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禄寒缓缓饮尽杯中之酒,“地下黑市的头目唐雨林遭遇不测,显然是被灭口,问题在于,唐雨林究竟掌握了什么种秘密,以至于有人不惜一切代价要阻止他泄露出去。” 石副长注视着他,“所以,只要查明唐雨林的死因,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 夏宁雪心中猛地一颤,手肘不经意间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溅了一身。 “少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她慌忙抽出纸巾擦拭,却越擦越乱。 她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周禄寒始终沉默不语,目送她离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夏宁雪站在洗手间内,努力清洗着衣物上的茶渍,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他们的对话。他们似乎尚未查清唐雨林被谁灭口,而唯有她知晓真相…… 她该坦白吗? 说实话,她依然不愿相信陆沉渊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她走出洗手间,抬头便看见周禄寒站在走廊尽头等她。 他置身于光影交错之中,脸庞逆着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迅速调整情绪,缓缓向他走去,“你怎么出来了?” 周禄寒转过身来,神色莫测,“这不是担心你吗。” 她低下头,“有什么好担心的。” 周禄寒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逼近她,“宁雪,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夏宁雪睫毛轻颤,“我能知道什么?” 他轻笑一声,“那你为什么如此紧张?” “我没紧张。”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提到陆家,你就显得格外在意。” 夏宁雪愣住了,与那双深邃的眼眸对视。 她内心挣扎不已,纠结着是否要说出真相。可如果陆家也是被陷害的呢?就像李家,甚至周家,都只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周禄寒的手掌轻抚过她略显冰凉的脸颊,“宁雪,你能对我与唐俊辰保持理性,但对陆沉渊呢?” “陆沉渊……我曾把他当作至亲。”夏宁雪深吸一口气,“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这点我很清楚。但周禄寒,当初你给我的感情模糊不清,我无法坚定选择你时,是陆沉渊一直在帮助我。” 周禄寒靠近她,唇瓣轻轻触碰着她的额头,“如果没有我,你会爱上陆沉渊吗?” 她愣住了,但很快回答,“没有如果。” 他坚持道,“假设一下。” 夏宁雪有些喘息,“假设没有你,我也不可能遇到陆沉渊,更谈不上爱上他。我的人生轨迹也不会在A城。” 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讨好的意味,更无虚假。 若非夏海涛,她绝不会留在A城,不会嫁给周禄寒,更不会遇见陆沉渊。 周禄寒低沉地笑了,垂眸凝视着她陷入他掌心的脸庞,“宁雪的话,我确实无法反驳。” 她当即眼眶泛红,委屈涌上心头,“所以,你这样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质问。” “你有!” 她的眼眸如同受惊的小鹿,湿漉漉的,惹人怜爱。周禄寒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周太太哭得我心都疼了。” 她捶打着他,“那你就疼死算了。” 周禄寒既不躲避也不反抗,轻笑一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不再言语。 返回包间的路上,石副长恰好接到局里的电话,说有急事无法继续陪同,需要先行离开。 周禄寒让夏宁雪在包厢内等候,他亲自送石副长出去,显然两人还有未尽之言。 夏宁雪驻足于门口,直至那两人步入电梯,她刚转身欲进包厢,却不巧与唐俊辰及两位男士从相邻的包厢走出撞个正着。 唐俊辰在与友人交谈之际,也留意到了夏宁雪,他与两人简短交谈后,便朝她踱步而来,“真是巧遇,夏小姐原来也在此处。” “京华楼又不是我的私人领地,我在或不在,与你什么干。”夏宁雪心中不悦,怎料会在此遇见他。 唐俊辰低垂眼眸,微微一笑,“夏小姐如此排斥我吗?”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我一直都很排斥。” “哦?”唐俊辰向她靠近,笑容中带着几分轻佻,“若是不明真相的人,恐怕会误以为夏小姐是在使用欲擒故纵的伎俩呢。” 她被逗笑了,双臂环抱胸前,“欲擒故纵?对你吗?” “唐先生,或许其他女人,包括皇甫英,都可能被你的魅力所折服,但我可不在此列。” 夏宁雪欲转身回包厢,唐俊辰却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她眼疾手快欲扇他耳光,却被他灵巧地擒住,转身将她抵在墙上。 夏宁雪背对着墙,双手被他一只手牢牢控制,他靠得很近,仿佛是在压制着她,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事不过三,夏小姐的小聪明,我还会再上当吗?” 她咬牙切齿,奋力挣扎,“放手!” 唐俊辰将她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贴近她的耳畔,带着一丝酒气的呼吸拂过她洁白的脖颈,“夏小姐越是与我作对,我就越是对你感兴趣,调教周禄寒的女人,我可是很在行的,想不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