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涛见到越来越多的患者,知道病毒已经传染开了,仿佛如潮水,汹涌过来。
“各位,大家一定要戴上我们发的裹带,不扎堆聚众,用膳不可同桌,注意个人卫生,发生昏迷休克一定要就医。如果身体上有起诊,切忌不可用手抓,否则感染,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八月心急如焚,怕远处的人听不到,便爬上桌子,大声对所有人喊话。
宋文涛把孩子放到室内的床上,对孩子父母亲说,“你们不能进入,孩子由太医院的我来负责,必须隔离。”
“那怎么行,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孩子的母亲不依不饶地闹腾。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办才好。
“你保证戴裹带,勤洗手,用这布把他的手缠上,一定不能抓,痒得厉害,用艾水擦身,你能做到吗?”八月知道,六七岁的小孩醒来,见不到亲人,一定也会哭闹,不利病情,让母亲进去,未必不是好事,“你进去吧!”
宋文涛准备关门。
八月赶忙阻止,“不行,宋太医,你年岁已高,抵抗力,免预力都没有我好,让我来。”八月知道小孩的病情已非常严重,不可让老太医冒险。
“月姑娘,老朽一大把年纪,即使死了,也值得,而外面这么多病人还需要你呀!”宋太医把八月推出门外,关上了门。
“老爷子,老爷子开门。”八月拍着门,眼眶含泪。
“月儿,老太医说的是实话,外面这么多人,还要你呢!”秦明修从背后抱着八月,“小妹,我们一定要坚强!”
八月用袖抹去腮边的泪,擒着泪花,“我们一起加油!你必须去请示皇上,派兵把一个村一个村的要道口围起来,我们设点施药,最起码从身边做起,人人防范。”
“好!保护好自己,我现在就去!追风,走。”秦明修知道病毒就是生命,刻不容缓。
秦明修走了。
八月见到药材,裹布不多,带着慕容笑赶着马车出去收购。
“谷主,要不让姐妹们回来吧,现在医馆人手不够,京城的药材,裹带已紧缺,还要去外地采购,可以让姐妹们去,让她们帮着做!”
八月瞧着皱眉的慕容笑,原本她肤色娇美如花,眉如弯月,眼眸清澈宛如湖水,泛着智慧的光芒。现在眼睛布满红血丝,疲惫不堪。
“好!”
八月点头。
流传民间的谚语说得好,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馒。
八月从怀中拿出玉箫,坐在车上吹起一曲响彻云宵的《春江花月夜》。
慕容笑搂着八月,“谷主,我们可以做回我们以前的老本行,接单做生意,什么赚钱就做什么,你说行吗?”
“扶弱济贫!行!”八月笑笑。“不,我们劫富济贫,让那些助纣为虐的人,罪有应得!”
“吔,太好了!”慕容笑高兴地与八月击掌。“我们先把裹布,药材运回,让姐妹做出成品,这个病毒不会是我们一处兴起,我们可以去卖!”她开心地盘算起成本,利润。
“行,但莲花谷的姐妹必须有铁的纪律,不得为虎作伥,欺善怕恶。每人左手碗内侧三寸刺一朵紫莲花苞印记,做为防伪标识,否则不得入谷,除恶后也须留有白莲花印记,可用白绢布做制作,让世人知晓我们莲花谷敢做敢当!”
“尊命谷主,我立刻去办!”
……
靖辰准备出府到八月医馆,被侍卫堵在门口,“太子,京城出现天花,禁止外出。”
“天花!谁发现的?”靖辰见到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侍卫,忍不住问道,“你这是?”
“听说好像是小神医发明,防传染病毒,她让秦将军禀报两次,皇上才听从她的决定,全城人不准聚集!”侍卫把一个布袋递过来,“这是分给你们的。”
靖辰接过来,心里没底,“那医馆什么情况?”
“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只听说医馆患者特别多,那个小神医派人各处设棚施药汤,日夜做这个裹带。”
他人在府邸,心在外。
等八月从郊外回来,魏文杰早已经等候多时。
患者被他赶得远远的。
“月祖宗,你的药,我吃了无用,你看我的脸!”魏文杰有气有恨,指着自己挠得破皮烂肤的脸,自己已不敢照镜子了。
来过数次,她不是养伤就是出门在外,这日终于躲过侍卫的监严,见到这位祸害精。
八月暗自感叹,完全没料想到,自制药效潜伏期居然这么久。
嘿嘿。
蠢猪,滋味怎样?
是不是生不如死呀!
谁让你有眼无珠呢。
“魏公子,怎,到现在还痒呀,哎,你这免预力也不差了呀。”八月眉开眼笑。
废话,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的。
魏文杰如果心里装枪,她至少死百余次了。
“魏公子,你要戴裹带,否则传染上天花,可就小命不保呀!”八月不是危言耸听,谁也不敢保证,平安无事。
“我的身体棒着呢,也用不着这玩意儿。”魏文杰烦恶地用手挡住。
八月浅笑“魏公子,你尊贵之躯,切不可大意,这是传染病,感染上后,会起疱疹,不死也会成为一个一个坑,也就是大麻子,我劝你,还是戴上裹带吧!”
她心里清楚,这病危害性大,他传染不要紧,但他是浪荡子,有脚动物,无拘无束惯了,会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伤害更多人。
大难当头,顾全大局。
报仇机会多的是,毕竟来日方长。
“别吓唬我,小爷不是吓大的!”“全城戒备,你出来溜达,上面知道会判你刑的!”八月友情提示,“抓住会送大理司的。”
“对,这是抗旨!”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
“谁这么大胆?”魏文杰斜了一下人多的地方,都戴着裹带,分不清谁开的口。
“公子见到了,他们都是患者!感染者!”八月提醒道。
魏文杰挠挠头,不相信地看向人群,“你故意吧,对,一定是故意,把病说重,事后向皇上邀功进爵,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吧!”
八月无语。
哈哈哈,他见八月不反驳,猜中了!
人不大,鬼点子倒不少。
“魏公子,把腿上的衣服撩起来,我给你按摩一下。”
“按摩?哦……好好好!”魏文杰瞧着八月玲珑纤细的小身材,哈哈哈,有觉悟,知道自己错了。
他把二郎腿绕放在桌上晃悠着。
八月双膝跪地身子,轻轻地到找到他大腿内侧,膝盖骨向上三寸,血海穴往上1寸的百虫窝穴,轻轻按摩。
魏文杰见她跪地,心中非常得意,怎么样?知道本公子不好得罪了吧。
这就是地位,权力,靠山的象征,你,一个黄毛小丫头,还敢整我,等几日。哈哈哈,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不一会,八月站起来,“魏公子,按照我刚才的动作,右腿也这么做,你的痒毒就彻底好了,永不复返!”
“唔!那这腿你得按摩,我不会,快!”魏文杰仿佛被打了鸡血,顿时,精神抖擞。
八月摇摇头,递过裹带,看着他。
魏文杰只好接过戴上,他妈的,痒,太难受。
俗话说,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八月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还有许多事等着自己。
给他按摩好。
八月顺便端起一碗药汤,给他,“喝了它,预防!”
“你……有病的是你,滚开!”魏文杰感觉身子真的不痒了,仿佛一下子轻松了。
他推开八月,扬长而去。
等着,人多嘴杂,小爷今日先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