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质量人群也是我们的客户……”
说完这句话，林霖差点笑出来。
虽然，她并不这么以为……
低质量人群？一群穷鬼造出来，用来掩盖自己卑劣的词汇罢了！
低质量人群有什么购买力？
只不过这句话是林霖的大哥告诉她的。她不过照葫芦画瓢，又跟自己助手说了一遍罢了。
助手当然不认为这话是林霖自己想出来的，毕竟跟这位大小姐相处了这么久，他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林氏二小姐的脑袋根本就是一具空壳！完全不懂设计！
当初给林霖的这份岗位，也只不过是个闲职罢了……
要不是因为这位大小姐非说什么要证明自己的实力，随便从服装设计部门手上抢了一个任务，他也不会沦落到成为生活和事业上的双重保姆。
不过……这就是现实……
现在这个社会，有后台，才有话语权。
就像那个“静檀”工作室，在网上被他们这么抹黑，结果屁都不敢放，到现在为止，一句辩解也不敢说。
助手当然不会知道“静檀”工作室背后其实约等于陆家和江家，他只能用自己贫瘠可怜的想象力勉强同情一下被林霖盯上的对手。
“林经理深谋远虑，今天您的好朋友周小姐又在网上为您仗义执言，那“静檀”工作室就算想翻身也翻不了！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就会跟那些妄图想通过自己创业跨越阶级的人一样！迎来他们最终的结局——破产倒闭！”
助理这句话让林霖这个富二代极为受用。
她自己是个草包，可她就是看不惯那些底层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妄图想得到跟她一样的地位！
如果他们通过努力就得到了，那岂不是显得她这种靠家里上位的人更加没用了？
林霖舒适地陷进高档靠背椅中，瞳孔中带着天然的上位者对底层人的不屑：“明天“静檀”工作室的代表就会知道，像她这种人，一辈子也翻不了身，注定要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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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该休息了。”
周鹤安工作完回到家，便看到自己亲爱的妹妹还坐在大厅里，捧着个手机笑嘻嘻的，也不知在乐什么。
他皱起眉头，走到周诗茹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
周诗茹像往常一样，对着自家大哥撒了撒娇，果不其然，听到了大哥严厉中又带着宠溺的话语。
周诗茹很享受这样的瞬间，于是便做装作乖乖女的样子，告诉大哥自己要回房间休息了。
“我送你回去。”
周诗茹享受被人关心被人爱护的感觉，自然不会不同意，她挽着自家大哥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到卧室门口。
“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大哥你也是，虽然工作也很重要，但别太累了，你伤害了自己的身体，心疼的是我。”
二人又在门口粘粘糊糊了好一会儿，最后不舍得拥抱一下才分开。
回到卧室关上门之后周诗茹表情立马变了。
她自然不是装出来的乖乖女样子。
周诗茹继续拿出手机，看刚刚把自己逗笑的评论。
“茹茹好善良，和别的富家千金都不一样。不仅为山区捐款，面对这种抄袭的无良工作室也是第一时间发出声明！那些跟在茹茹后面发声明的明星们根本就是在蹭茹茹的热度！”
这条评论点赞颇高，底下不少回复都表示赞同，显然，这群人都是周诗茹的脑残粉。
“呵呵呵.....”
周诗茹趴在床上，捂着肚子，笑得格外开怀。
她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自己这些粉丝，因为他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无脑维护她。
“真有意思”
昨天，林霖跟周诗茹聊起她在跟一个工作室竞争订单，周诗茹刚好因为前几天的赛车事件感到不爽，正缺一个发泄对象，于是她便给林霖那个蠢货出了主意。
事情很顺利。
林霖那种脑袋空空的草包，自然是什么话都听她的。
等林霖那边买好抹黑“静檀”工作室的水军，并且编辑好了造谣的内容后，周诗茹特意等事情发酵了一晚。
在舆论最热烈的时候，天真美丽善良的周诗茹站了出来，发了一条微博，展现出自己的“独道见解”。
“原创作品都是创作者的心血，相当于他们的孩子，我没想到在现在这样的社会，居然还会有人肆意掠夺他人的心血！狠毒地把它们碾碎！杂糅在一起后，缝缝补补，将“成品”作为自己的孩子……这样的行为，和那群拐卖妇女的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一发出来，立刻引起了激烈的讨论，再加上周诗茹本就有丰富的群众基础，自然受到了非常多人的关注。
说来好笑，正是因为杜若破获的那桩富贵村案件，才有不少社会正义人士越来越关注人贩子对于社会的危害，而周诗茹正是瞄准了这个案件，直白点来说——
若是没有杜若，周诗茹的这番发言恐怕受不到这么多的关注。
虽然服装设计跟人贩子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这不妨碍周诗茹蹭热度。
果不其然周诗茹一发布这样引战的内容，立刻就引起了大家的簇拥，她的关注度也顺势跟着涨了一波。
之前因为周玉安是知名导演，再加上周诗茹享受被人捧着的感觉便跟着周玉安在那群明星面前露了露脸，也跟几个有话题性的明星拍了照片。
久而久之，自然有人关注，再加上周诗茹刻意买了一些新闻，收买了一些记者，让他们能报道关于自己的正面新闻，现在周诗茹的粉丝关注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千万。
当然，这也跟她是周家唯一的小公主这一身份有关。
有这么一类人，天然就是慕强的。
周诗茹这样一个优秀善良家世惊人的白富美，自然会受到他人的关注。
果然，只要我想要的，都能够轻易得到。
周诗茹嘴角笑意不减，看着越来越多支持赞美她的评论，因为杜若造成的心情低谷也逐渐攀升起来。
至于这个“静檀”工作室……
周诗茹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便觉得不舒服，就好像“静檀”工作室不应该出现在自己面前，应该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这已经不是周诗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每当她出现这样的感觉后，周诗茹便知道——我必须要铲除让自己讨厌的东西，这个世界不应该出现让我反感的东西，只要出现，那么他们的存在就是不合理的。
“嗯？”
“这是什么意思？”
熟悉周诗茹的人都知道，当她露出这个表情时，就代表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周诗茹本就因为赛车事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开始流逝，盯上“静檀”工作室也是因为这个工作室让她莫名的不爽，可是现在，在她的评论底下，居然还有人在为“静檀”工作室说话？
——“嗯……其实我也挺喜欢周诗茹的，对她的印象也很好，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但是……我感觉林氏那边发出来的“证据”不太可信吧？有一些模糊的点，而且具体的线索也不太清晰，我想大家还是理智一点吧，周诗茹应该也是被骗了，被她的好朋友给误导了，我们作为粉丝，应该告诉周诗茹，不要让她被蒙蔽，万一事件出现了反转，到时候周诗茹也不好收场。”
好大的胆子！
“居然还敢在我的评论底下冒充粉丝？”
是的，在周诗茹眼里，只要是带脑子的粉丝，都不算她真正的粉丝，只有无条件支持她的脑残粉，才算是她真正的粉丝。
这种理智粉我才不需要！
周诗茹嫩白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击：“帮我微博底下的这条评论给删了。”
底下的配图正是那个胆大包天，敢在她微博底下煽动脑残粉丝要理智，甚至让他们去劝说周诗茹的人。
“我的选择天然就是正确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指导我？也敢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不过.....”
手机屏幕的蓝光印在周诗茹那张与人前截然不同的脸上，瞳孔中赫然倒映着“静檀”工作室刚刚发布的那条微博。
“死到临头了还想垂死挣扎？我要你死，难道还有人能救你吗？”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明明是在自言自语，周诗茹却仿佛在跟某个人对话一般，整幅场景显得格外诡异。
“你以为临死之前的这番举动就能扭转乾坤吗？”
——红色的身影扬起的灰尘迷茫了周诗茹的眼睛，等她再次看清时，便是那道红色的赛车一往无前冲向终点的一幕。
赛场上的欢呼声似乎重现在周诗茹的耳边。
周诗茹眼里熊熊的烈火不断焚烧，似乎要把所有违抗她的人燃烧殆尽，让他们灰飞烟灭。
“要帮忙吗？”
这天夜里，杜若刚从浴室出来，正好瞥到江书砚发来的这条消息。
大脑都不需要经过太多的思考，杜若便猜到大概是周诗茹那边又有了什么动作。
果然，那天在赛车场上我夺走了她几乎所有的关注，她一定很生气吧？以至于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对付我，便临时找了个没背景的可怜工作室发泄自己的情绪。
“可惜，你再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自动出现在了我面前....”
杜若一边吹着头发，一边随意地点开了周诗茹的那条微博内容。
“我简直不敢相信，“静檀”工作室的主创，包括他们旗下的设计师们居然都是品德败坏的人！
曾经我的一位朋友向我推荐过这家工作室，我那位朋友说，‘虽然他们名不见经传，没什么名气，只是一群兴趣爱好相同的人为了所谓的情怀和梦想才创立了这家工作室，但我能从他们的作品中看到对服装设计的热爱！’
这是我朋友的原话。
我当时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一暖，本想着买一些来支持，顺便为“静檀”工作室做一些宣传，但当我看到“静檀”工作室的作品时，本能的，心中有些不舒服……我说不出来具体原因，于是便回绝了那位朋友的提议，没想到……如今再看，我当时的拒绝了是对的。“静檀”工作室全体员工，从上到下，心都烂了！
没有一件作品是自己原创的！所有都是剽窃了他人的创意！拿走了他人的成果！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但这不就相当于把他人的作品杀死后用‘尸体’缝缝补补，甚至恬不知耻地彰显自己的才华吗！
我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心软，为“静檀”工作室宣传，这不仅是对我自己，我的粉丝的不负责任，更是对社会大众的不负责任！如果我当时忽视了自己的直觉，恐怕今天就要愧疚地去死了！”
配图是完整的“证据链”。
“准备得还挺充分嘛...”
杜若哼笑一声，没有再理会。
不过……杜若团队中的所有人，并不是都有像她这样强大的心脏。
没过多久，杜若便接到了邱云苓打来的电话，果然，一开口又是道歉：“代表，抱歉，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周诗茹这样做.....”
“周诗茹这样做是因为她自己就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让她不愉快的，让她不顺眼的，她都会想办法毁灭，她是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人，不是因为旁的谁才造成了她变成这个样子，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
邱云苓语气中还带着哭腔，即使她极力掩饰，以杜若敏锐的听觉还是捕捉到了。
“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邱云苓沉默下来，好半晌，杜若才听到邱云苓语气坚定：“代表，您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杜若哑然失笑：“你只要好好创作就够了，至于周诗茹……我会解决。”
“敌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出于基本礼仪，我当然要回给她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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