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愿头皮发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自己极力想避开的男人。
这会儿,薄宴洲也看清了许初愿的脸。
几年未见,她身上多了几分成熟,气质多了几分妩媚的高贵。
和以前温婉、乖巧的模样,有很大的区别,美得极具攻击性。
她只是站在那不动,就能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难怪会被人找麻烦……
薄宴洲此刻脸色冷沉,近乎咬牙地喊她名字,“许初愿!!!”
他这一声,也让许初愿回过神来。
她几乎忘记了那两个醉汉的事儿,条件反射,抬腿就想跑……
可薄宴洲的反应,比她快多了。
他直接把手里的醉汉甩开,一个箭步挡住许初愿的去路,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将人扯了回来。
他的语气森然,又带着几分恼火质问道:“许初愿,你跑什么?”
许初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
她这会儿脑袋一片混乱,就是不想面对这人……
“放开我!”
她急忙挣扎起来,拼命想甩掉男人的掣肘,精致的眉眼间,全是冷漠、疏离。
再不见过往的温和与柔软。
看着这样的她,薄宴洲心里极度不舒服。
好不容易逮住她,他自然不会放开,甚至抓得更紧。
两人这会儿,就站在楼梯口拉扯,一个不慎,就会摔下去。
眼看许初愿没有一点安全意识,薄宴洲干脆把人,逼到角落的位置,用不耐烦的语气,吩咐还没进来的祁言,“祁言,把这两个垃圾带走,解决掉!”
祁言不敢怠慢,急忙和保镖过来,将两个醉汉拖走。
走之前,祁言悄悄看了这边一眼。
这一瞧,他眼珠子差点都惊掉出来。
乖乖……居然真的是前总裁夫人啊!
那个一声招呼没打,就甩下一张离婚协议,并且消失六年的人!
祁言不敢多看,很快就出去了,还帮着把门关紧……
许初愿心脏一阵紧缩,心情混乱。
特别是当她发现,两人此刻的距离靠的很近,属于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而来……
是当年她最喜欢,也最迷恋的味道!
时隔六年,她以为自己心境已经无波无澜。
可此刻,却还是感受到了一丝窒息。
许初愿,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你们已经离婚了啊,怕他个毛线!!!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又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才缓缓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用冷到极致的嗓音说道,“你有事吗,薄先生?”
充满冷淡又生疏的称呼,落入薄宴洲耳朵里,毫无意外激起了他的怒意。
“你说呢?”
薄宴洲眸色幽暗,冷冽,浑身充满压迫和危险的气息。
许初愿心脏一颤,神情却很冷静。
她缓缓开口,道:“如果薄先生是为刚才帮我的事儿,那我跟你道谢!现在,请你让开,我朋友还在等我回去。”
许初愿听着她一口一个薄先生,还有那疏冷得,仿佛陌生人一样的态度,眉头狠狠皱起。
他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打算,冷声说道,“你除了这话,就没有别的要说了?”
别的?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许初愿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淡漠出声,“我不认为,除了这事儿,还有什么话,可以跟薄先生说的!亦或者,薄先生的意思是叙旧?
叙旧的话,就有点可笑了,毕竟我们都离婚六年了,对于一个前夫,更没旧可叙了!”
薄宴洲听着她一口一个薄先生,肺快气炸了。
“好一个没什么可说的!你没有,我有,许初愿,没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吧?当年,招呼不打一声,就离婚,之后又为了报复我,做出那种事……抛夫弃子挺有一套啊你?
现在,你居然能毫无心理负担,站在这,说没什么跟我说的?”
许初愿被扣下这么大一顶帽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表情,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抛夫弃子???”
这狗男人,在说什么东西???
没记错的话,当年,是他说的,和谁结婚,都可以。
后面,还让他母亲,拿了离婚协议书过来。
再说,弃子……
这个就更可笑了。
自己生的两个宝宝,一个夭折,一个一直都待在自己身边。
自己什么时候放弃了?
再说,她当初有孩子的事儿,他也不知道吧?
想了想,许初愿没忍住,冷嗤出声,“薄宴洲,你没事吧?离婚的事情,不是如你所愿吗?你怎么好意思,反过来质问我的?
再说了,就算当初离婚的事情,真是我主动提及,那又如何呢?我一个结了婚的人,几个月过一次夫妻生活,长年独守空房,和丧偶也没什么区别,还不如没有!
再者,你自己也说了,谁当你的妻子,对你来说都没区别!既然这样,离婚就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大家各自欢喜。”
许初愿的话,说得极其硬气。
因为那些旧事,勾起她一些不好的情绪,她双手使劲儿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所以,你可以滚开了!”
薄宴洲却纹丝未动。
他似乎被许初愿的话惹恼,眼神沉得要滴水,呵笑出声,道:“和丧偶没区别?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当年这么寂寞!不过……没记错的话,那时你对我,可是挺满意的,每次结束,都还缠着要……”
他的语气,咬牙切齿,可话却又无比暧昧。
许初愿没想到,这男人会提这茬,当即恼羞成怒道:“闭嘴,我没有很满意!你也就那样!”
薄宴洲听到这话,脸色骤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男人眼神危险,紧盯着她。
许初愿恍若未觉,语带讽刺,道:“我说,你当初也就那样!没有多厉害!”
她这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和直白的‘你根本不行’,完全没任何区别。
像薄宴洲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自然感觉受到了羞辱。
他脸色瞬间冻结,一双漆黑的凤眸燃上怒火,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好一个‘你也就那样’!许初愿,原来你对我当初的能力,那么不满,这么说来……我得好好证明一下我自己了?”
说到这,他一把扯住许初愿的手腕,将她带出了安全通道。
随后,直接进了电梯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