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两个月回来,就要一回,你身体出问题了?”
清晨,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许初愿像小死过一回。
她香汗淋漓,浑身酸软无力,呼吸都喘不匀,却抱着男人精瘦的腰身,询问道。
男人正准备下床,打算去浴室冲澡。
听到这话,不由顿住停住动作,掐住她下巴,嗓音低沉又暗哑,道:“怎么?没满足你?”
“自然,胃口被你养刁了!不过,若是真不行,咱们尽早去医院预约治疗,别讳疾忌医……”
许初愿话没说完,男人就含怒地吻了下来。
薄宴洲素来不懂克制,又被如此挑衅,这一次的侵占,自然来得又急又凶。
“许初愿,你要付出代价!”
许初愿极力配合!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喜欢热情的。
尽管他不爱自己,却在情事上,给人一种他是深爱自己的错觉!
不过,许初愿不在意。
嫁给薄宴洲已经两年,她愿意花更多时间,去捂热他的心。
她梦想着,能和他共同生儿育女!
想到这,许初愿双手攀附上他宽阔的肩,娇软的身躯,宛如海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一切落幕,已经是下午四点。
薄宴洲身体力行地告诉许初愿,他身体没任何毛病,甚至还好得很!!!
他洗漱完,如往常一样,穿上衬衫、西裤。
他身材颀长,简单的衣物,完美地勾勒出宽肩窄腰,和一双大长腿,相貌更是俊美,五官完全是造物主偏爱的得意之作。
一双凤目,眼尾微微上挑,深邃又含情般的,身上气质,更是矜贵无双。
这会儿,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衣扣子,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薄宴洲听到后,空出一只手去接。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神色诧异。
几秒后,挂断电话,男人一双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许初愿看。
许初愿累得几乎昏睡过去,强撑着最后的意识,询问道:“怎么了吗?谁的电话?“
薄宴洲声音浅淡道:“我妈,她说,你是许家的假千金?你和许元立,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真千金也认回来了?”
许初愿心头倏然一紧,瞬间清醒过来。
一个月前,她父亲因为身体不适,去医院做体检,进而发现了血型,与她不匹配的事故。
当时,许家第一时间,进行了全网寻亲,并在半个月前,认回了真正的亲生女儿——许凌薇!
认亲那晚,许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派对,许凌薇意外跌入泳池,当场指认,是她干的。
许家震怒,无数人对她唾骂,说她是‘杀人未遂’的凶手。
她这假千金,顺理成章,被驱逐出门!
薄宴洲出差两个月,对此事倒是不知情。
许初愿原本打算找机会和他说,却没料到,婆婆宋韵率先说起了。
许初愿点头,下意识揪紧了床单,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妈说什么了吗?”
薄宴洲语气极其平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道:“她的意思是,这桩婚姻,本是薄家和许家订的,既然真千金回来了,那这婚约,就该物归原主。”
言下之意,是要她把婚姻,还给许凌薇!
许初愿脸色有些难看。
假千金这个身份,是谁都没料到的事!
她和薄宴洲,已经结婚两年,是早就无法更改的事实。
这是说还就能还的吗?
不过,比起婆婆宋韵的态度,许初愿更在意薄宴洲的态度。
“你呢?怎么想的?”
许初愿紧了紧手指,期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自认为,婚后两年,自己应该算个完美的全职太太。
他的饮食起居,几乎都是她亲力亲为!
自己对他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
她想着,薄宴洲就算还不爱自己,至少也该有一点喜欢。
可男人接下来的回答,却像一盆兜头而下的冰水,浇得她冰寒彻骨。
“没怎么想,一桩婚约罢了,无论是谁,对我来说,都影响不大……我晚上的飞机,要去邻市出差几天,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许初愿反应,就拎着西装外套出去了。
砰——
门被轻轻关上的瞬间,许初愿感觉到了一股窒息。
同时,心脏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得无法呼吸。
她满脑子,都回荡着男人最后那句话。
无论是谁……都可以吗?
也是。
婚姻于薄宴洲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直到这一刻,许初愿才看清,那男人有多冷心冷情。
他的心,大概是她穷尽一生都化不开的!
薄宴洲离开一小时后,婆婆宋韵便上门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她将文件甩过去,辱骂道:“结婚两年,一个蛋都下不出来就算了,还是个假千金!我早就说过,你这女人没富贵相,还真被我说对了!如今身份不详,还杀人未遂……如此蛇蝎心肠,怎么配得上阿宴?赶紧把字签了,滚出薄家!”
许初愿情绪本就低落,这会儿,被离婚协议砸了一脸,更是失语了一般。
片刻,她才找回声音,问,“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宋韵理直气壮回答,“是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你这种人,怎配入我薄家的门?等你们离婚,下个月,阿宴就会把凌薇娶进门,她才是我们薄家的儿媳妇!”
许初愿心脏刺痛。
他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人都还没上飞机,就送来了离婚协议。
她忍着眼眶的酸涩,翻开文件。
当瞧见协议上写着她‘净身出户’,更觉得刺目。
这年头,当个保姆都有工资。
在薄家当了两年薄太太,竟是落得一毛钱都得不到的下场!
许初愿觉得可笑。
宋韵像是怕许初愿提条件,出言讽刺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不是身份搞错了,你能当两年衣食无忧的少奶奶吗?我告诉你,你就知足吧,可别妄想得到什么!赶紧把字签了,也省得我让人动手……”
许初愿喉咙像被什么哽住,终是没再坚持什么,抬手把文件给签了。
她本以为,宋韵终于可以满足。
谁知对方还没完,继续咄咄逼人道:“对了,你跟阿宴结婚的戒指,立刻还回来!那可是非洲蓝钻石,请名家专门定制,价值几千万,你配不上!包括成套的项链,也得全部归还!”
许初愿冷着脸,回应道:“在保险柜里,我没戴过。”
除了结婚那天,她平时碰都没碰过。
宋韵刻薄至极,“算你识趣!反正我们薄家的东西,你一样都别想带走!”
许初愿看了后,不免觉得恶心,“放心好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带。”
人也好,物也好,本就从未拥有过。
宋韵终于满足了,很快让人去将许初愿的行李打包好,随后,就将人赶出了薄家。
……
一周后,京都高速公路上。
一列豪华的宾利车队,正急速往海城方向疾驰。
车上,一名气质尊贵的年轻男子,正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找到妹妹的下落了,我已经在去接妹妹的路上,你们不用来!”
“开什么玩笑?宝贝妹妹丢失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查到下落,当然是我去!我已经调用了十几架直升飞机,咱们的宝贝妹妹,当然要用最高规格的接待方式,接回家!”
“初宝是咱们霍家唯一的女娃,全家都盼着,十几架哪里够?再调多一些,排成阵型,才够诚意!”
三人正争论不休时,一道雄浑的中年嗓音传来,“都给我滚犊子!初宝是我宝贝女儿,有你们几个臭小子什么事儿?都不许去!我和你妈妈,要亲自去!!!”
其余人,“不管,谁先到就谁接!这事儿,亲父子也没情面可讲……”
“……”
……
六年后,海城第一医院。
许初愿刚结束一场长达六小时的手术,回到休息室,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自己的闲话。
“院长怎么想的,居然让那女人空降,为陈老先生做手术,那种大手术,是她能做的吗?陈老先生明明是红姐你的病人!她凭什么抢啊……”
听到同事为自己打抱不平,被叫做红姐的女人冷嗤道:“你可别看人家年纪小,据说,她已经做过许多场类似的大手术了,不仅如此,还被称为‘神医圣手’,院长可是特地花了很大功夫,才把人请过来的。”
同事听完,愤愤不平道:“谁知道是不是虚有其名?您为了这次手术,做了两个通宵的方案,这么辛苦的付出,又有谁看得到?”
听到这里,红姐讥讽道:“呵,说到这个,我也觉得好笑,那人一来就说我之前定的方案,太过于保守,非要选择最危险的方案,给陈老先生治疗。”
“啊?那……陈老先生的病那么严重,她可别弄出人命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做决策和做手术的人,可不是我。”
听着两人在里面越说越起劲儿,许初愿面色波澜不变,甚至还有闲心拿着手机,给远在京都的宝贝女儿——小眠眠回消息。
小丫头几天见不到自己,正在进行消息轰炸。
“见不到妈咪的第一天,想你想你想你……”
“妈咪,我昨天和外公外婆出去玩,见到一个小朋友,都不说话,就自己玩儿,我感觉他像你上次,诊治过的自闭症症状,就提醒了小朋友的爸爸妈妈,他们带小弟弟去检查后,发现是真的!”
“妈咪,我棒不棒呀?外公外婆夸我好腻害呢~~”