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人。
这徐公子,和他爸徐天盛性格真的很像。
都是那种性情人。
要不是这样,徐天盛当年也不会拿刀把仇人一家砍了。
有个漏网之鱼,徐公子还不顾一切的要去弄死。
属于人家帮我我记住你恩;
人家害我我捅死你全家那种。
看着徐公子消失的背影,我内心泛起丝丝温暖。
这个江湖,冷不丁的,就会出一两个徐家父子这样的好汉。
正是因为有这种人在,这个江湖才有了些色彩,有了些人味。
驱车来到了海边。
前方绿化带后面,就是一片脏兮兮的沙滩。
路边停了好几辆车,其中有一辆,就是腾顺强的。
我和李响翻过了绿化带里面的一条小路,来到沙滩。
沿着一条人走出来的,沙子被踩的比较实了的小路,往前方废弃的海水养殖场走去。
到了浮桥这,几个兄弟坐在旁边的礁石上,守着浮桥的位置。
走上浮桥,来到破败的木制小屋里。
第一个房间,关着的是龙祥的矮个子手下,还是被绑着手脚。
那双脚被茶刀扎过,就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止住了血,但是没上药。
这闷热潮湿的天气,加上附近是荒废的沙滩和养殖场,细菌不少。
那矮个子马仔的双脚伤口,看着已经被感染了。
他的脸上挂满了汗滴,脸颊还有些潮红,应该是发烧了。
兄弟们一看就没怎么管他,嘴巴干的都出现裂痕了。
嘴里叽叽歪歪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看到我来,马上两眼就有了亮光。
“老板,我还知道很多事。
你把我放了,松开我。
我好好跟你讲。
我知道龙祥在哪,就在长安的喜盈门酒店里。
不,不,是在康宝洗浴中心,对对,就是这。
你们去,准能找到他。
腾顺强不是好人呐,我还知道很多他做的坏事。
他给肖丽霞打针呐,还让几个兄弟.......”
身旁看守的兄弟,抓起烂布塞到他嘴里。
后面的话,肯定是难听的。
这家伙应该是烧糊涂了。
什么话都敢说,说的大多数是没价值的。
要想知道情报,只要时间充分的话,其实不需要拷问。
就这样关着,绑着,耗他。
时间一久,他自然就扛不住了。
执法队时常用这种手段。
老三从第二个房间过来。
“他刚才说的那几个地点,我都汇报给廖队了。
廖队正在审问腾顺强手下那个胖子。
那胖子开口了。
说他确实在康宝洗浴中心,见过一次龙祥。
那是跟他对接供货的部长,带胖子去康宝洗浴中心玩,偶遇上龙祥的。
当时那部长,并没有主动跟龙祥打招呼。
因为有规矩,外头遇上,不能主动打招呼,免得被别人发现龙祥的身份和行踪。
龙翔平时出门,都是带着墨镜鸭舌帽的,在安全地方,才会真面目示人,十分的小心。”
廖永贵已经叫宋轩宁那边协查了。
这个康宝洗浴中心,是代雄罩着的。
这就更加印证了我和老三的猜想:代雄,就是龙翔新找的代理人。
也就是说,代雄的手,已经伸到长安了。
长安的这家康宝洗浴,就是龙祥常去的落脚点之一。
宋厅已经安排探员,暗中监视这个场所,暂时还没有发现龙祥踪迹。
但总算是搞到点有效的情报了。
这个矮个子,看着也挺可怜的。
这么病着,发着烧,被绑着,估计是度日如年。
现在也难再挖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不如给他个痛快。
我给老三使个眼色。
老三转向隔壁,拿出那把缴获的新款喷子,过来就是一枪。
嘭的一声。
那矮个子倒在地上,身体动弹了几下,就死了。
裤子上残留着屎尿的痕迹。
他死前吓得失禁了。
“草,这玩意是真猛。”
老三摸摸枪身,爱不释手。
此时,看着这个矮个子死,我内心已经没有一点波澜了。
可能内心深处,还是会有一点点的不自在,可能是紧张、不安。
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死在我们手上的人,太多了......
面对死亡,都有种麻木的感觉了。
但那终究是一条命。
他人死了,死之前,他的精神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
对我,对老三会怨恨到何种地步?
我不敢想象。
那种被杀之人的怨念,会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我也不敢想象。
我们做了这么多坏事,最后能不能善终?
我更是不得而知。
至此,我是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坏人,总是睡不着,后面就寄希望于神灵救赎,到处烧香拜佛。
那是他心不安呐。
老三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怎么了二哥,又头晕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没有,不碍事。”
“是我杀错了?刚才你那眼神,不就是干掉他的意思吗?”
“没杀错.....”
老三脸色一动:“你咋了?
怎么感觉你一下好弱一样.....
你,动恻隐之心了?
他可是毒贩,害阿霞的可能就有他一份。
凉山两个兄弟,还在戒断。
他不该死吗?”
我拧紧了眉头,老三讲的不错。
我是什么人。
我是个流氓,我是混黑社会的。
我算什么东西。
我凭什么有恻隐之心。
那个矮个子又是什么东西。
他难道不该死吗,死谁手上不是死,弄死他还是做好事了。
从出狱一刀捅死长毛开始,我就一脚踏进了黑道。
我没有路可以退了!
我的恻隐,只会害死兄弟,害死自己。
想到这。
我一把夺过老三的枪,对着矮个子的尸体,再开一枪。
开完之后,把枪还给了老三。
“这家伙事确实好用。”
“嘿嘿。”
老三笑了笑,没再纠结刚才的话题。
我们来到隔壁木屋。
腾顺强就坐在屋里。
没有绑,已经不需要绑了,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不会跑的。
兄弟搬了几张破凳子,让我和老三,李响坐下。
腾顺强此时已经是满身汗,紫色衬衣都被汗透了。
粤省6月的气候就是这样,加上他紧张害怕。
又有兄弟给我们递上饮料,我们悠哉的喝着。
一边喝,我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腾顺强。
看了他接近半分钟。
然后。
这腾顺强,忽的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了我面前。
十分用力的在木地板上,砰砰磕了三个头。
“山哥,有话好说啊,我家里人都是无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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