白的自毁倾向,无论是第四次神秘潮汐的寒蝉,还是如今的灾天帝,至今都是存在的。
就连祂看心理医生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挥拳,也是同样的道理。
以江白经历过的生离死别,以祂经历过的一切,死亡也许会成为一种解脱。
这一点,灭屠相信。
当年的寒蝉,也是这副模样,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最后...有一件事,我还不确定。”
灭屠问,“不确定什么?”
“我不确定,你们口中的净土支柱寒蝉,和我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件事,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板上钉钉的。
这么缺德的货色,净土怎么可能一口气刷两个?
江白却一直保持怀疑。
“原来如此...”
灭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当年的寒蝉,其实也预料到了江白眼下的情况,因此,才做出了这么多的部署。
江白如今面临的一切阻碍,都是当年寒蝉布下的迷阵。
这东西,是用来保护净土的。
这样一来,就算江白真的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撂担子,至少不会做出伤害净土的事。
按理来讲,对话进行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灭屠已经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江白的反应也没有太过激烈,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在最不该多话的时候,灭屠再次开口,
“如果,愚昧权柄已经无法影响你...”
“如果,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你就是第四次神秘潮汐的寒蝉...”
灭屠看着江白,缓缓站起身来,他脸上的刀疤,在江白眼前清晰可见,
“如果这些都同时成立,江白,你又会怎么选?”
江白脸色微沉,祂先前的回答,本身就是一种拖延的策略。
祂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不想和灭屠讲罢了。
“有必要吗?”
江白冷冷说道,“就算我说了,就一定是真话吗?”
“我是一个回不到现在的人,江白。”
灭屠走下座椅,距离江白越来越近,
“我永远无法回归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囚牢,但我有我要守护的东西...”
“我需要一个答案,无论真假。”
灭屠不要拖延,不要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他只要江白一句话。
过去的事,江白到底怎么看。
在净土支柱寒蝉之死里,江白的寿命定格在1218岁的那一刻,净土其余两位支柱,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江白是人,即使此刻坐在王座之上,祂依旧是人。
祂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对于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应该有反应。
灭屠不怕江白对此愤怒,他真正怕的是...江白甚至连愤怒的情绪都没有。
“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面对灭屠的逼问,江白反问道,
“说过去的我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还是说寒蝉这家伙心眼确实多,把每一件事都算计的死死的?”
“亦或者,我高举仁爱大旗,过去的恩怨都放下,站在这里呼唤爱与和平?”
“你到底要什么?”
祂的表情逐渐有些扭曲,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痛苦。
最后,江白向灭屠咆哮道,
“我和过去的自己割席了!”
过去之事,不再追寻。
往日恩怨,烟消云散。
听着这个回答,灭屠退回了座椅之上,微微摇头,
“这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