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炼堂据点深处,阳光这是一处开阔的天然溶洞,建筑都修在悬崖峭壁之上,下方是流淌的暗河。
河流上飘来一叶扁舟,舟上三人。
站在最前方的老者,身形佝偻瘦小,面上生着肉瘤,无比丑陋,灰褐色布衣下隆起着嶙峋的肉块儿。
左边之人穿着道袍,青丝飘飘,眉心一点朱砂,明明是个道姑却让人觉得妩媚多姿。
另一个青年是老熟人了,唤魔圣子谭烛阴。
“两位参加潜龙大会的身份,属下都已经备好了。”
丑陋老者取出两份情报,道:
“一者为潜龙第二十,曲松韵,一者为潜龙第二十五,赵婧,血炼堂会想法子让这二人消失。”
“这是她们的信息,还望两位仔细阅读。”
谭烛阴皱起眉头,翻阅信息后,发现这两个都是女子。
“怎么都是女的?”
“这二人排名靠前,武学庞杂,又并非大宗弟子,方便掩人耳目,圣子无需担心,属下已经为二位准备了手段。”
“到时你们只需.....”
老者笑声中带着阴森。
要将这两人顶替,她们的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没有这个必要。”
道姑眉心的一点朱砂痣化开,改变了他的面容,声音也从粗犷的男子,转换成了清脆的女声。
‘曲松韵’楚楚可怜的看着两人,瑟瑟发抖:
“你们要带小女子去哪?”
排名高的被选走了,谭烛阴一声冷哼:“你这骚样,还想扮女侠?”
“为血神办事,奴家只能勉为其难了。”
阴阳堂的雌雄莫辨的道姑恢复了本尊,笑眯眯道:
“圣子大人见过了云梦祖神,莫非是看不上为血炼祖神做事?”
“祖神大事我自是责无旁贷,只是不屑与阴阳人为伍而已。”
谭烛阴看着对方身上阴阳二气翻涌,却不敢动手的样子,面上戏谑之色更甚。
哪怕没有血炼祖神的指引。
他同样会去参加潜龙大会。
他又看向老者:
“给吾换个男子的身份。”
“可是圣子,赵婧已经被我等设计引来了,您看.....”
船只此时靠岸,老者面露难色。
然而不等他再开口,一个血炼堂的教徒就从甬道中快步而至:
“堂主,那赵婧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四个帮手装成百兽堂的神使,我等抵挡不住!”
“不是一个人?”
阴阳堂的道姑声音变得更为粗豪。
他第一时间反应,这处窝点被大虞朝廷发现了,即将被捣毁。
佝偻老者一惊,连忙问道:“赵婧不受同僚待见,素是独来独往,那几人都是第几境?”
“第三境。”
“看来不是大虞朝廷的强者,否则绝不会派第三境来。”
佝偻老者这才松了口气,冷哼道:“几个第三境都抵挡不住,你们干什么吃的?”
“他们的手段相当诡异。”教徒汗流浃背道。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特娘的是魔教中人啊!
“如何诡异?说清楚,不然拿你炼药!”
“第一个使断剑,他背后有一个老者,起初弟兄们都以为那是某种奇怪的神意,结果那老头儿离体而出,一个大鼻窦就打死了好几个第三境的兄弟。”
“听着像罪坟的驭鬼驱阴之术....”
阴阳人道姑道。
“第二个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让弟兄们打,结果伤都被转移到了攻击他的人身上。”
“那你们还打他?”
“那秃驴骂的可脏了!”
教徒愤愤不平,想起来都咬牙切齿。
“后面还有个使毒的,跑又跑得快,几个弟兄好不容易逮住他,不过交手几招而已,就全都身中剧毒!”
“最后一个使的是剑法,从头到尾都只有一招,却宛若无常索命,剑出必定沾血......”
“细雨楼第二天杀的无常贴,他的传人难道出世了?”
佝偻老者终于有个能看穿来历的了。
但他反而越发错愕。
“细雨楼蹚我们唤魔教的浑水作甚?”
“那帮杀手,给够钱什么都做,不足为奇。”男道姑恢复了云淡风轻。
谭烛阴冷哼道:“挡不住阎罗贴,便不知暂避锋芒,慢慢围杀吗?蠢货。”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教徒十分憋屈:“可那使剑的剑客,忽然骑在那个撒毒的身上,他们一个剑法森然,一个身法如风,我们抓又抓不住,打还打不过!连内景的舵主都已经死了!”
“......”
人骑着.....人?
这特么是什么邪门的打法?
“哼,不管是哪条道上的,敢到老夫地头上挑事,便只能被炼成大药!”
外景威压放出,四周的石壁仿佛也化作了血肉,充斥着扑鼻的血腥,
老者身上的肉块蠕动,他没走甬道,而是跨入了血肉墙壁之中。
........
相隔上百米的地面,日渐黄昏,为大地披上静谧的火色。
“这儿应该足够僻静了。”
空寂的破败寺庙前,嬴冰从城郊处走来,神情清清冷冷,手中拿着那块儿劫身玉。
她渡过天劫,甚至还渡过成仙劫。
掌控这枚劫身玉,应当耗不了多少时间。
到时应当也晚上了。
可以用共婵娟联系上李墨,让他来接自己。
搓着大头娃娃发了会儿呆,嬴冰将状态调整到了最佳。
恐怕没人能想到。
泰然自若,清冷如神的寒仙子,连天劫都不怕,却担心晚上找不到回去的路。
还担心他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找她....
嗡——
劫身玉之上,亮起一紫色的雷纹,她选择的是最为常见的雷劫。
原本晴朗的天色迅速阴沉,乌云蔽空,狂风大作。
滚滚雷光在云层中酝酿卷积,宛若蜿蜒的雷蛇,毁灭性的气息越来越重。
“第一重劫,便这么强?”
嬴冰皮肤上流转起一抹明玉轻纱,轻轻眯起丹凤眼。
.....
ps:五百章撒花,诶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